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还在用腻人的声音跟莫悲搭话,甚至想用手碰他。
如此大胆,已经是反常。
穆原眯了眯眼,和莫悲做了一个手势。“穆同志,我下车去抽根烟,你等我会。”
莫悲眼睛瞪大,我叫莫悲!
但穆原这意思,是让他不要承认自己是莫悲,他也只能忍耐,不断的推拒这个人。
穆原很快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未婚青年,见到莫悲几乎被人按在身下,有没忍住的握草了一声。
随后就听到那个女人尖叫一声,喊着穆同志你不要这样。
车下,穆原摊开手,耸耸肩,无语的对着看向自己的同伴们。
女人的尖叫声还在持续,有人打断了她。“不是,穆同志在下面呢,你咋叫莫悲穆同志啊,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女人一僵。
这个脸上有疤痕,个子高腿都长到能触碰对面车壁的男人不是穆原?
穆原恶意的朝着对方丢了一个嘲讽的冷笑,女人跳下车,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收拢故意敞开的胸襟跑走了。
这一场陷害来得莫名其妙又虎头蛇尾,穆原第一反应是顾灵韵动手了。
可他朝着自己来,是什么意思?
是想扳倒他,然后让宁向星孤立无援?
穆原不擅长处理这样的算计,只能去报警了。
一个多小时后,公安来了。
走着四方步的顾灵韵身边跟着那个女人,正好也来找穆原,
不知道是不是还不放弃要搞穆原,那女人还哭哭啼啼求大家给她做主。
可是看到公安的时候,人都傻眼了,转头就要跑,顾灵韵拉都拉不赢。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穆原和人证被分开问话,无一例外,结果都是这女人发神经发得莫名其妙。
顾灵韵原本是笃定能一下子就弄倒穆原,起码能把他关几天。
没想到穆原这个莽夫竟然去报案!还有这么多目击证人。
更没想到的是,他都说了看着成熟,个头高的,年龄也大的就是穆原。
穆原的身高也没多少人比得上,这都能搞错人?
穆原倒是好整以暇,询问顾灵韵:“主任,这样的人是怎么放进兵团来的,您和她关系好像很好,大家都说她经常这样,您知道吗?”
顾灵韵的国字脸都快被紧咬着的腮帮子涨成梯形了。
但他不知道跟公安解释了什么,最后的结果是把那个女人带走了。
穆原遇到这事儿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见顾灵韵居然还有种用手指隔空对自己点了几下,回敬了对方一个脸大如盘的手语。
宁向星这边则是见到了乌鲁齐木委会干事孙齐和记者文斌。
其实宁向星说他们肯定会来听马屁,但是在橘子的时候,宁向星是故弄玄虚,故意将他们来的时间说得提前了。
没想到他们来得只比自己撒谎说的晚到了一天。
宁向星接待了他们,又带着他们在周围拍拍。
并且透露出有位领导一直心系教育,他会秉持那位的意志。
可文斌和委会的孙齐继续问下去想知道那个人名字,宁向星又闭嘴了,只是带着大家去了扫盲点。
文斌在‘扫盲点’拍照,一双眼睛四处看。
今天来了挺多围观群众的,其实他们更早之前就来了,那时候是在讨论努尔一家怎么不见了,反而是来了十几个本地面孔却比较陌生的家伙修缮房子。
一问才知道成了什么扫盲点。
于是记者混入人群一问这是干嘛的时候,大家的回答就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这是扫盲点啊你还不知道吗?”
文斌更加笃定是有这么一位心系少数民族同样享受教育的领导。
真是将工作落到了最基层的基层啊!这下回去有稿子可以写了。
于是跟着一起来的委会成员开始猜。
猜那位领导是谁。
猜那位领导大到什么位置。
在猜宁向星到底是谁罩的?
宁向星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在无人看到的空隙,呼出一口浊气。
玩这种骗术,控场的时候真是需要强大的心理。
要不真镇不住。
这一出,持续到了下午下班,矿区领导和那个委会干事孙齐有交情,于是组局在小食堂吃上了。
宁向星作为主角不得不作陪,只能应酬了一顿。
饭菜吃得少无人在意,毕竟他身份只是个小干事。
可那乌鲁齐木委会来的干部一直要灌酒,宁向星几次借身体不好的理由想糊弄过去,可对方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他自己喝高了就开始想灌酒。
宁向星当着对方的面抿了一口就吐了一口色素血,又连忙捂住嘴,结束了这一餐。
那杯吐了‘血’的酒他当然带走了,上一次用这一招都被穆原闻到甜味儿了,这次他更加谨慎。
宁向星去了一趟医务室,用一个土疙瘩夹在腋下制造断断续续的脉搏,加上对表情的超高控制,半吊子水平的卫生员听了发病前的事情后得出结论:身体孱弱有旧疾。
这下委会领导孙齐只能酒醒道歉。
宁向星大度得很,表示下次对方还想喝酒也可以叫他,他可以帮着倒酒,就是他自己自没办法陪着领导喝得尽兴。
“是我的错。”
一句话把孙齐的脖子都卡住了,年轻人啊这话可不兴说啊!
记者还在旁边呢,他们结伴来不假,可记者这东西最难控制了。
有时候热血上头了什么都敢发,哪怕冒着风险。
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突然提笔磨刀霍霍向他砍。
前两年那个孙伶俐不就这样,写什么他们吃民脂民膏。
那应酬不得花钱吗,又没花她家钱。
算是兵荒马乱的一天过去,宁向星晚了快两个小时下班,到家的时候穆原竟然还没回来。
“这都八点多了……也没人来知会一声吗?”宁向星干脆又骑上马朝着兵团的方向去。
与其等着不如去看看。
策马前行到兵团外面,宁向星被守夜的人拦了下来。
他报出穆原的名字,结果人家说穆原有工作调动,这两天都不会回来了。
宁向星的眉头慢慢皱起。
穆原不可能要连续离开几天却不报备一声的,到底是什么紧急情况会让他没能留个口信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