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向晚的话,师兄再没有理会,仿佛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哪怕现在师兄已经清醒过来,但她昨晚差点被反噬解蛊的事,仍是没有彻底解决。
对方那般厉害,一定也是考虑到了她这一步。
表面上看起来师兄已经再无大碍,可到底有没有成功,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最起码,这蛊虫这段时间是不会发作了。
除非……
林向晚眸子一沉,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刚好在这时,陆砚之端着做好的饭走了回来。
“师兄,吃饭吧。”
林向晚轻声唤着。
倒不是林向晚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而是饭菜的香味让他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作响。
他直接抬起头,紧盯着陆砚之手里的饭碗,还没等彻底递到他的面前,手倒是直接伸了出来,接过大口大口的吃着。
林向晚看着自家师兄吃饭这般没有形象的样子,心里相当的苦涩。
她轻叹了口气,又怕吃这么急会噎到,看了一眼陆砚之,“再帮我拿杯水上来可以吗?”
陆砚之点了点头。
等到师兄吃饱喝足再睡下后,林向晚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其他问题后,才算是放心的离开这个卧室。
有心事的她自然是没有办法再重新睡下,两人回到客厅沙发坐下来后,相继无言。
倒不是陆砚之没有话说,只是他看到林向晚板着一张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比较严肃的事情,也是不好开口打断她思绪的。
时间一点一点度过,林向晚下了一个决定。
她偏过头看向陆砚之,定定的眼神让他总有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
陆砚之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片刻后,还是他最先打破了这个氛围。
“我脸上有东西?”
林向晚摇了摇头,随即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说说看。”
陆砚之挑了挑眉。
林向晚可是很少会有主动开口请求帮忙的时候。
但凡她一开口,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你能不能和我回师门一趟?”
陆砚之身子朝着沙发向后靠了靠,抱着个膀子,笑了。
“我可是陆氏总裁,平时忙的不行,根本离不开人,你现在还要让我和你去你师门一趟,路上花费的时间咱们不算,就单算你住在师门的日子,少说也得有几天吧?”
“那这几天陆氏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又回不去,该怎么解决?还是说,陆氏后续产生的经济亏损,你林向晚可以支付?”
陆砚之对于林向晚,从来都没有计较过钱的事情。
他很相信林向晚的实力,但从她嘴里一听到去师门的事,直觉在告诉他,此次行程,定是极为凶险。
他不愿让林向晚去涉险。
如果一旦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根本没有办法去保护。
换做是人的话,他还没觉得有什么难度,但要是换成她那些灵异事件的话……
林向晚倒是没想到会从陆砚之的嘴里听到这些话,脸色当即有些不悦起来。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特别好到某种程度,但最起码,两人相处起来还是不错的,上下级的阶层感也没有那么重。
或者可以说,刨去她和陆琛有过的那一段,现在的她和陆砚之相处,可以称得上是相处起来还算不错的浅显朋友。
但陆砚之这话一处,让林向晚在心里对他的印象就已经大打折扣。
虽然不悦,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陆砚之身上有强大的紫金之气,带着他去,说不定遭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时,还能有什么转机。
林向晚强忍着要发脾气的冲动,道:“我还没有有钱到可以帮陆氏解决经济亏损问题的程度,但我可以帮你加深压制黑线的办法。”
“我知道你是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同样,我也算是半个商人,既然我提出了这个请求,就一定会有一个让你满意的交易。”
“和我做交易,你从来都不会亏。”
陆砚之察觉到了她表情上的变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几分愧疚在。
他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短,怎么可能会只是冷血的商人呢。
陆砚之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表现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说说看。”
“我可以把我自身的精血渡给你一部分。”
林向晚一开口,让陆砚之当即沉默了下来。
他着实是没想到林向晚为了能够让自己跟着一同前往她的师门,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林向晚师兄身上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看见了。
陆砚之一想到她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了别人不顾危险还要跑回师门去解决问题。
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莫名的有股火气在。
他的脸色也同样不是很好看,垂在手来,语气微沉道:“你的精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林向晚,你未免太过把人的生命当做儿戏了吧!”
“是,你有能力,可以解决我所不能解决的事情,但你为了那些外人,要消耗你自身的气血,这值吗?”
陆砚之估计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林向晚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师门那边,林向晚有着不浅的感情,她也不是那么冷血又无情的人。
哪怕知道师门出事,她也不会不管。
林向晚见陆砚之迟迟不肯答应,耐心也逐渐告罄,眉头一皱,啧了一声,“这些我不需要你去替我考虑,我要带你,自然是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林向晚尽显强势的一面。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林向晚不会退让,去师门的决定是已经想好了的,哪怕陆砚之最后会拒绝,她也一样会一个人只身前往。
陆砚之当然担心着她的安危,眼见事情根本没有可挽回的余地,他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同意。”
他张了张嘴,本是想把渡他精血的事给拒绝,但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