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东边甲号鼓楼是出口,鼓楼顶层后面是一段山道,只需要放下连接两方的铁桥便可通过。
山道再往上才会到达洞口,进入洞口往里走数百米会有个转弯,实际上是转入了挨着的山腔里,这里有一道严丝合缝的石门。
石门后有一队守卫只认闫水山的令牌,过石门到山洞出口处还有一队守卫只认陈一万的令牌。
如今两枚令牌已经到手,由何劲锋在前面开路,后面紧跟他们自己人,还有那些聪明跟时势的奴隶们。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爬上山道进入山洞,在他们身后,有一群守卫跟上来,大声喊道:“把通道桥梁砍断!不要再让人过去了!”
铁桥断了,后方无威胁,何劲锋带着一群人顺利到达石门处,转动了开关,石门缓缓打开。
何劲锋亮出闫水山的令牌,在守卫查验的时候,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李超然配合着往外杀,跟着的奴隶们见此情形,纷纷上前帮忙,很快,那队还没反应过来的守卫便无一活口。
说起来,矿场往年间也爆发过几次乱子,但是仅限于矿场内部,从来没被杀到山洞里来过。
山洞里的守卫长久地处于松懈状态,且所处环境闭塞让人窒息,战斗力和警觉力可以说是接近于无。
这次换李超然领头,他记得这个石门距离出口挺长的。
这条通道原本应该是一道山肠,后被人工凿挖,里面很宽敞。
这段路上大概率是没有守卫了,其实,他们能够顺利走到这儿也是得益于整座矿场的管理松散疏忽。
矿场的奴隶们整日被压迫着做苦工,吃不饱穿不暖,且饮水里还被下了药,正常情况下,能够活着就很难了。
如果想反抗,怕是力气都撑不到走上甲号鼓楼。
这次跟着反抗的奴隶大多是青壮年,那些老弱妇孺们是不敢的,他们至今还躲在矿场白水河边的石头群里,观察着矿场内的情况。
闫水山把守卫的主力都安排在了矿场内的鼓楼上,出口只有一个,只要通道桥梁没有连接,矿场内根本不会有人能逃出去。
只有运送奴隶和货物进出的时候,几道关卡查验处才会设置更多的守卫。
再加上这处矿场的方位坐落实在是鬼斧神工,几道关卡距离隔着山腹,守在途中和出口处的守卫根本不知道矿场内部已经生乱。
走在最前面的李超然突然停下脚步,将一个试图继续走的人给扒拉回来,一脚踹去后面。
他已经可以听到隐约的人声,还能感知到一点外面的亮光,那种天然的光。
他对着何劲锋说:“我先拿着令牌去外面碰一下,看看守卫人数,然后把人引进来,黑暗中,杀人还是比较容易些。”
说完,李超然转过这道石壁跑出去,跑了大概百步,终于看到了洞口的白光。
那白光不太强烈,李超然猜测外面可能是个阴雨天。
山中多雨,夜里刚落过一刻钟的细雨,白日里也灰蒙蒙的,雨丝时落时不落。
大山入口处的守卫们分成了两拨,一拨缩在外面的木屋里休歇,或睡或打牌的。
另一波人进入洞口,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休歇,反正他们是不会进入山洞深处的。
李超然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又向前跑了两步弄出些动静,终于有守卫发现了他,瞬间拔剑朝他吼道:“谁?”
李超然不慌不忙的又往前走了两步,彻底走到了光下,举起了手中令牌说:“奉陈大人的命令,召你们进矿场一趟!”
“里面的奴隶们闹事了,守卫和监工死了好多人,当然,奴隶也死了一批,怕是要拦不住了,这才叫我出来送令牌!”
守卫一听他说的情况很危急,便信了几分,准备招人进矿场。
另一名守卫有些警惕,狐疑地问道:“陈大人为何不自己来,叫你来?”
若不是查验了他手中令牌是真的,这名守卫早就一剑斩下去了。
此时的李超然身上穿着黄色监工服,上面沾着乱七八糟的血迹,看着很是吓人。
黄衣监工只在矿场通天塔服侍,根本不被允许出矿坑的!
李超然焦急道:“陈大人来不了,他受伤了。”
守卫大惊道:“谁能伤他?”
李超然嘿嘿一笑,“陈大人喜欢的那个女奴呗。”
守卫们听了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来,对他的话便信了个十成十。
大家都知道最近货物要得紧,刚输送了一批新奴隶进坑,因为赶着交货,陈一万近半个月都守在这里。
若是这次乱子再死一大批奴隶,谁来干活?
要是交不出足够的货物,按照上面的风格,估计他们这些守卫都得被扔进去干活!
领头的守卫吩咐人去喊外面木屋休息的,他便领着这队人率先往山洞里去。
李超然跟在他身边,边走还边唠叨:“咱们人多不多呀?别进去了也平不了。那些奴隶们都疯了,别看没什么力气,但是胜在人数多啊。”
守卫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们这队五十人,一人可顶十人用。且已经吩咐人传信给下面的驻军……”
似是觉得不应该对着这个黄衣监工说这些机密,这名守卫及时止住话头,不再说什么。
李超然一听,还有驻军在附近,心知必须速战速决。
刚进入黑暗的山洞不久,领头的守卫就听到身畔响起一道带笑的声音问:“驻军赶过来需要多久?”
不对劲!
守卫脑子里刚蹦出这三个字,手上的行动已经快了一步,长剑在手朝着身旁的黑影斩去。
可惜,这一剑落空了,比之更快地是李超然的动作。
黑暗中,只听到咔嚓一声,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李超然的速度快如影子,在一呼一吸间,已足够他杀这领头的守卫一百次!
剩下的守卫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混战已经开始。
要怪就怪,平日里养得他们太自信太懒散,进入山洞里连火把都不准备,以为会像以往那样,矿场的乱子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罢了。
待结束,所有人还能分得一壶好酒一桌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