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惊疑不定的拿过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他总觉得他们打着哑谜在内涵自己,不过自己没证据也不好多说。
入口甘甜,带着淡淡的回香,确实是好茶,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他们了?
“小钳子,你怎么来这里了?”南知意又随手抽出根发簪把玩着,总感觉手里没东西,空落落的。
千面无奈的再次重申,“夫人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在下小钳子,要叫小千。”
“前段时间府衙有名衙役突然失踪了,在下寻着线索来到了这里。
对了你们要出门了吗?不介意的话,我们同行吧。”
“你问了空大师吧,妾身要跟郎君一起出门。”南知意揽着千羽钧的手臂,侧头看着他。
只见对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嗯,在下跟夫人有些私事,就不方便一起同行了。”说着千羽钧就连忙拉着南知意出门。
村口的同心结似乎挺出名,出门稍微一打听两人就找到了位置。
此时下面已经有几对男女在下面了,跟摊主买了红绸写下了愿望然后系在树上。
古老的大树,彩带飘飘,如同繁花盛开一样,绚丽多彩,隐约还能闻道阵阵幽香。
不对,不是隐约闻到,而是确实有奇怪的香味飘散在空中。
南知意眼中光芒流转,瞬间看到的世界大变了样,原本的梧桐树变成柳树,生机勃勃的古树变得死气沉沉。
无数鬼魂环绕在上面凄厉的哀嚎哭泣着,似乎发现了被人注视,一窝蜂的朝他涌了过来。
南知意惊惧的朝后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千羽钧立刻出手扶住了他,关心的询问。
“你怎么了?可还好。”
南知意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脚步虚浮的拉住他的手臂才站稳了。
万煞阵!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妾身没事,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有些头晕,让郎君你担心了。”
“这样呀,那在下先抚夫人休息吧,待会我们在逛吧?”
千羽钧视线打量着周围,将南知意引到处算买算卦的小摊贩前的凳子坐下,满脸担心的看着他。
刚刚南宗主发现了什么?竟然吓成那样,就连内力也一瞬间被抽空了。
看来在下的注意些,莫让他们伤了南宗主才是。
“不知两位公子和夫人是要算卦?还是求同心结呀?”摊主是一个蓄着长胡子,身材清瘦的中年男子,穿着宽松的道服梳着道髻。
“在下听闻掌柜的说喜鹊村村口的同心结挺灵的,不知道长这里的同心结可是如同掌柜说的那样灵验?”
千羽钧站在南知意旁边,让他依靠着自己休息,狐疑的看着摊主询问道。
“那一定是贫道这里了,喜鹊村谁人不知我胡灵道长的威名。
凡是在贫道这里求的同心结,那必定是可包佑夫人和公子永远恩爱幸福。
若有违背者誓言者,必叫他\/她肠穿肚烂而死,终不得善终。”胡灵道长一甩拂尘,信誓旦旦一脸倨傲的说道。
“同心结,生同心,死同穴,结若成,世世纠缠不可解。你们可确定还要求同心结?”
胡灵说着沉下脸来,郑重威严的看着他们做出何种抉择。
“不过是一些坑蒙拐骗的把戏罢了,还搞得神神叨叨,走啦,有什么的好看。”旁边携手刚挂完红绸的女子说道,拉着自家夫君就别处走去。
男子频频回头注视着摊子,平淡无波的眼底带着挣扎和无助。
“求。”南知意斩钉截铁的将手放在桌案上说道,抬头看着千羽钧,“夫君可愿与妾身结缘?”
千羽钧看着他的坚定的眼神,眼中闪过挣扎。
原本他打算跟他相处,也是知道大多数男子喜新厌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对方就厌倦了。
到时也好跟他好聚好散,也算全了自己的私心。
没成想他竟然是动了真心嘛?
不对,或许就像是那个姑娘说话,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罢了,图个心安,自己怎么到计较起来了。
“好。”千羽钧就这一会心思百转,脸上却不显的将手伸到了桌子上。
自以为毫无破绽,却不知道这半分的迟疑落在南知意眼中全是破绽。
他眼神暗了暗,抬头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妾身就知道郎君待妾身一片赤忱,断然不可能在感情之事上骗妾身的。”
千羽钧有些心虚的眼神飘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既然你们决定好了,我就给你结同心结吧!”胡灵笑眯眯的说道,双手从两人手心划过,引出了一条红色的血线,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契约团案相互勾结在一起。
图案一阵大亮,接着消失,在两人手腕处留下两个红横。
“没想到贫道在古书上找的同心契竟然是真的,此生不悔了!不悔了!”胡灵疯疯癫癫的说着,摊位也不要了,跌跌撞撞的朝远处离开。
两人狐疑的看了看对方,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
“有是两个被骗的痴儿。”老者弯腰驼背,杵着拐杖,看着三人摇了摇头。
“阿翁,你在说啥呀?”古灵精怪的苗疆少女,蹦蹦跳跳的在他身边疑惑的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从满树红绸之间扯了两根快掉色的,转眼变成了编制的同心结,给两人系在腰上。
郑重的给她抚平,“圣女大人,巫蛊不分家,你的道行还浅,应该多练练。”
女子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乖巧的点点头,扶着人慢慢离开。
巫蛊嘛?我看可未必。
南知意抚摸着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红线,若有所思。
“我们被骗了?”千羽钧看着手腕上跟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线说道,心里隐约带着丝甜蜜,倒也不怎么恼怒了。
“希望没什么副作用才是?”
“郎君,不必担心,妾身既然敢喊你一起做的事,必然不会让他留下隐患的。”
南知意勾着红唇,抚摸着头顶的步摇,一脸的自信。
“夫人可是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