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风云涌动,空间充斥可怕的毁灭能量,庞然大物终于显露了它的全部样貌。
全身布满黑色鳞甲,四肢粗壮如小山,数十丈长的脖颈上是七个硕大且狰狞的龙头,身后则是长达百丈的巨尾,正缓缓摇摆。
黑色竖瞳中闪烁妖异,死死盯住下方少年,一旁阴冥圣子眼中讥讽,猖狂大笑。
“上!给本少碾碎他!”
巨兽探出中间一个头颅,俯视下方少年,粗大鼻孔中喷出白色浊气,如真龙一般。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什么真龙,甚至连应龙都不是,但却散发比真龙还要恐怖的气息,让所有人颤栗。
就在众人以为少年会就此殒命时,一朵白色莲花绽放虚空中,其上法则之力涌动,令整片空间都在不稳震颤,裂纹显现。
一些人面露喜色,抬头看向那圣洁莲花处这是圣主级才拥有的法则力量!
白薇立于白莲之上,仙裙展动,圣洁出尘,眼中闪过杀机并下定决心,此异兽不能留,否则下次召唤必将血流成河。
下一刻,白莲收拢,法则气息消散,一切恢复如初,转瞬之间白薇突然收手,神情有些怪异。
萧沉依然站立原地,神色同样不解,看台上的每个人皆是如此,只有阴冥圣子的声音在叫唤,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很是刺耳。
“畜生!快给本少碾碎他,你没听见吗!”见巨兽依旧没有动静,他抬腿用力踹出。
竖瞳之上神色骤变,七个庞大脑袋同时转向身后,目露凶光,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阴冥圣子被百丈长的巨尾抽飞出去,砸起无数尘埃。
“什么!阴冥圣子竟被自己召唤出的异兽给打飞,这是什么逻辑?”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失声道。
其余人也在这一嗓子下给惊醒过来,神情大为不解,却无一人敢出声议论。
巨尾甩动间重新回到原处,就好似刚才随意拍死一只苍蝇,提不起它丝毫兴趣。
七大头颅重新回过,眼中凶戾消失,庞大脑袋几乎贴在萧沉的脸上,像是小孩子般微微蹭了蹭,然后不舍,庞大身躯重新没入虚空门户中。
恐怖威压消失,空间平稳,天空重新变得湛蓝清澈,一切都好似没发生一般,除了远处口吐白沫不知生死的阴冥圣子。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萧沉的目光已远远不同,少了些轻蔑,多了种惧怕,毕竟那七个脑袋的异兽可是会为了他而反噬自己主人,这说明少年与此兽是相识的!
尽管情形突变,忽然赢下,萧沉心中依然不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恭喜,这红级任务是你的了。”出来天台空间,白薇将手中红色卷轴递出。
萧沉双手恭敬接过,微微点头,便带着林清寒一同向大门外走去。
“你就怎么看好他?”身后一道磁性男音响起。
白薇没有回头,他知道来的是谁:“你不觉得这少年很有意思吗?那可是传说中早已灭亡地九头奇美拉,星空之下最下神兽,却在之前做出那样孩子般地动作,如果他能完成此次任务对我们来说可能将是一大助力。”
青年微微一笑,如沐春风:“那就祝他成功吧。”
高天之上,一蓝一红两道剑影御空而行,少女回头看向渐渐缩小的补天阁出声问道:“那头异兽为什么对你......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她语气很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前方少年忽然停下,微风吹起他额角一屡发,转身看向少女:“如果我说不认识你会相信吗?”
“不会!”
萧沉摊手:”那不就得了。”
“可是!”
萧沉潇洒转身,只留下一句:“那就只能证明哥很帅!”
“臭美!”林清寒心中咒骂。
暗夜森林中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黑幕遮住,所见伸手不见五指,连平时最常见的月光都消失了。
燃烧的火堆劈里啪啦,火光映在少年少女的脸上红彤彤,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吱吱的虫鸣声。
二人面前的地面上铺着一张打开的红色卷轴,上面便是他们此次任务的地方以及一些简单介绍。
“落日城这个地方你有了解吗?”这是萧沉问话。
林清寒微微点头:“知道一些,这是位于西方的一个边境小城,处于蛮荒地带,四周都是沙漠,缺少水源与粮食。”
声音嘎然而止。
“就这些吗?”这并非萧沉想知道的信息,他更关注的是城中以及周边地域都有那些实力盘踞,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光影教会所在。
“没关系,这些我们到地方打听也不迟。”萧沉轻声道:“休息吧,我来守夜。”
“还是我来吧。”林清寒话语坚定,“你白日大战的消耗还未恢复。”
萧沉本想拒绝,他毕竟是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人家姑娘做这幸苦事,况且赶了一天的路她的体力恐怕也所剩不多。
但看到少女那灼灼目光,又只好将口中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一夜无事。
七日后,他们终于来到北域的最西边——落日城,满目尽是黄沙,这触动了他灵魂深处的一丝记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落日城归属于天牧帝国,虽说掌握地域相当于四个天云帝国,但真正能够使人居住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
虽说日子艰苦,但这也让当地的土着养成了彪悍风格,就在不远处出现一对长长的队伍,这些牧民骑着高头大马,赤裸着黝黑健壮的上身,脸上涂着彩色油墨,脖颈上带着用狼牙做成的吊坠,这要是放在战场上,绝对是杀敌的好手。
当感受道两人注意目光,这些彪形汉子立即会将手放到嘴巴前快速轻拍,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
萧沉知道这是当地人打招呼的一种方式,虽然有些夸张,但相比于内地确实要随意简单许多。
走进落日城中,迎面就是吹来的黄沙,二人掩面,萧沉到是还好,身旁林清寒却是无法忍受,哪怕裹上纱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她忽然觉得接下这个任务就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