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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火是被一阵浓郁的烤肉香味儿叫醒的。

睁开眼的瞬间,他就发现自己赤条条的躺在椅子上,身上满是抓痕,全身酸疼不已,更诡异的是,他身上还有不少咬痕和唾液……

息川穿着贴身的衣物,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正烤着肉。

“哟,你醒了。”息川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全是渴望,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纪火的脑袋宕机了两秒,他有那么瞬间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喝多了,然后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直到他偷偷伸手摸到自己的金丝裤衩,才松了口气。

嗯,这是他最后的保护了。

“咋回事?”

纪火从椅子上坐起,发现盖在身上的毯子有股好闻的香味儿,应该是息川平日里盖着的。

“你被妖皇送来的,我就只知道这么多。”息川无辜地摊摊手。

纪火穿着裤衩子站了起来,身上的伤痕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他随手拿起一条小板凳坐在息川旁边,抓起一串烤肉就往嘴里塞,然后问道:

“那我身上的牙印和口水是?”

“哦!”

息川无所谓地摆摆手,随口道:

“这不是你躺着嘛,味道实在太香了,我一时没忍住。”

“……”

纪火看了她两眼,见着这只小妖盖眼里那抹不去的幽怨,就跟他是吃干抹净的臭男人一样。

“啥方法都试过了,没成功?”纪火问道。

“昂。”息川幽幽看了他一眼,怨念满满道:

“你这身体太硬了,怎么都咬不下来。我实在馋的不行,只能烤肉吃了。”

纪火见她这模样可怜巴巴的,便提议道:

“要不我去澡堂子搓吧搓吧,给你攒一坨出来解解馋?”

息川:“( ˙-˙ )”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纪火,

“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纪火认真想了想,回道:

“大概是因为善。”

“要不我现在找水润润,搓点给你?”

息川看着对方的模样,发现他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眼神更复杂了:

“大可不必,我还能忍。”

说罢,她吞了吞唾沫,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纪火光着的膀子上移开。

“哦,那可惜了。”纪火随口回道,然后大口大口吃着烤肉。

还别说,打了一架还挺累,需要补充能量。

“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息川嘘着眼看向他,又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他在她面前光着晃来晃去,实在是太影响食欲了。

“噢,不好意思,习惯了。”

纪火这才恍然,从空间里拿出套备用的衣服,慢条斯理穿了起来。

息川又默默吞了吞唾沫,忍住看向他的冲动,恶狠狠吃着烤肉,问道:

“怎样了?”

纪火穿好衣服,重新坐在椅子上,眸子盯着火焰,同时真气再次覆盖整个屋子,将里面和外界完全隔绝,防止妖皇的窥伺。

虽然他现在有种感觉,妖皇没有在注视着这里,不过谨慎点总是好的。

“祂是金乌。”纪火沉声开口。

息川当即一惊,惊愕道:

“金乌?!你确定没看错?”

纪火苦笑道:

“我都和祂在天上挠了半天,身上这些都是祂挠出来的,怎么会看错?”

他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没看到……不过应该是金乌没错,毕竟登阶后的形态能变化成太阳,只是我老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什么不对?”息川问道。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纪火摊手道:

“金乌这玩意儿只在传说中,我也是第一次见,说不定真正的金乌就是这模样呢。”

息川沉默片刻,也摇头道:

“传说中金乌神族早已灭绝,不过妖皇在万年前被封印,如果祂真是金乌,也说得过去。妖族这边关于金乌的记载极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纪火抓着烤肉的手顿了顿,眼眸流转,随意问道:

“你说金乌神族早就灭绝了?”

“对啊。”息川点头道:“听说是因为金乌族层次太高,和其他种族无法诞下后代,可自己族总共就那么几只,不管怎么繁衍生出来的都夭折,要么就是死胎,然后就灭绝了。”

好家伙……近亲结婚真可怕……

纪火随意问道;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有哪只金乌同样被封印,或者一些特殊方法,也存活下来了呢?”

息川摇头,干脆道:

“你当神族之间的血脉感应是啥?若是妖皇感觉到现在还有一只金乌还活着,祂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祂,而不是和我们在万妖国耗着。”

纪火沉默两秒,不得不说,息川这个说法确实靠谱,层次越高的生灵对血脉之间的感应就越明显,更别说是金乌这种了。

“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吗?”息川见着纪火眉头一直皱着,便问道。

纪火脑海里一直回想之前和妖皇战斗的情景,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只是究竟是哪里怪了,又说不清。

“有些事需要验证一下,不过我也说不清,后面再说吧。”纪火叹了口气。

息川点点头,然后问道:

“确定了妖皇要和人族开战?”

“嗯。”

火焰噼里啪啦作响,房间里都沉默了下来。

“我能带着万妖国大部份的妖怪不参与这场战争,不过妖皇那边,我……”息川缓缓开口,这话说得很艰难。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相当于放弃自己在万妖国打下的基业,抽身脱离出来了。

纪火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妖皇那边,我和大岐谈谈。”

“好。”

息川干脆道。

然后她又嘘着眼问道:

“话说,你就不能把裤子穿上?”

纪火一愣,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只穿了上衣,裤子还没穿,依旧是那条金丝裤头。

“没想到你看起来挺正经,实际上也是个流氓。”息川幽幽道:“不过你放弃吧,本王对你没兴趣。”

“你想多了,我也对你没兴趣,我只是……”纪火眉头皱起,喃喃道:“我只是……忘了要穿裤子这事。”

“哟,你一个宗师还能老年痴呆不成?”息川鄙夷道。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小了下来,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宗师正常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除非他是登徒子老流氓。

那么,如果不是故意犯这种错误,只可能是……武者直觉在提醒他。

此时两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都满脸严肃目不转睛盯着纪火的金丝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