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横被打得犹如泄气的皮球,彻底没了脾气,而张志豪和乐随风则被吓得如惊弓之鸟,没了脾气。
他们此刻才恍然大悟,在钱雄面前,他们如今似乎连半句言语的权利都没有。起初,张志豪与钱雄交锋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和钱雄一较高下,结果现在才如梦初醒,人家不过是把自己当作玩物罢了。
钱雄想要杀掉自己,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陈雄心满意足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终于微微颔首。他面带微笑地说道:“失败者就该有失败者的觉悟,让你们说话时再说话,明白吗?”
三个人一听,钱雄这般言语,赶忙如捣蒜般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钱雄甚是满意,随后将目光投向张自横,对他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张自横现在已然被打怕了,不敢言语,只是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钱雄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如火山喷发般将自己身上的气势释放开来。这气势一散发,惊得人浑身一颤,竟然是雾海境!虽然他们目前还无法确定钱雄的实力究竟到了雾海境的哪一个层次,但已经到了雾海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了。
他们心里暗自思忖,难怪自己三人会被钱雄这死胖子追着打,自己三人这点微末实力,在人家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不过,他们随即又对钱雄如何拥有如此高深的实力感到好奇。
然而,他们又不敢发问。好在稍作思索,他们便想到这定然是那位在落云宗做客的高人的手笔。想到此处,他们不由得后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且不说这个人有着怎样的神通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人的实力提升到雾海境,单是这年纪轻轻的钱雄,实力已经达到雾海境,就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了。
那作为那名高人的徒弟的赵峰,如今究竟是何等实力呢?要知道,作为高人徒弟的朋友,这钱雄的实力都已经臻至雾海境了,那么身为高人直接嫡传弟子的赵峰,其实力岂会低于雾海境?
这一切,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碎了三人的认知。难道修炼资质已经与修炼毫无关联了吗?亦或是这两人都拥有着如此逆天的修炼资质不成?
此时此刻,可不是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因为钱雄的一嗓子,犹如平地惊雷,吓得他们浑身一颤,如筛糠般抖动。
原来,前雄见他们三人似乎有点走神,便故意猛然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不仅吓到了三人,也让他们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钱雄身上。
心中暗想,在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儿上,能否保住性命都尚未可知,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简直是多此一举。
就在这时,钱雄对着张自横和张志豪开口了,只听他说道:“咱们都是落云镇上的人,咱们的事儿,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稍等片刻,待我先打发了这个外乡人,再与你们二人理论。”
他这一句话,可把乐随风吓得魂飞魄散,这胖子说要打发掉自己,究竟是何意?是让自己自行离去,还是要杀人灭口,将自己置于死地?
反正此刻,他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理,只得吓得磕头如捣蒜,口中不停地求饶道:“胖爷,胖爷,我错了,饶了我吧!”
乐随风在喊钱雄胖爷的时候,特意将“爷”字的声音加重,毕竟刚刚就因为喊错了重音,张自横可是挨了好几巴掌了。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即便他把“胖爷”的“爷”字声音发得如此之重,依然未能逃脱来自钱雄的大巴掌。
捂着被钱雄打得如同猪头般肿胀的脸,乐随风满心狐疑,自己究竟为何遭此毒打?然而,内心的恐惧让乐随风不敢向钱雄发问。
倒是钱雄,直截了当地道出了缘由,只听他怒喝:“我说过了,让你说话再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让你说话了吗?”
说到这里,似乎仍不解气,又朝着乐随风的另一面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一下,乐随风学乖了,尽管被打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但他依然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此刻的他,真可谓是有苦说不出,欲哭无泪。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大胖子呢?
更气人的是,这个胖子实力超群,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甚至连逃跑都成了奢望。钱雄见乐随风终于变得老实了,于是满脸玩味地开口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你错了吗?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这一问,又让乐随风如坠五里雾中。是啊,他究竟错在哪儿了呢?
要说自己知道错在哪儿,那无非就是不该去招惹这些人罢了。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做错了什么。钱雄一眼便看穿,这人嘴上说知道错了,其实压根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钱雄也并非来教他如何做人的,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紧接着,钱雄又问道:“你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活命吗?”
乐随风现在说话变得格外谨慎,每说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甚至连要不要说话都要斟酌再三才敢开口。看着钱雄确实在等待自己的回答,他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只要胖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今天发生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半句。我对天发誓!”说完,乐随风便举起手指,准备对天起誓。
然而,还未等他的誓言脱口而出,便如疾风般被钱雄的一巴掌狠狠地呼到了脸上,打得他犹如陀螺一般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
钱雄的出手极有分寸,既能让你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又不会伤及筋骨,更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反正就是让你如坠炼狱,疼痛难忍,却都是些皮外伤,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
可此时的乐随风,却真希望钱雄这一巴掌能没轻没重,直接将自己打死算了,这也太折磨人了,简直生不如死!这一巴掌也不知是因何挨的,但他不敢问,只能用惊恐的眼神去询问钱雄。
此刻的钱雄,正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随风吼道:“你保密?你保的是什么密?谁要你保密?你是疯了吗?你是觉得我们敢杀人却不敢承认,还是觉得我们就怕了那个鸟什子的什么刘家人?我告诉你,要想活命,就不准保密!今天发生的事,给我一五一十地传出去!”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乐随风当场愣住了。在他的潜意识里,镇山郡的刘家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是他们这些青云县城里的家族都望尘莫及、不敢轻易得罪的庞然大物,甚至连巴结都巴结不上。
而这小小的落云镇,自然也会像他们一样对刘家惧怕有加。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没想到人家似乎对镇山郡刘家毫无畏惧之意,甚至还要让自己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
他们可是杀了刘家的三公子刘成啊!这要是宣扬出去,刘家人岂会善罢甘休?别人都是怕对方来寻仇,他们这是盼着对方来寻仇啊!如果这件事自己不宣传,对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或许因为无人知晓此事,他们又忌惮那位高人而不来寻仇。
然而,如果将这件事大肆宣扬开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无论那些人对那位神秘的高人有多么畏惧和忌惮,但如此丢人的丑事一旦曝光,他们必定会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报仇雪恨。毕竟,谁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呢?若是无人知晓此事,那顶多也就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恶气,当作吃了个哑巴亏罢了。但倘若有人得知后却不采取任何行动来寻仇,那么日后刘家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呢?恐怕从此以后都将成为众人的笑柄,再也无法在江湖上扬眉吐气了。
正当乐随风脑海中思绪纷乱、胡思乱想之际,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钱雄的举动。定睛一看,只见钱雄此时已然高高地扬起了手臂,作势就要朝他扇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乐随风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惊恐万分地大声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传播出去,求求您别再打我了,我实在是承受不住啦!”
其实,钱雄原本就没有真的想要挥出这一巴掌去教训乐随风,他不过是想借此吓唬吓唬对方而已。以他的身手,如果真心想要动手打人,乐随风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不会有,直接就会结结实实地挨上一记响亮的耳光。如今见到恐吓之计已然奏效,钱雄便不再多费口舌,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向着乐随风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
只见钱雄满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嘴巴一张,大声喊道:“行了!你可以滚了!”听到这话,乐随风心里“咯噔”一下,但他哪敢有丝毫违抗之意啊?要知道,之前他已经被钱雄狠狠地教训过一顿了,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呢。
于是乎,乐随风非常老实地按照钱雄所说的去做,只不过他可没有钱雄那般厉害的本领。人家钱雄滚动起来那速度简直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甚至比他们施展灵力奔跑还要快得多;而乐随风这一滚,不仅动作迟缓笨拙,而且每向前滚动一圈都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敢违背钱雄的命令,生怕再招来一顿毒打。
实际上,钱雄说那句话无非就是想让乐随风赶紧离开罢了,压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这么实诚,真就在地上滚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钱雄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饶有趣味地盯着乐随风一点点朝远方滚去。一路上,乐随风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尤其是那些突出地面的石块更是不断撞击着他的身体。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乐随风却是死死咬着牙关,硬是连哼都不哼一声,更别提大喊大叫了。
就这样,他一路坚持着,一直滚出去足足四五百米远之后,这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子,然后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继续朝着远处跑去……
钱雄缓缓地将视线收回,然后又一次投向了正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氏兄弟身上。望着眼前这对兄弟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不禁心生诸多感慨。遥想当年,这兄弟俩在落云镇上可是出了名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虽说平日里常常仗势欺人,但到底也还未曾犯下什么真正称得上罪大恶极的恶行。正因如此,直到此时此刻,钱雄都始终未动过要彻底了结他们性命的念头。
此时,只见那张氏兄弟满脸惊恐之色,战战兢兢地盯着钱雄,生怕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而看到他俩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钱雄心中竟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畅快。
于是乎,他故意放慢脚步,在这两人跟前慢悠悠地来回踱了几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待戏耍够了之后,钱雄方才停下身形,对着张氏兄弟朗声道:“罢了罢了,念在你们二人以往倒也并未做出太过出格之事,今日我就暂且饶过你们一回。不过嘛,有件事你们可得给我牢牢记住喽!从今往后,不论干啥事儿,都得有点眼力见儿才行。须得明白,如今的落云镇早已今非昔比,可不是任由你们肆意妄为之地了。若是再敢招惹到咱们……哼!”
钱雄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不再言语,而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那两兄弟,仿佛在向他们传递着某种重要的信息。张自横和他的兄弟又怎会是愚笨之人?看到钱雄这副表情,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未说完的深意。两人当即面露感激之色,连连道谢:“谢谢胖爷!谢谢胖爷!小的们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不敢贸然站起身来,仍然恭恭敬敬地跪在原地,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钱雄见状,也并未开口让他们起身,只是悠然自得地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朝着落云镇走去。
今日的钱雄心满意足,心情格外舒畅,其缘由大致有二。其一,他早对张氏兄弟心存不满,看他们横竖都不顺眼,但苦于一直未能寻得合适的时机好好教训一下这二人。如今总算逮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自然令他倍感痛快。
其二,虽说他在落云镇潜心修炼已有不少时日,尤其是在云宗主等人的悉心指点与帮助之下,自身实力可谓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然而,此前他从未有过将自己所创招式真正用于实战的经历。直到今日,当他首次将这些招式付诸实践时,方才惊觉其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此次施展过后,他的心中仍存有一丝小小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