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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枫的意思很简单,干就完了。

你吐蕃的弯刀虽锋,但我大康的长剑也未尝不利。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是。

但某位伟人曾说过一句话:从战略上要藐视对手,从战术上要重视对手。

看不起吐蕃人那是一回事儿,但打仗这事儿还是要谨慎小心的。

古话说:骄兵必败。

从舆图上看,双方对峙的凉州边境呈一个西南往东北的走向。双方在各自的国界排兵布阵,但没人率先动手。

大康人并不急于进攻,他们的战术便是稳扎稳打,一步步占据重要据点,就像Ew战争一样。

以击杀敌军,毁坏军械、设备为前提。

至于土地的一时得失,并不重要,因为它就在那儿。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起初,双方也只是默默地在自己的地盘上构筑和堆砌反骑兵工事和措施,然后,不知是谁开的头,默默干活的行为演变成了双方的骂战。

要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呢。

几轮骂战下来,周牧枫都看困了。

按照前世读书时某位舍友的金句:你骂人像在撒娇。

你这水平,来到祖安连亲亩的坟都守护不住。

这几天下来,对面这帮吐蕃人给周牧枫的感觉居然是儒雅。

因为他们最多也就从你母亲下手,辐射不到别的地方。

但这帮大康的老兵油子、老流氓等人可是以母亲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刀枪棍棒为武器,唱跳RAp为手段的一阵狂喷的。

尤其是一位姓卢的仁兄,那家伙的嘴巴够毒的。

周牧枫愿称他为清口相声之王。

反正在几天骂战之后,“撒娇”无效的敌人恼羞成怒,纠集起一支近三千人的部队,朝着大康人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但是战果却令所有人感到惊讶。

占据主场优势,人数众多的大康军队居然败了!

战斗过程是这样的:当发现对面的苯国人出动了三千人的部队后,大康方面也出了三千人。

本来嘛,这种战斗基本不会出现什么一边倒的战斗,毕竟冷兵器主导的战场讲究的是兵刃与勇气的交织,甲胄与鲜血的融合。

一刀一枪,一劈一刺,势大力沉者自然是比短小精悍者要强。

历史上的冷兵器对决,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基本都是一换一,或者说战损基本没区别的。

(希腊温泉关之战那种占据天时地利的战斗除外哈,这种情况太少太少了。)

但这次,情况发生了变化。

身着简陋甲胄,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的苯国军队对上了身着精锐甲胄,手持锋利兵刃的大康军队居然打了一场近乎大胜的胜利。

他们仅仅是一轮冲锋就将大康军队的阵型冲散,虽然他们的武器十分简陋,而且若不是打击特定部位也砸不开他们的乌龟壳。

但是,对面的大康人居然是一触即溃,仓皇后撤。

懵逼的苯国人来不及继续懵逼,他们下意识的继续追击而去。

大康人身着重甲,移动缓慢。苯国人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又是一阵混战,正当这些苯国人打算钝刀子割肉,将这些大康人一步步吃掉时,一支骑兵从侧翼杀出。

战斗很快结束了,骑兵乃步兵的天敌,事实上,在马克沁医生发明出着名的人类去质器“马克沁机枪”之前,骑兵都是战场上的一名重要角色。

在进攻匈奴时,若不是周牧枫早就布置好了一大堆反骑兵措施,大康人哪能如此简单就拿下他们?

他们的骑兵部队怕是要被重创。

而如今的苯国人也不是那骁勇的马背民族,他们的战斗力比起匈奴人还差上一截。

骑兵们根本没着重甲,他们身着皮甲,手持马槊,一副匆匆忙忙上马冲锋的样子直接朝着这支部队杀了过来。

而在后方还乐呵呵观战的苯国后备队只能整军出击,驰援在十里之外的先头部队。

大康人没给他们机会。

几乎就在他们踏入大康国境的那一刻,面前就多出一队气质冷冽,浑身厚实甲胄,手持三种武器的重装小队。

最前面的是手持长矛铁盾的重盾手,中间是手持强弓劲弩的弓弩手,而最后则是手持长柄陌刀虎视眈眈的陌刀手。

这是周牧枫提出的重步兵小队面对敌方纯步兵冲击的阵型。

如果面对骑兵的话,陌刀手会顶在最前面,攻击敌战马...

看着对面寒光闪闪的铁盾和劲弩,苯国支援部队的主将很是从心的刹停了脚步。

这怎么打?

对面十八级六神装,自己长剑三红。

玩个锤子,走了,下班。

援兵默默地撤了,徒留被大康骑兵们分割包围的苯国先遣军。

很快,他们被吃干抹净了。

但是,苯国将领却高兴得像过了年似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居然将大康的步兵打退了。

在这种战斗下,被击溃那就是败了,而大康的这些步卒几乎是一触即溃,他们仅仅第一次冲击就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被迫远遁。

这是什么?

他才不相信是大康人兵器不利甲胄不坚呢。

那是什么原因?

只能有一个!

大康人毫无战斗意志,哪怕被己方部队使用如此粗劣的装备冲击都会立马溃败。

原因他不想去想,苯国的前线将军只想知道,大康人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

......

另一边,大康,凉州刺史府。

凉州刺史黄虎、征西军主帅方贤军、天子近侍沈公公、征西军总教官周牧枫、先锋陌刀队队长郑三、甲字大营风营校尉王春生齐聚一堂。

见人齐之后,方贤军轻咳两声,目光转向王春生。

“春生啊,你的队伍如何?”

王春生,就是刚才那支被击溃的部队的校尉。

现在的他,毫无被击败的羞耻感,他老神在在地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满脸都是惬意。

“哦,回大帅的话。我等风营无碍,只有三十余人阵亡,五百余人轻伤,重伤者八十余。”

三千人的部队减员了一百三四,这不算什么。

还未等其他人询问,王春生立马苦着个脸:

“大帅,这事儿下次找别人吧。”

“这太难了,一不小心差点就将他们全歼了,还得配合他们溃败逃窜,也不能将他们杀太狠了,生怕他们跑了。”

“跑太快也不行,他们搞不好追不上。”

“跑到预定位置也不能放手开干,生怕后面的人没被骗到。”

王春生委屈巴巴:“大帅,您换个人吧,末将真的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