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抚着垂在地上的银色胡须,仰望着天空,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师父,我代你收了个好徒孙,终于能使你扬眉吐气,打败神农药门的弟子,一雪你灵秀山败给李问道的耻辱。”
“师父,我们可以下山了吗?”
“光儿,这副神期养魂丹你能一炉炼制出三颗极品丹药,咱们就下山。”
三个月后,钟灵城的一家客栈里,一位白须及地,面目慈祥的老人,和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坐在大厅里,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旁边的人谈论着。
“玄药坊又出新丹了,有的丹药还是极品丹药。”
“极品丹药?价格肯定很贵吧?”
“不贵,只比普通丹药贵一点点。”
“玄药坊,不愧是神农药门开的店,价格真是亲民。”
“还有件大事你听没听说?”
“什么事?”
“天霄剑宗三个月后,在点苍山,举办比武大会,第一名奖励极品灵石一百块,第二名奖励极品灵石五十块,第三名奖励极品灵石三十块。”
“我的个乖乖,奖励那么多,第一名肯定是张文举的。听说他连桃坞林遗迹都没有去,一心待在宗门修炼剑法。”
玄药坊的马掌柜擦了擦柜台上的灰,刚放下抹布,便看到一位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老人,和一位青年,走进药坊。这老人和青年眼神明亮而坚定,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这两人肯定是高阶修士,去结个善缘。
“老神仙,请坐。”马掌柜连忙将一把凳子搬了过去。
“掌柜的,店里可有丹药?”
瞧你说的多新鲜,没有丹药,还开什么丹坊?况且这丹坊,还是苍兰最大的炼丹宗门神农药门开的。
“老神仙,有。”
“你们丹坊加工丹药吗?”
“加工,不过低阶的丹药,是丹坊加工,高阶的丹药要预约,送到宗门去加工。”
“哪个宗门?”
合着这位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道玄药坊是神农药门开的?
“老神仙,本店是神农药门开的,就是为了方便大家购买神农药门炼制的丹药。”
老者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神农药门炼的丹,也不怎么样呀,我想炼一炉极品蕴神的元婴期丹药,你们能炼制吗?”
马掌柜虽然炼丹天赋不好,但经常与人打交道,什么人没有见过,一听老者的话,便明白了,这老者是找茬的。
他悄悄给张三打个手势,“老神仙,你要炼什么丹药?”
“既然是神农药门开的店,想必一般的灵药都有吧。”
马掌柜不敢随意接口,笑眯眯地道:“老神仙你讲。”
老者伸手摸出一张方丹,排在柜台上,“我想炼制一炉神运养魂丹,一炉最低要炼制出三颗极品丹药,你们要多少灵石。”
马掌柜看了下药方,黄龙果,天香还魂草,温灵草,鸡血藤,忘忧花,金灵子,凤血花。
师父说过,一副丹方里,如果有两种以上的灵药是花的话,肯定是炼制神魂类的丹药。炼制神魂类丹药,还要求一炉炼出三颗极品丹药,恐怕老祖也做不到,不过现在不怕,小师爷应该能炼制出来。
“老神仙,这是炼制神魂类的丹药吧,这可有点难度。”
“哈哈哈哈,这么说神农药门是炼制不出了?那还不把来料加工丹药这张牌子撤下去,哈哈哈哈,没想到神农药门也有今日。”
“老神仙,你喝茶。”
“我来可不是为了喝茶,你们到底能不能炼制,若不能就把招牌撤了,狗屁神农药门,根本就配不上神农这两个字,我的要求过分吗?我的徒弟才十九岁,他便能一炉炼制出三颗极品神运养魂丹,没想到传承几百万年的神农药门,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人,真是可悲呀。”
老者这一吵闹,把大街上的人,全引到丹坊了。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这两人是谁,口气这么大,他们和神农药门有过节吧,神农药门现在是苍兰第一大宗门,他们难道不怕神农药门将他两人悄悄地杀掉?”
马掌柜急得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这张三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把师爷请来?
老者不急,慢悠悠地端起杯茶,抿了一口,刚把茶杯放下,外面一道劲气,将人们分为两边。
白发苍苍的宋若辉,微喘着气,飞进了丹坊,他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便走到老者身旁,定睛一看老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灵智师兄,我以为是谁呢,师兄,山上请。”
老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师弟风采依旧啊,我来是让玄药坊炼制丹药的,顺便为师父出一口气,可不是来攀交情的。”
“好说,好说,毕竞都是上一代结下的怨,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宋若辉说着,瞟了一眼柜台上的丹方,化神期神魂类丹药,这有何难?四师弟,师父,小师弟都能炼制,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他连忙传音给马掌柜,“道林,这有何难,还把你吓成那个样子。”
“师爷,他们要一炉炼制出三颗极品丹药。”
宋若辉一听头都嗡了一下,一炉三颗极品神魂类丹药,四师弟不行,师父估计也炼制不出,万一小师弟失败了……
“灵智,丹坊的条件太差了,还是到山上去吧,况且你师叔也想念你,经常吩咐我,要找到你,没想到你倒自己来了。”
马掌柜长长出了口气,原来这老者是自己的师爷。
老者见周围的人,逐渐失去了兴趣,便一拱手对宋若辉说:“那便打扰师兄了。”
百药谷,李问道躺在躺椅上,伸手端起石案上的茶杯,呲地喝了一口,哼着《茉莉花》小调。
“老祖,门主请你到大殿,有要事。”
正在哼唱的李问道,被四代弟子打断,心中十分不爽,“若辉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一点小事也来烦我。”
李问道刚进到大殿,便看到一位长须及地,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他是谁,怎会这么眼熟?
那老者站起来,朝着李问道施了一礼,“师叔,灵智有礼了。”
灵智?噢,“快坐,快坐,灵智你师父呢?他怎么没有来?”
灵智上人一听到师父两字,脸马上垮了下来,双眼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