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期末考试后,学校就放假了。
宝丫喜得手舞足蹈,感觉自己像被压了五百年刚放出来的猴子一样,浑身轻松。
期末考试成绩没两天就出来了,大家又回学校一趟领自己的试卷。
不出意外,宝丫又是双百,还领了一张红彤彤的奖状。
宝蛋则两门都是八九十分,在班上属于中上水平,没有得到奖状。
宝蛋很惆怅,“唉,明明我学习比宝丫努力多了,怎么就是学不好呢?明明我和宝丫是兄妹,宝丫那么聪明,我也不应该笨啊?”
旁边的林明愉瞥他一眼,我才和宝丫是亲兄妹好不好?
“没事啦,你确实不笨啦,笨的就和癞头那样,考几分才叫笨。”宝丫安慰他。
“你别和我比嘛,我和你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宝蛋疑惑问道。
“我、我……”宝丫挠头,心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答不上来。
大家都说,她不认真学习就能学那么好是因为她聪明,但宝丫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还有其它原因。
但具体是啥原因她又说不出来,总觉得那些知识都很熟悉,看一眼就会了,根本不用学。
“好啦,别纠结这个了,大家考得都好,今天给你们做大餐,都有炸鸡腿吃。”林老太笑着转移话题。
“耶,有鸡腿~”
大家的注意力顿时被炸鸡腿吸引了,欢呼的围着林老太转。
“奶,我要吃炸鸡翅!”宝丫蹦蹦跳跳的喊道。
“行,有,都有。”
刚放假两天,京市的电话就打来了。
苏皓阳和霍谨行一致要求宝丫赶紧去京市玩,那么长时间不见,他们非常想念宝丫。
宝丫当然也想他们,答应下来。
刚准备动身呢,村里突然传出一个“震撼人心”的大消息。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比较奇葩而已。
并且又和林大山家有关。
“你们知道吗?崔老婆子,竟然给林大山找了一个典妻!”吴老太眉飞色舞的说着,满脸分享欲。
要知道吴老太和林老太虽然现在关系缓和了,但还没有到可以唠嗑的地步,吴老太没有事也绝对不会主动找林老太。
可现在为了八卦,她居然主动来找林老太分享了,可见有多兴奋。
林老太听了,也很震惊,“典妻?!”
“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林大山呢,也同意吗?”
话刚问出口,林老太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要是林大山不同意,就不会有这个事儿了。
果然吴老太回答道:“当然同意了,依我看他巴不得呢!陈桂花不能生了,他那么想要个儿子,可不是正中下怀吗?”
林老太表情一言难尽。
宝丫则是十分好奇,“大炮奶,典妻是什么?”
“典妻就是……呃,能跟宝丫说吗?”吴老太有些纠结。
“说吧。”林老太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瞒着孩子的。
“那我说了。典妻啊,就是穷苦人家吃不上饭了,就把自己的媳妇儿典当给别人当生孩子的工具,给别人生下孩子后,拿到报酬,再回到自己家。”吴老太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
宝丫听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典当给别人生孩子?!”
“是啊。”吴老太心有戚戚然,只要是女人,就没有对这个词不动容反感的。
“这也太、太……”宝丫憋红了脸,找不到词来形容,心里感觉十分的不适。
“太窝囊了是吧?只有最窝囊没用的男人,才会让自己媳妇儿给人家当典妻。说不定啊,等回过头,还要感觉心里不舒服呢。”吴老太冷嗤道。
原本她是满心八卦的,这会儿想想“典妻”的含义,也兴奋不起来了。
宝丫摇头,觉得“窝囊”二字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
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莫名的难受。
那个被当成典妻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感受啊?她是自愿的吗?
“奶,怎么会有典妻这种东西?”宝丫闷闷道。
林老太叹了一口气,“这是旧时代的封建陋习,近些年已经很少见了,我都好些年没听说过了,亏崔老婆子想得出来!”
“真是想要孙子想疯了!”
宝丫也觉得崔老婆子心眼真歪,卖孙女、买典妻,没一件好的。
宝丫心里跟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根本坐不住,很想见见那个所谓的“典妻”。
她央求吴老太道:“大炮奶,你能带我去林大山家看看那个人吗?”
吴老太还以为她是想看热闹,想也不想道:“当然能了,他家可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呢,大家都往他家挤。”
宝丫也没解释自己不是想看热闹,跟着她走了。
林老太没跟着去,这种糟心事有什么好看的?
到了林大山家,果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十分“热闹”。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陈桂花的哭喊声。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快把这个女人赶走,快滚!”
陈桂花用尽全身力气大哭大闹,想要试图改变婆婆和丈夫的想法,然而可以想见的,根本没有一点儿用处。
崔老婆子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看她的眼神满是不屑,仿佛在说:小样儿,还想跟我斗!
林大山沉默不语,但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他在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态度。
哭闹的陈桂花只感觉一阵阵绝望袭来,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稳稳压了崔老婆子一头,志得意满的想要取代崔老婆子的地位,怎么一眨眼间,天就塌了?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陈桂花拼命回想,总算想到了,就在前天,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吃完晚饭,崔老婆子突然把丈夫叫到自己房间里,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丈夫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他那时候对崔老婆子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但最后他还是去了。
陈桂花还记得,崔老婆子那时候看自己的表情就很得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她当时就觉得很不舒服。
那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安,还想偷听来着,只可惜什么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