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公子。”
摆渡人叫住了木子璃,“我们在岸边等你,万事小心。”
木子璃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跳入湖中。
木子璃会龟息神功,所以现在的他,陆地和水下区别不大。
只是,这黑龙潭的寒意,是木子璃没有料到的。
水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荒凉”两个字跳入木子璃的脑海,“死湖吗?”
木子璃忍住刺骨的寒意,慢慢在水底摸索。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本,黑龙潭是夜子寒的老巢,但是,他们已经动身前往长安城。
不过,湖底,木子璃也没发现夜子寒的老窝,暗道:
“这湖底,没有任何生物,她不幸遇难,尸体也应该在。”
木子璃不来不死心,来了还是不死心。
黑龙潭里,什么也没有。
就连南音都说黑龙潭不简单,可为什么什么也没有?
木子璃翻遍了整个黑龙潭,没有看到阿朵公主。
他只好回到陆地,毕竟,他离开也很长时间了。
可是,他刚出湖面,筝儿她们已不知去向。
她们不会不辞而别,木子璃知道事情不妙。
阿朵公主没找到,还把孩子弄丢了。
木子璃围着黑龙潭细细观察了一圈,地面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痕迹。
终于在一簇灌木丛里,木子璃发现了一点异常,婴儿的尿布掉了一块。
那个方向,是长安方向。
“她们不会不等我,自己去了长安。”木子璃自言自语,
“不是她们自己去的,那就是被人挟持去的。”
木子璃站在黑龙潭边,这个传说中的灵异黑龙潭,什么也没有。
“难道,她就这样,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木子璃在湖站坐了很久很久,最后,站起身,离开黑龙潭,前往长安。
木子璃看着长安城方向,那里,他还真是思绪万千。
长安城,相国府。
杨国忠把他的心腹和派系,叫到他的府中,商议姚州太守的人选。
“南诏国必须拿下。”杨国忠说道:
“我已经请示皇上,想重新建立姚州督府,这对我们控制南诏至关重要。
所以,这个太守人员,我们得仔细斟酌。
各位,都有什么建议?”
他们讨论来讨论去,觉得有两个比较合适。
鲜于仲通说道:“相国,我已经升了京兆尹,再去任太守,不合规,而且也会引起皇上怀疑。
我觉得,贾大人,比我合适。”
贾奇俊没有反驳鲜于仲通,他确实去过几次南诏,调解南诏王和前太守的矛盾,就是他一手办的。
杨国忠问贾奇俊,“贾大人,你觉得可行?”
“相国栽培,下官一定肝脑涂地,不让您失望。”
这时,相国府家丁进来禀报说张大人到。
杨国忠有点迷糊,“哪个张大人?”
“回相国,姚州前太守之子,张景然,张奉议郎。”
“请他进来。”
杨国忠这才想起,大唐跟南诏的恩怨,确实绕不过张家。
他一向沉稳,自从他父亲和兄长相继去世,张景然守着张府,老老实实过日子。
怎么在定姚州太守之际,突然到访宰相府?
张景然进来后,向在座的大人一一问了好。
“贤侄,快入座,不必多礼。”杨国忠说道:
“难得来我府上,贤侄是有什么事吗?”
张景然顿了顿,“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到父亲走后,张府一直受宰相和众大人庇荫不甚感激,特来拜访宰相。
不知道宰相有客人,我改日再来。”
张景然刚站起身,杨国忠说道:
“无妨,这些事,你听得。
我们决定重设姚州太守,讨论合适的太守人选。
这姚州太守,和你们张家有缘分呀。
既然贤侄来了,说说你的看法,派谁去比较合适?”
张景然刚坐下,听到杨国忠那么说,又站起身,作揖道:
“下官不懂朝政,也不熟悉南诏,实在回答不了宰相的这个问题。”
其实,杨国忠、鲜于仲通和贾奇俊他们,知道张景然偏偏选这个时候拜访宰相府的目的。
他这是在提醒他们,虽然他可以不图高官厚禄,但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张府。
毕竟,关于大唐和南诏的纠纷,张府,可是做了马前卒。
因为张景然的突然到访,今天没定下来太守人选。
宰相府灯火通明,一夜笙歌。
第二天,相国府众人,才醉醺醺散去。
“相国,这张奉议郎,这个时候来访,意味深长啊?”
宾客走后,杨杰对杨国忠说道。
杨国忠微醉,看来昨晚没喝多少,说道:
“他无畏乎就是想捞点好处,到时候看,给他升个官吧。”
“不是冲着太守之位来的?”
“他们张家,现在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南诏。”杨国忠伸了一个懒腰,“他要是图太守之位,不会等到现在。
他想要点好处,这能理解。
毕竟,他们张家一大家子,如今全靠他。
有所图,我们就好办。”
杨杰点点头,“末将明白。
相国,那太守人选,可有谱了?”
“没什么意外,就贾奇俊吧。”
这时,有人进来禀报,“太子来访。”
杨国忠听到太子来访,有些意外。
杨国忠说道:“走,随我一同前去迎接。”
杨国忠等人来到门口,太子刚下马车。
“臣等恭迎太子。”
“不用多礼。”
杨国忠心里暗暗嘀咕:“太子这个来我府上,不会是要插手南诏之事吧?”
杨国忠刚送走他的党羽,还来不及小憩一会,太子又来。
他不免哈欠连天,太子坐了一会,起身就要走。
杨国忠一脸懵,太子不会就来串个门那么简单吧?
他主动问道:“太子亲自来访,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笑笑:
“宰相多虑了,我真没什么事。
我就是突然闲来无事,走着走着就来到相国府了。”
太子的这个说辞,杨国忠不信,他自己也不信。
太子和杨国忠的关系,没好到可以相互串门的地步。
太子来到门口,都要上车了,又转过身,说道:
“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想要问问宰相。”
杨国忠这才暗道:“我就说,他肯定憋着坏招来的。”
表面上,杨国忠恭恭敬敬的道:
“太子请讲,老臣一定知无不言。”
太子有些难为情,说道:
“宰相,那个…灵湖,你可有什么收获?”
杨国忠又愣了一下,他以为太子为南诏事情而来,原来是为了灵湖。
“惭愧,关于灵湖的消息,我也都是道听途说。”杨国忠故意问道:
“太子不是命左旋锋,前去探索了吗,没有什么收获?”
太子叹了一口气,“宰相别提他了,武林中人,应该最重义气。
那左旋锋,答应我的事,不仅没下文,还处处躲着我呢。太不靠谱了。”
“可能,灵湖的传说,仅仅是传说而已,太子就别闹心了。”
“我还指望灵湖有些收获,好讨讨我父皇关心呢。”太子摇摇头,“罢了,大不了被父皇认为我不务正业吧。
宰相请回,不行,我亲自去一趟。”
目送太子离开后,杨杰又问道:
“太子,真的是为灵湖的事情来的?”
“就算不是,他说什么,我们就当是什么事就行。”
杨杰还有点不解,“我们真的不用盯着点太子?”
“目前不需要,首先皇上不准备放权太子,以防太子势力过大,出现篡权夺位之事。
其次,朝堂大权,大部分已经握在我的手中,即便是太子,翻不起什么浪。
最后一点,你看现在朝堂,谁是新宠?”
“安禄山?”
“对。他一个胡人,为何能青云直上?”
“皇上,其实是要拿安禄山制衡宰相您?”
杨国忠点点头,“但也不完全是,皇上宁可重用胡人,也不愿看到太子羽翼渐丰,这说明,我们的对手,自然不是太子。”
而正向长安城进发的木子璃,误入某处绝壁悬棺下,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