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年,二百岁的楚辞终于明悟,舍弃权政,重新站在实验室,说出了与程尘同样话语:“科学,如何不是超凡之道。”
“说得好,科学,这才是真正的超凡之道!”一位俊美无双的人形来到程尘身前。
非男非女,非老非少。
一股无边光明,普照十方。
“一切真理之外,不容萌发。”
人形缓步走来,站定于程尘身前,携着无尽光辉,垂首低眉:“外来的神只,你的存在,不容于天地!”
一股非常态的压迫,由宇宙法则,无尽维度,周天星辰......由万物与众生,由整个世界,由一切存在与不存在之物迫发,自根源处袭来。
这是抹杀,是度化,也是排除。
祂契合了宇宙,统领万象与众生,站到了程尘对立。
于是,世界自发生出疏离,排斥。
只因凝聚的天地为一,而程尘不融于万物,独立为一,乃异数!
天地与程尘,天然成为两个个体。
“程尘,你的存在,湮灭了宇宙变数,无尽的可能性因你收束......”
程尘平静无比,只是看着眼前一切,既无行动,也不言语。
很快,他的面容模糊,身躯消散,构成身躯的物质宛若流沙,失去束缚,飘扬于风中。
宇宙无法撼动他存在,但可以自发远离,程尘没有阻止。
小院中,无人的摇椅前后晃动,逐渐停歇。
人形沉默了片刻,感到有些压抑,而后身躯散去,在这一刻回归天地,世界重新展开维度。
也是这一刻,被凝聚的宇宙显出原貌,一切众生、万物、星空,一切万象渺于微尘,犹如幻影。
祂降下身躯,到达凡尘,而后回归,至于本来之处。
仅此之举,便几乎使世界重开,宇宙轮回。
祂是世界至高,宇宙主宰,万物与理的极致,乃天地执权柄者,可现在,这唯一的位格,有两个!
“外神已经驱离,但世界仍在收束。”
“可以预见,无穷宇宙将坍塌为一。”
两位至高于此沉默,无限的可能性收束,凡物可以湮灭,可至高者,永恒不灭。
当两位唯一者相遇,祂们瞬间便明悟了未来,于是,主动坍缩了一切可能性,将威胁扼杀在萌芽。
最终,留下了这唯一现实,不可撼动,也是因此,祂们发现了世界异常。
一颗连祂们也无法触及的信息团高悬于宇宙之上,释放着不可名状的伪物之道。
借由逸散的信息,祂们找到了人类,而后又找到了程尘。
“宇宙的结构已经偏移,或许,新的变数在它。”真理先驱看向了无限高远的信息团,表达合作意向。
万物与理的极致挑出一道信息,为灵气制造之法,随意划定了银河系一片区域,洒下无尽光辉。
“既然与人类有关,便让人类,成为先驱。”
宇宙之外,程尘看着眼前世界,宛如一颗微小星辰,托在掌中,默默注视一切。
地球之上,因缘化合,不可穷尽的变数中诞生一缕奇迹,无数的量子、原子、分子,飘散的物质与能量重新汇聚,空荡的摇椅中再一次出现身影。
至圣邪神药——轮回。
“我有神通药前尘,功过同抵业重霄。”
“轮回,轮回,焉知前尘不是一场轮回?”
程尘嘴角噙笑,自躺椅中离开,走出了小院。
天际降下辉光,璀璨夺目,神圣无暇,若雷霆落九霄,坠于星辰,轰然间,大陆与海洋震荡。
整个银河系,尽皆笼罩其中,朦胧梦幻。
“灵气,复苏啦。”
程尘笑得意味不明,将欲融入身躯的光辉驱散,身体自发改变,汲取宇宙间物质与能量,蜕变身躯。
以灵气制造之法,凝聚特殊体质,化为灵气之源,不假外求,自行诞生灵气。
程尘脚下化出一团云光,升上天空,自云端注视下方,无尽的霞光漫天,仍在落下,地上的人群乱成一团。
聚变之躯给予了人类超凡之力,举手抬足间崩裂山川,震裂河谷,但此刻,面对这等天地异象,毫无用处。
人类的科技造物,被瞬间打掉,卫星坠落,悬浮于太空的堡垒犹如历经万年,顷刻间破败,高楼腐朽,电子信息消失。
宇宙间物理常数偏移,法则被灵气扭曲,一切科技造物失去效用,成为空壳。
蔓延多个恒星系的人类文明,瞬间退化,整个银河都被打回原始。
程尘屹立于天空,静静注视这一场灾劫,短短数天,人类已经不是这颗星辰的主宰,失去领导地位,不再为万物灵长。
无数洪荒猛兽从幻想成为现实,大到星辰,小到虫豸微生物,一切都在进化,疯狂膨胀。
神州,飞升实验室,被灵气改造身躯,修复了细胞和基因,获得更多寿命的楚辞心情奇差无比,完全高兴不起来。
此刻一群顶级科学家,只能和护卫军团一起肉搏,像个原始人一样,抵抗兽群冲锋。
所幸他们还有异能,不至于完全依靠武技。
程尘旁观了几天,待到情况稍微稳定,便出手镇压一切。
抬手伸出,星辰收缩,化作弹丸,无穷灵气喷涌,横陈天地,碾压了一切凶兽飞禽。
看着手中星辰,略微思考,程尘又给予修复,取用蕴含灵气的材料,制造新的楼宇亭台,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将星辰放回原位,程尘进入其中,漂流在云端,等待下方骚乱停息。
一个月后,各地政府重整秩序,勉强恢复文明,程尘来到联邦首府,见到了楚辞等一干高层:“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程凡。”
“新的时代,到来了。”
程尘与众人交代一番,告知了一些基础信息,便与楚辞单独谈话。
楚辞对于这场灾祸感到愤怒,并怀疑是程尘导致,对此,程尘并不解释,只是向他问话:“灵气,天地造化之息,这样的道路,是否为超凡?”
楚辞没有回答,沉默以对,程尘给予了灵气修炼之法,而后飘然离去。
看着手中《造化经》,楚辞感到一种陌生,与程尘产生了隔阂。
“这场灾劫,究竟是否为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