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来了?”看着突然出现的皇上,玛琭有些惊讶:“皇上可用过膳了?今日御膳房做的八宝酱鸭子还不错,皇上可要尝尝?”
“太医来报说你有了身孕,朕哪里还坐得住,这不忙赶着就来看你了。感觉如何了?”皇上坐在玛琭身侧的椅子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玛琭如今的气色倒是比怀六阿哥和小公主的时候好了许多。
“哪里就这样娇贵了。”玛琭笑着给皇上盛了一碗汤。
皇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玛琭一番,瞧她看上去还好,才端起碗筷一同用膳。
“听闻五台山的菩萨很是灵验,朕打算择日去五台山祭拜,求菩萨保佑咱们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用过膳,皇上与玛琭一同坐在贵妃榻上闲话。
“山西距离京城千余里路,这山高路远的,皇上实在是不必亲自去走这一趟。”玛琭内心很是感动。
一个帝王,能够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说无动于衷根本就是假的。
皇上垂眸盯着玛琭的小腹:“无妨,只要咱们的孩子好便好。”
二月末,皇上初次巡幸五台山。
宫里都说皇上是为着玛琭腹中的孩子而去的。
宫里流言四起,宫外也隐隐有传言说德妃狐媚惑主,乃妲己杨贵妃之相。
“外头的那些人也太过分了,哪儿能这样说我们娘娘。”竹溪在宫道上听着小宫女聚在一块儿嚼舌根子,狠狠的将人骂了一顿后,回来与桂嬷嬷抱怨。
“嘘,小声些,别让娘娘听见了。”桂嬷嬷安抚道:“如今娘娘的身子要紧,咱们只要挡住那些个流言蜚语,别污了娘娘的耳朵,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有皇上做主呢。”
玛琭对此毫不知情,每日里就是仔细的将养着,好好吃,好好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好的身体。
“可查出流言的出处了?”永寿宫里,欣哲问向绿素。
“是,宫里的这些最开始是承乾宫的小宫女去往各处拿取东西的时候说的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被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来,宫外的那些,想来也与佟佳氏一族脱不了干系。”绿素将这几日查到的结果禀报给欣哲。
“还真是不消停啊。”欣哲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身子才好了没几日,便开始闹幺蛾子了,看来是太平日子过的久了,忘了曾经的安嫔和禧嫔都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了。”
“娘娘,咱们如今该是韬光养晦、保全自己才最重要。”绿素的目光也落在了欣哲的小腹上。
“本宫最不喜欢欠人情了。”
皇上此去五台山已经近一个月了,有消息传来,说皇上已经祭拜完成了,圣驾不日便将回京。
此刻,永寿宫传出消息,贵妃娘娘有孕了。
入宫这么些年一直无所出,皇上一去五台山求愿,贵妃娘娘便有了身孕。
还真是菩萨赐的贵子!
一时间贵妃娘娘怀了贵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宫里宫外都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去五台山是为了贵妃娘娘,不是因为德妃娘娘啊。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紧盯着永寿宫。
“娘娘,咱们本可以等到三个月之后,胎相稳固了再传出去的,如今更是不知道多了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绿素有些担心。
“若是这点风浪都经受不住,便不配做本宫的孩子!”欣哲倒是不怎么在意,如今永寿宫里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奴才,断没有因噎废食的道理。
玛琭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愣:“贵妃娘娘有喜,这是好事啊。”
“当然是好事了。”欣哲从门口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怎么来了?”玛琭从院子里的秋千上站了起来,迎了几步:“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欣哲与玛琭一同走进了正殿,二人分别落座。
“若不是因为你,本宫倒也不想这么早就曝出自己有了身孕之事。”欣哲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之人,她既做了,便要说与玛琭知道。
玛琭没太听明白欣哲的话:“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想来是你宫里的奴才们没有说与你听。”欣哲挑眉:“日前宫里宫外流言四起,说你行那妲己之举,惹得皇上为了你不顾辛苦,千里请愿,那架势,恨不得将你当作祸国妖姬给烧了。”
“幸亏本宫说自己有孕,才替你背了这骂名。”欣哲好整以暇的看向玛琭。
玛琭有些吃惊的看向竹溪。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竹溪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与玛琭对视。
“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毕竟……”欣哲说着话,转移了话题:“你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玛琭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皇贵妃?”
“你还真是聪明,怪不得皇上喜欢你。”欣哲笑着说道。
“除了她,臣妾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般实力,还这样记恨臣妾,恨不得臣妾去死,即便死了也要背负骂名。”玛琭的声音有些凉薄,总觉得之前是自己下手有些轻了,才给了佟仙蕊喘息的机会。
“臣妾日前得了一个厨子,十分的会做叶赫地方菜,贵妃娘娘可要尝尝?”玛琭问道。
欣哲意味深长的看着玛琭:“本宫从前倒是没吃过,如今尝尝也无妨。”
“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待本宫日后得了新的菜式,也送来给德妃尝尝。”欣哲盯着玛琭的眼睛看。
“那臣妾就先谢过贵妃娘娘了。”玛琭福了福身。
她虽然不明白欣哲为什么要帮她,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了欣哲的帮忙,对付佟仙蕊要轻松许多。
在她看来,从前帮欣哲解了禁足的事情并不算什么事,况且自己也是得了好处的。
三月里,圣驾回銮,皇上听了留在宫里的魏珠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禀报清楚之后,皇上连夜诏了佟国维入宫。
“舅舅便这般看不得朕好吗?”皇上坐在御榻上,垂着头问道。
室内昏暗,佟国维看不清楚皇上此刻的表情,只是听着皇上的声音有些疲惫与沙哑。
“皇上这话从何说起?”佟国维请安之后,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