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培盛带着结果回报皇上:“皇上,已经查明了,是小印子受妙音娘子指使,给宸懿贵妃骑得马的饲料中放了能使马发狂的马璎草。小印子还说这马璎草是华贵妃给妙音娘子的,事后妙音娘子想要对他灭口,被他侥幸逃脱。”
皇上脸色一沉,问道:“如果是华贵妃给的药草,那为什么华贵妃的马也会发狂?”
苏培盛继续回道:“小印子说妙音娘子让她连着三天放马璎草,但因为两匹马长得太像,他可能放错了,奴才也查了这两匹马确实白天被拉出去遛马,由于长得太像,晚上放错了位置,这才导致两匹马都中了药。除此之外,小印子还招出妙音娘子曾指使工匠在宸懿贵妃的船上动手脚,想让宸懿贵妃淹死在湖中,但因为宸懿贵妃嫌船做的不够精美,没有用那条船,所以才没有出事。”
皇上问道:“船的事,背后有无华贵妃的指使?”
苏培盛回道:“也是按照华贵妃的吩咐做的。这些全都是小印子招的,奴才去传了妙音娘子,但宫人说妙音娘子去了桃花坞。皇后娘娘说妙音娘子有要事禀告,是关于宸懿贵妃的,还召集了众嫔妃,请皇上也一同过去。”
皇上脸色铁青,把手中的十八子手串砸在了桌上,说道:“朕没想到华贵妃竟然如此狠毒。”
皇上虽然震怒,觉得年世兰太过狠毒,但想到她已经咎由自取,摔断了腿,再加上年羹尧的缘故,本来自己也不想重罚她,眼下只能委屈念曦了。
这边的桃花坞里,陵容出来替念曦说话:“妙音娘子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怡亲王和宸懿贵妃向来无半点交集,怎么会有私情?谁不知道怡亲王有多得皇上看重,朝堂之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交给怡亲王,怡亲王每天忙于政务,平日里很少进宫,就是家宴上也很少能见到怡亲王,你如此污蔑怡亲王和宸懿贵妃,皇上知道后,你可有想过自己是何下场?”
敬妃也开口说道:“妙音娘子,本宫记得你与宸懿贵妃素来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恩怨,怎地好端端的出言污蔑,还是这样的大罪,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念曦也说道:“本宫和怡亲王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可是怡亲王啊,皇上最信任的人,本宫劝你还是要想好。”
余莺儿嘴角上扬,不屑地说道:“宸懿贵妃这是怕了吧,所以才出口威胁嫔妾。”
念曦冷声说道:“本宫是怕你自己死便罢了,还连累无辜的家人。但见你如此不知悔改,想必是已经想好全家要葬在哪里了。”
余莺儿听了这话,怒目圆睁,用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念曦,刚想开口反驳,就听到苏培盛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众人都连忙起身行礼,齐声说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看到余莺儿和断腿的华贵妃,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后宫无一日安宁的,朕何从万安?”
皇后忙说道:“臣妾等搅扰了皇上清安,望皇上恕罪!”
皇上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这么乱哄哄的。”
余莺儿跪到皇上跟前,没有丝毫惧怕地说道:“嫔妾要告发宸懿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皇上狠狠地一巴掌扇向余莺儿,愤怒地说道:“贱人,你还有脸在这里诬告宸懿贵妃,朕刚查明了是你指使人给宸懿贵妃的马下药,差点伤了宸懿贵妃,还有之前在宸懿贵妃的船上动手脚,想要让她沉船湖底,才刚准备下旨将你和你的家人都处死,来人,拖下去。”
说罢,侍卫们就要把余莺儿拖下去,余莺儿惊恐万分,她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苦苦哀求道:“皇上,嫔妾只是一时糊涂,嫔妾知道自己做错了,甘愿领罚,但求皇上给嫔妾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嫔妾所说的句句属实。”
一旁的华贵妃也忍着伤痛,艰难地开口说道:“皇上,妙音娘子在众人面前发了毒誓,臣妾看她如此郑重或许所言非虚。”
皇后也说道:“皇上,臣妾想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若真有什么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否则若以讹传讹出去,对宸懿贵妃清誉亦是有损。”
皇上语气冰冷地说道:“好,朕就听你一言,你本就是死罪,如有虚言,朕就不会让你只是自尽,死的这么简单了。”
余莺儿面露惶恐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嫔妾有凭证证实,宸懿贵妃与怡亲王私通。”
皇上一听到“怡亲王”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上去又是狠狠一巴掌,冷声说道:“直接拉下去赐自尽。”
这一巴掌打得余莺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惊恐地望着皇上,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华贵妃也被皇上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偏袒念曦。
然而,皇上心中所想的却是——如果余莺儿说和念曦私通的人是别的男子,他或许还会有疑心,会去查证。但十三弟,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听就是污蔑。
华贵妃说道:“皇上,臣妾深知皇上不愿相信宸懿贵妃私通,然而妙音娘子本就罪该万死,一个将死之人所说的话,或许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的。皇上不妨先听完,再定罪也为时不晚啊。”
侍卫们已经拽着余莺儿往外走去,她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喊着:“皇上,嫔妾亲眼所见宸懿贵妃和怡亲王互通书信。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搜怡亲王的府邸,定然还留存着宸懿贵妃写给怡亲王的情书。”
皇后说道:“皇上,还是听妙音娘子说完吧。至于要不要搜怡亲王的府邸,还请皇上做主。”
皇上的眉头紧紧皱起,“把她带回来!”皇上威严地命令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侍卫们领命,又将余莺儿带回了殿内。
余莺儿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深知自己此番的举动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但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余莺儿继续说道:“皇上,嫔妾那日亲眼所见宸懿贵妃将一封信递给怡亲王,两个人眼神暧昧。嫔妾后来还打听到宸懿贵妃曾亲手画过一对鼻烟壶,而怡亲王那段时间刚好得了一只鼻烟壶,这分明就是宸懿贵妃送给怡亲王的,说明两人一直都有暗通款曲……”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怒不可遏,快步走上前,抬起脚朝着余莺儿的心窝子狠狠地踹了去。这一脚力道极大,余莺儿被踹得向后飞出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皇上愤怒地吼道:“你这个贱妇,心肠何其狠毒,居然敢出言污蔑怡亲王!你算个什么东西?那个鼻烟壶是朕送给怡亲王的,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余莺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她艰难地说道:“就算鼻烟壶不是宸懿贵妃送的,但宸懿贵妃给怡亲王送信是臣妾亲眼所见,恳请皇上明察!”
念曦怒声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所说的互传书信是那日本宫和皇上、怡亲王一起品茶,本宫写了两款茶的烹制方法送给怡亲王,当日皇上也在,这些皇上都知道。回宫的路上,看到那张方子掉落,本宫身边的宫女拾起还给怡亲王。在你眼中居然成了有私情,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说完起身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道:“皇上,臣妾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妙音娘子,让她如此费尽心思,想要害死臣妾。”
念曦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皇上看得心疼不已,走过去亲自扶起念曦,柔声说道:“朕怎么会不相信你。”
念曦娇柔地说道:“诚如皇上刚才所言,妙音娘子已经两次妄图加害臣妾。如今又凭空捏造臣妾与怡亲王的私情,妄图诋毁臣妾的名声。臣妾想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妙音娘子,给了她如此大的胆子,竟敢一次次地谋害臣妾。”
陵容附和道:“宸懿贵妃这话不错,若由得此人在宫中兴风作浪,只怕这后宫以后的日子,还是不得安宁,还望皇上早下决断。”
念曦看向余莺儿说道:“你犯的罪是会牵连家人的,若你肯供出幕后主使,皇上和本宫或许会饶过你的家人。为了你的家人,你也该说实话。”
念曦想余莺儿是死定了,用她的家人威胁她,或许她愿意供出年世兰。这时候最紧张的除了华贵妃就是皇上了,皇上不想处置华贵妃。
余莺儿心一横,反正自己是活不了,为了家人她只能拼了,忙说道:“皇上,是华贵妃指使嫔妾的,这些都是华贵妃让嫔妾做的,求皇上饶恕嫔妾的家人。”
华贵妃一听慌了,说道:“你竟敢污蔑本宫,皇上,臣妾没有指使妙音娘子,如果是臣妾指使的,怎么会摔断了腿呢,求皇上明察。”
余莺儿说道:“那是因为两匹马太像,小印子一时认错了。”华贵妃怒斥道:“凭你空口白牙的就敢污蔑本宫,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
念曦看着这两人狗咬狗只觉得好笑,还以为余莺儿会憋个大招,结果拉了一坨大的。
皇上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妙音娘子,朕曾警告过你,若你胆敢胡乱攀咬,污蔑怡亲王,朕绝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巧,赐加官进爵!”
皇上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可是自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对嫔妃动用如此严厉的刑罚,足见皇上心中的恼怒已达到了极点。
余莺儿在绝望的哭喊声中,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拉了出去。皇上的目光转向了华贵妃,再次开口道:“华贵妃,你身为贵妃,却不知自重,指使余莺儿胡作非为,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就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休养吧。”
华贵妃听到这个判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试图求情,声音颤抖地说道:“求皇上开恩……”
然而,皇上根本不为所动,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还不快把华贵妃送回去!昨天才断了腿,今天怎么就让她出来乱跑!”
兰芝见状,赶紧吩咐人抬着华贵妃迅速撤离了桃花坞。
皇后虽然对皇上的处罚感到不满,认为太过轻描淡写,但看到华贵妃吃了大亏,心中还是暗自高兴。
皇上的目光这时扫向了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却让嫔妃敢出言污蔑怡亲王,这是你的失职!”
皇后闻言,急忙跪下认错,惶恐地说道:“是臣妾无能,臣妾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束好嫔妃,绝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请皇上息怒。”
皇上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这件事情朕以后不想在宫中听到半句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