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根藤条突然抽来,速度迅如闪电,朝着张玄封的后心扎去。
当!
藤条没有任何意外,穿透张玄封的身影后去势不减,直接洞穿车顶。
车身摇晃,然而张玄封的身影却如烟一般消散。
假的?
暗中偷袭的一只人形,皮肤呈现暗紫色的妖兽瞳孔一缩,还不等它搜寻少年身影,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它的身后响起。
“噬毒花妖?功德无量。”
噬毒花妖那如野兽般的竖瞳骤缩,头顶之上花苞绽放,瞬间释放大量紫色迷雾。
而它的身影则是急速朝前掠去。
回过头,就见少年的轮廓站在迷雾当中,没有动弹。
“道法·万法不侵。”平静的声音响起,少年道人一甩衣袍,一阵清风吹过,烟消雾散,张玄封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脸上仍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有灵智,而且还不低,能够寄生已死之人的残躯,也多多少少继承了一些脑子。”
“你这种人形花妖是最难抓的。”张玄封无比轻松地踏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剑:“道法·御剑。”
嗡!
剑锋出鞘,落入他的脚下,张玄封踩在上面,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下一秒,一道流光闪过,张玄封已经来到了噬毒花妖的面前:“可惜了,小道还不曾领悟缩地成寸,让你久等了。”
一掌拍在噬毒花妖的肚子上,恐怖的力道下,噬毒花妖弓成了大虾,瞳孔震颤,嘴里喷出一大口带毒的液体,落在张玄封的衣袍上。
滋滋声响起,短短片刻功夫,张玄封的道袍就破了几个洞。
他皱了皱眉,伸手抓住噬毒花妖袭来的藤蔓,淡淡道:“斩。”
脚下飞剑给出,瞬间斩断了噬毒花妖身上的触手藤蔓。
同时张玄封的手猛然按在噬毒花妖头顶的花苞上,手臂用力。
刺啦!
花苞被硬生生拽出,连接在大脑上的根须被一根根扯断,场面极度残忍。
血迹喷溅在这位小道爷的脸上,再配合上他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这一刻,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在他的身上蔓延。
看着手上还在不停挣扎的花妖寄生主体,张玄封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道符文:“道法·封妖咒。”
符文画出,按在花苞之上,瞬间花苞就没了动静,像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一样。
做完这一切,他将花苞丢进他那宽大的袖口当中,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气息消散。
“道法·御剑。”
踩着飞剑,他原路返回,继续坐在车顶上,掏出功德簿写上:
“诛邪除妖,功德加一。”
顿了顿,他又将这句话给抹去,然后在后面续上:“封印高级妖兽,功德加一。”
“留妖一命,功德加一。”
“保留项:小道欲将此妖捐赠给京都研究所,此寮或可发挥更大的价值,功德预加二。”
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功德簿收入怀中,眯起的眼睛不知看向哪里,眼中满是深意。
远处,一名和尚远远地观望着这里,而后消失不见……
……
时间匆匆,四天过去了,这段时间,这些人每天都要出去清扫妖兽,慢慢朝深处推进。
每天下来,一群人扎堆在一起,彼此吹吹牛逼,聊聊经验。
当然,也是有一些人会受伤,会流血,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身上的一些东西似乎在慢慢地改变。
只不过,江独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对方好像消失了一样,最初还有一些人提起,但后来就差不多都忘了。
只是在看到洛鸢时,他们才会想起来那个少年。
他到底去哪了呢?
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他们重复地杀妖,受伤,养伤,蜕变,已经没人去考虑其他。
一天下来已经够累了,不好好调理自身可能会留下暗伤。
至于那少年,呵呵,估计是吓得逃回去了吧……
夜晚,岳破军与张玄封的宿舍当中,二人盘坐在各自的床上紧闭双眼。
突然,岳破军开口道:“小个儿,你说那小江到底去哪了呢?”
“那位不是让他来当队长吗,一连四天都不见人影,我倒是不觉得他是害怕逃了,但其他人估计已经有意见了。”
张玄封睁开了眼,脸上没有笑容,摇了摇头道:“贫道也不知,但贫道知道那位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切,你这说了跟没说不一样吗?”
“我以为你那小脑瓜比我好使一点,没想到你也不知道。”岳破军翻了个白眼。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耐不住寂寞,开口道:“你不是道士吗,能掐会算,你算一个呗。”
这下,轮到张玄封无语了,他沉默了片刻,这才幽幽道:“天机不可泄露。”
“艹,你果然知道点什么。”
“快说快说。”岳破军迫不及待地搓手,跳下来坐到了张玄封的身旁。
张玄封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可说,不可说,说出来有损贫道功德。”
“艹,你就说这次需要多少缘。”
显然,岳破军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对方的无耻。
张玄封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
张玄封不言。
“一百万?”
张玄封仍旧不言。
“淦,你不会要我一千万吧?!”
张玄封看着岳破军,淡淡道:“帮我做一件事。”
岳破军一愣,皱了皱眉:“什么事?要是有违咱的原则,咱可不答应。”
“放心,贫道所做之事皆有功德在身。”
“那行,你说什么事。”
张玄封招招手,岳破军附耳倾听,耳语了几句后,岳破军的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你是说有人在这几天一直在监视咱们?!”
张玄封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论杀伐,贫道可能略逊你一筹,但在感知力方面,贫道的元神可不是吃素的。”
“任何精神力不如贫道的人在观察贫道时,贫道都会有感知。”
“江施主一直没有出现,恐怕是那位不想让他过早暴露在监视我们的人的眼中。”
“所以说,这次,你我皆是饵。”
听到这话,岳破军的眼神闪了闪:“为九州牺牲,俺不怕。”
“不过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把那人揪出来,那咱这个饵当的是不是不合格啊。”
张玄封微微一笑:“打草才能惊蛇,有人想蟒雀吞龙,殊不知一切都在陷阱之内。”
“那位又何尝不想看到我们制造一些变数呢?”
岳破军挠了挠头,有点搞不懂,看着宛如一只小狐狸的张玄封,撇撇嘴。
都是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