但很快第一波考验来了,卫惠帝登基的第三年,朝局刚刚稳定,卫惠帝就开了后宫,新人一个接一个的入了宫。
虽然卫惠帝还是在她这里的日子最多,也事事以她为先,更是对卫浔报以厚望,一直以继承人的待遇对待。
但要与人分享丈夫的心酸,大概只有局中人韩醉媚能够知道了。
场景转换到一个深夜,韩醉媚独自坐在窗边垂泪。
宫里又新进了人,卫惠帝接连在她那儿宿了三天,位份从最初的良人升到了美人,这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白天,韩醉媚得做懂事包容的皇后,和卫惠帝这些女人和平相处,甚至要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
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品尝着苦涩的嫉妒。
梦中的卫浔看到这样的母亲,简直要一起滴下泪来,然而他只能无助地一遍遍低唤:
“母后、母后……”
字字泣血。
彦白就是这个时候被吵醒的,听到卫浔床上有声音,含含糊糊的却听不清是什么。
彦白一下就来精神了,这反派不会后悔踹自己下床,半夜又让自己上床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倒也不是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彦白屁颠屁颠下了床,彦白掀开层层帐幔,只见卫浔还闭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
伸出双手一直在空中抓着什么,口中也念念有词,但太含糊,彦白没听清。
彦白弯腰,把耳朵凑近卫浔的嘴去倾听,却猝不及防一把被拉上床,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彦白内心窃喜,哎呦~某些人真会……
搞了半天,卫浔居然在闭着眼睛装睡,又这么稀里糊涂地将自己拉上床,来这么一出,应该是用来掩盖他的害羞吧?
没想到这反派还挺有心机!
然后彦白就听到了一个极为意外的词,卫浔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声“母后”脱口而出。
彦白……
他一下凉了,从内凉到外。
原来卫浔想要的不是亲亲宝贝,原来想让我做他的娘……
彦白敷衍的拍了他一下,“娘的好大儿!”
卫浔仿佛终于找到了温暖,人也渐渐平静下来,把彦白抱得更紧,只是嘴里还不住的喃喃着:“母后”。
卫浔身上的龙岩香气息熏的已经心如止水的彦白昏昏欲睡。
他的怀抱宽厚温暖,没心没肺的彦白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卫浔这一晚睡得极好,早上醒来还有点如梦似幻,等看清眼前坨红着小脸,紧紧被抱在怀里的彦白。
他半天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才知道,彦白居然胆大包天的半夜爬上了他的床!
卫浔条件反射的一脚把彦白踹了下去。
彦白睡得正香,梦里正抱着卫浔亲亲抱抱举高高,整个人忽然就失重,掉在了地上。
刚好这么不巧,屁股就落在了脚蹬的边缘,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彦白一下子清醒了,看清自己的状况,又看清卫浔正坐在床上看着他,怒了,
“你丫是不是有病?干嘛给我推下来?”
将人踹下去卫浔就后悔了,也不知道人摔疼了没有,但他又特别诚实,
“其实…是踹下去的。”
彦白更生气了,
“你丫是不是有病?干嘛给我踹下来?”
卫浔……
“你这么小,为什么又半夜爬我的床?”
彦白躺着骂已经不过瘾了,站起来插着腰指着他骂,
“你小,你全家都小!
是我爬你的床吗?还不是你昨天晚上哭着喊着要娘,把我吵醒了。
我过来一看,你就把我拉到床上去,抱着我不撒手,我踹你都踹不开。”
卫浔……
他顿时明白了,他昨晚上梦见他母后哭,伤心得很,一直想要去安慰,后来仿佛终于抱到了母后,哄了她一晚上。
却原来抱的是彦白,卫浔真是想打自己两巴掌,
“既然昨晚你已经踹我了,现在算打平,你不许再生气了。”
彦白……
他为什么要画蛇添足的加上这一句,要是真踹了也就行了,他明明没踹!
这波亏大了!
卫浔不给他机会反应,已经快速下了床自己去打开殿门,叫人送水进来。
彦白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也只能暂且忍了,只不过内心已经把卫浔骂得体无完肤。
两个人吃完早饭就去处理政务,批阅奏折。
卫浔见彦白宁愿站着,以极不舒服的姿势写字,也不肯坐,心里顿时感觉不妙,知道他早上是摔狠了。
卫浔立刻叫来了院首,彦白还有些奇怪,
“你哪儿不好?”
卫浔牵着他的手来到旁边的小榻,
“趴着,早上是不是摔疼了?我看看。”
彦白……
他的处女地岂能随便给卫浔看?
没名没分的,占谁便宜呢?
“我不!”
卫浔拿他没办法,只能哄,
“你过来,我下次还给你买糖吃。”
彦白……
“听听你在说什么,骗三岁孩子呢?”
这时,老院首已经到了,经验丰富的他先端详彦白,看他有没有不好。
卫浔开口,“他昨天摔了,你给他看看。”
老院首暗叫一声,果然!
他精准预判了事情的真相,每次来都是给彦白看病,他都习惯了。
“这位公公摔到哪里了?”
彦白……
他知道他要是不说,卫浔肯定也要说,到时候更丢人,索性破罐子破摔,
“屁股,没有大碍,你给我留点药就行。”
老院首本着认真负责的精神,
“摔到这里可大可小,搞不好会骨折的,还是让老朽看一下吧!”
彦白还没反驳,卫浔先不干了,让别人看彦白的屁股?
他刚才果然不慎重了,他轻咳了一声,
“他害羞,有什么注意的要点你说给我,我来看看吧。”
彦白和院首目光齐刷刷看向卫浔,卫浔耳尖泛红,但是面色果决,
“就这样。”
卫浔叫人拿了一道屏风来隔在中间,把院首隔在屏风外面。
彦白和卫浔在里面大眼瞪小眼,卫浔开口,
“等着我动手?”
彦白还真没在怕的,
“那你动手。”
卫浔……
好像他就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