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安的,接到举报你们这边正在进行破坏国家安定的行为,请你配合接受搜查。”
裴云从宁向星发出“我”字就全神贯注听着,准备实时翻译成维语。
毕竟这个女人开口就是维语,应该是不会说普通话的。
但宁向星之后说出他是公安的且配合调查,几个字说完人已经朝着房间去了,还顺便拎起了被妇人放在墙边的门闩后,裴云:?????
不是!
他该先翻译,还是先震惊一下宁向星的行为,或者脑海风暴一下为什么一个妇委的成了公安?
他明明全程都在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啊,明明自己一直跟着宁向星出来的啊,为什么感觉自己忽然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空降兵,除了懵还是懵。
“唉、你们干什么,你们抢东西,抢钱啦!”原本说维语的女人忽然这么喊了起来。
不等裴云惊讶于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说维语了,就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
头发发白的老人,年纪和他差不多但是特别瘦的女孩子,头发枯燥的妇女,还有几个都没到他腰高的孩子,
他们几个,无一例外,全都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当武器,朝着这边围过来。
裴云急了,哪有之前那种压抑沉闷的气氛。
人都要死啦,沉闷个der,他本来就是闯祸了才被关起来才沉闷的,并不是天生这样的,在家里能自我厌弃,这都被人围起来要挨揍了,他也顾不得保持自己的‘性格’,赶紧用维语辩解他们是妇委的,是下来送温暖的。
“他们不是,你看那个人已经闯啊啊啊,你出来!”妇人紧张的冲了过去,拉着宁向星的后背衣料一个拖拽,宁向星踉跄两步差点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好在用门闩撑了一下地面,好端端的站稳了。
宁向星的手已经碰到那扇关着的门,并且推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的情景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叫宁向星失去了那刹那的警觉。
此时此刻,宁向星后背一凉,随后是不可遏制的怒意。
他猛然回头,举起了门闩对着围过来的人;“你们,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却带着知情人心知肚明的质问。
短暂的,几乎没发生过的静默,只持续了几秒钟,随后就是那些人握紧的手。
“我们听不懂他说的话。”
“对,我们听不懂,把他关起来。”
“关起来以后呢。”
“交给老邬处理。”
裴云试图插嘴,却被人拉了过去,反剪双手。
“喂、我们没有恶意的,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快放开我!宁干事,宁干事你快解释啊,我大不了他们不欢迎我们,我们就离开啊!”
“裴云,等下骑车远远的离开,找矿区的人来,就说我发现了有人偷盗矿区财物正在转移。”
裴云第三懵,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套一套的,他完全就是什么都没能理解。
为什么宁向星要冒充,说自己是公安,又为什么闯入别人的家里。
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宁向星,要是不欢迎赶走就是了嘛,为什么要交流着说把他关起来,交给什么人处理之类的话?
这样真的很让人疑惑,裴云也特别的害怕,总觉得从这些人眼中看到了一种狂热,不,那是狂热和绝望交织的眼神,矛盾又让人望而生畏。
“准备好了吗,这次你做到我吩咐的,回去后给你奖励。”宁向星拿着门闩的手举起来,灵活的转动了一下门闩,随后毫不留情的朝着最靠近自己的人丢了出去。
“啊!”这人的眼眶被砸到,捂着眼睛蹲下,正是钳制裴云的人。
“跑!”宁向星说完,却朝着屋内跑去。
裴云脑子发热,只知道手被松开就赶紧撞开另外一个人,下意识的往外跑。
几次,他都想停下来回头看看,想弄清楚,想看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身后似乎有人追赶,裴云看到自己的自行车,他猛地推倒一辆自行车,绊倒了身后追来的人,发现竟然只有一个!
那么其他的人……
裴云不敢细想,推着另外一辆自行车猛地跑了几步,脚先上的,屁股才挪了上来,中途慌张得卡裆了,痛得他倒吸一口气。
身后的人站起来了,容不得裴云缓和这股疼痛,裴云哀嚎着猛猛踩着自行车一下子拉开了和身后这个人的距离。
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走访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但是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快点找来其他人,才能帮助宁向星。
身后,挂着一盏灯笼的房间内,光线暧昧却不算昏暗,一个刚好在扣皮带的男人被宁向星揪着头发狠狠往地面拉扯,随后跪倒在地面,膝盖和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嗷~~~”丑陋不堪的男人,身高体壮,不也许不是壮,只是肥膘多。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体重应该超过200斤了。
此刻却因为被偷袭而失去了主动权,被一百二十斤的宁向星压制。
宁向星一条腿保持平衡另外一条腿压制在男人的脊梁骨上,让对方被迫形成了一个极尽屈辱的姿势,像极了一头待宰的猪,后脖颈没洗过一样的发黑黑棘皮散发着阵阵恶臭。
他拱了两下,发现自己一旦挣扎幅度太大,头皮就被被狠狠抓着。
随后,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手要撑着自己不让脸和地面接触,就算不怕摔倒,也怕脖子后尖锐的物品啊。
此刻他姿势格外难受。
外面那些人没能跨过门槛就被宁向星一句:“再靠过来,他这个脑袋可就要掉下来了,你们担待不起。”
没有反问句,听上去像是特别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宁向星只是在出发前整理办公桌的时候,发现了一封匿名信,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写出来的内情后,宁向星心中大受震撼,表面却平静的把这张纸夹在了本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