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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把电话回拨过去,没想到陈海直接给挂断了。

想来应该是正在忙提审或者占线,祁同伟也没有多想,等什么时候陈海有空再说吧。

放下手机,祁同伟想了想,还是吩咐马天宇道:“给伙计们发个通知吧,咱们就小聚一下。”

马天宇当然知道要找齐心会的这些人,随口便问道:“那还喝酒吗?”

祁同伟想了想,“整点啤的吧,别耽误事。”

……

当晚十一点。

“哈哈哈哈哈,我他妈早就说过,他妈的这个副省长,早就他妈该我当了……”祁同伟挥舞着空的茅台酒瓶,好像要给其他人表演节目一般。

显然,下午只小酌啤酒的安排,现在无疑早就化作黄汤,被祁副省长排出体外了。

这次的酒局算是祁同伟最高兴的一次,长久夙愿得以实现,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亿点点。

“祁……祁厅说得对!”赵东来舌头有些打结。

“什么话!叫祁省长!”孙连城连忙纠正了赵东来的称呼。

赵东来连忙摇着头道歉,“我我我我,我的错,我再罚一杯……”

一群人喝到半夜,高小琴才安排专人帮他们醒了酒之后,挨个送回了家。

至于祁同伟,当然是直接住到山水庄园了。

等高小琴忙活完,推门进了祁同伟的房间,祁同伟已经恢复了大半意识。

“同伟,我让人给你煮了参汤,喝点再睡吧。”

祁同伟转头望向高小琴,眼中藏匿着捕食者的狂暴。

有一说一,高小琴此时的穿着,只是普通的职业装,一点擦边的意思都没有。

可祁同伟这时候已经被酒精击碎了大半理智,再加上那句老话,“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便索性将高小琴就地正法。

高小琴也许久不见了祁同伟,久燥的干柴受不了火星的撩拨,干脆就痛痛快快大战一场。

……

等二人洗尽铅华,重新躺回床铺,祁同伟的酒基本也就醒了。

高小琴给自己点上一支女士细烟,见祁同伟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便将嘴里的烟塞给了祁同伟嘴里,问道:“同伟,那么高兴的事情,你还想什么呢?”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祁同伟没来由的整了这么一句,“今天省政府办公厅的人跟我说了很多,我才意识到,提拔不止享受权利,需要尽的义务,需要受的监督,需要遭受的束缚,都一应变多了。”

“这很正常啊同伟,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怕手下人失控,自然要牢牢控制住。”高小琴回道,“毕竟所谓权力,看似自上而下,其实自下而上。”

“你说得对,所以公安的基本盘我绝对不能放弃,整个省的公安系统,只能我说了算。”

祁同伟狠狠地按灭了香烟,开始筹划下一步的动作。

首先要先稳一手,坐稳了副省长再折腾。

其次要好好想想下一步往哪里进,人都是高了还想高,区区副省长,连省委常委会都进不了,怎能让我止步不前?

走到这个位置,说实话,个人的努力奋斗,重要性已经没那么高了。

再说句难听的,与其努力拼搏,不如安心等前面的人退休,甚至出事。

所以,下一个要对付的,是李达康,还是高育良呢?

祁同伟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对付李达康的话,难度大些,毕竟李达康身上的致命弱点比较少,这无情的酷吏,还真没什么要命的把柄能抓。

对付高育良的话,那确实简单,但现在祁同伟和高育良绑定的还是很深的,还算名义上的连桥,这家伙,搞他不就等于搞自己?

感觉东搞西搞,还真不如跑去给陈岩石刨地实在呢。

祁同伟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就这么看着天花板,搂着大美女,迷迷糊糊地就睡了。

第二天的祁同伟,是被马天宇的电话打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结果被马天宇的汇报直接驱散了困意。

“你详细说一遍,到底什么情况?”祁同伟急切地问道。

“是。”马天宇在电话那头又重新复述了一遍,“因为前段时间大风厂工人安置费的问题,又小小闹了一波,不过还好王大陆和孙连城反应比较快,也没怎么出事,算是安抚好了。但是李达康那边催进度催得紧,也不知道拆迁队搭错了哪门子的筋,竟然在大晚上跑到大风厂把人家厂门给拆了,这下炸了大锅,工人和拆迁队直接干起来了。”

“有没有人受伤?”祁同伟问道。

马天宇回道:“那倒是没有,当时孙连城反应很快,先把人给控制住,后续孙连城和王大陆来回安抚说好话,总算是又给劝好了。人都放了之后,不知道李达康开会的时候又搭错了哪门子筋,把拆迁队长常成虎又给抓了,可能准备用他顶锅。但是这常成虎的表哥是京州市公安局光明分局的局长程度,这程度见自己表弟被抓,又反过来把闹事的郑西坡和王文葛给抓起来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群神经病没事找事。”祁同伟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那现在都放了吗?”

“没有,而且大风厂的人又去找陈岩石陈老主持公道,刚刚陈老才把他们劝走,打电话给您没打通,就问我,能不能让您出面说说,先把工人放了。”马天宇将事情汇报完毕,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陈岩石牵扯了进来。

祁同伟打开通话记录,果然有陈岩石两个未接电话,连忙吩咐马天宇:“你给赵东来说一声,把常成虎先放了,放走之前让常成虎手写个说明书,就说拆迁是他们队里临时工干的,让他推两个替死鬼出来,把事平了。”

“是,那工人那边?”

“工人那边你不用管了,我给程度打电话安排。”

祁同伟安排完,就赶紧给陈岩石打电话,再三保证一定好好解决,接着就把电话给程度打了过去。

“我既不知道,也不想说。嗯,看在你旧世界线最后都没出卖祁老厅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拉你一把。”祁同伟打定主意,不让程度重蹈覆辙,给他提个醒。

不过没想到程度第一句话就给他一个惊喜,身为区分局的局长,竟然连自己厅长的电话都没存。

“喂?程度程局长吗?”

“喂?我程度,你他妈谁啊,哪知道我电话的?”

此时的程度在谈话室,刚刚被郑西坡气得够呛,对着陌生号码,言语里也不是很客气。

“我他妈祁同伟!程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