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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该这么说话的。”宁向星心道,自己要是有发财的路,也不会随便跟人说的。

特别是,他在知道穆原对自己的情感特别浓的情况下,这么说话简直是在强人所难。

“好!太好了,其实我本来就觉得你十分靠谱,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穆原心里乐开花了。

为了自己多了一个能和宁向星绑定在一起的事。

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好主意:“比如,比如你那个香皂,就是不错的商品,很好卖的。”

宁向星眼前一亮!

太好了。

商城除了享受以外,还多了一个用途。

里头的东西吃不完,用不尽,隔一段时间,架子上的东西都会自动恢复,有这么个买卖在,每个月能为自己多挣好几块吧。

“这么开心?”

“嗯!谢谢你,穆原,你真好。”

你真好。

你真。

好。

好。

真好。

你真好。

穆原宛如心中中了一箭,差点又想握着宁向星的手诉衷肠。

我这么好,你要跟我处对象吗?

不不不,忍住。

别又给人吓跑了。

下午,宁向星得回公社了,毕竟不是放假,只是得了一点时间买画材。

穆原回了院子,一个人高兴得乱窜。

之后风一般跑到了山上,高宏伟见到他来,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还把自己的小板凳抱走。

这怪力男,又要满口艹艹艹的发疯了吧。

结果,穆原抱着他的肩膀头,豪情壮志:“今晚杀只羊吃,就咱们俩,把酒言欢。”

高宏伟:……完了,疯病更严重了。

宁向星回到公社时,发现大家挤眉弄眼的。

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去找许书记交了收据。

下来后丰收对他似笑非笑的:“牙口真不错。”

宁向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便直接怼了回去:“还行,少长舌一点,你的口腔也会健康的。”

丰收皱眉,不爽的回:“装什么傻呢,我说你怎么总是帮女人说话,原来啊。”

话说一半,丰收转身就走,丢下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宁向星呼出一口气,算了,和这种人较真都多余。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早晚都会露出来的。

回到工位,宁向星准备再润色一下画稿。

用钥匙插钥匙孔的时候,竟然,没有阻力。

很显然,临走前上锁的抽屉被人打开过。

宁向星一把将抽屉拉开。

画稿还在。

里面东西也没有被人损坏。

他忽然猛地回头,那速度之快,让在门边看着这边的老陈猝不及防,被自己呛到了。

连声咳嗽。

宁向星似笑非笑,眼睛上下上下的在对方身上扫视一遍,看得老陈十分不爽。

“看什么看。”

“陈干事,我在看天。”

什么?看天?坐在房间里看天、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我看看天,是不是有好好做到这一点。”

老陈心虚的移开视线,丢下一句不知所谓,回到工位看他的报纸去了。

临近下班,都没看到魏红英。

推车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之前在她家做过饭的那个社员。

聊了两句,她倒是知道魏红英去哪儿了。

“带着翁芝两姐妹上镇上去了,说是什么调查,走得急,家里那么多事一下都丢给老婆婆了。”

宁向星本来听了就走。

这个社员却接了一句:“她人刚走,那翁芝的舅舅就和两个男人上门,也不知道干啥呢,被武同志吼着赶出去了。”

宁向星被这句话留下了脚步。

“胖婶,那两人,你认识吗?”

胖婶回想了一下:“一个是公社的老陈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我想想,好像见过,就在秋收前,但是叫什么,没记住……”

“那你想起来,一定记得告诉我,对我来说很重要,麻烦您了。”宁向星想起自己掏出绿豆饼,却只吃了一个,还有四个用油纸又包好了,就拿出来。

“不好意思,这饼我吃了一个,还有四个,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胖婶多精啊,立刻接了过来;“哪里会介意,宁同志你每次吃的都是好东西,我们家都沾光好几次了,多谢,多谢啊,你说的事,我回去一定仔细想清楚来!”

谢过胖婶,宁向星龙头一拐,朝着武家去了。

前一天才对自己另眼相看的老太太,今天又耷拉个脸。

还是武同志呵斥了一句,叫老娘不要多想,绝对没有那样的事。

“说难听一点,你看看宁同志这脸、这条件!那种闲话,屁都不是!”

宁向星坐在凳子上,靠近武干事:“闲话?是什么意思?说起来,今天在公社那边,也有人说我的闲话了,但是就是不说是什么事,模棱两可的嘲讽了我几句。”

“那个啊。”武同志扶额,有点难堪。“那我就直说了,但是说之前我要表明,我和红英对你都是十分信任的,那闲话确实是个屁。”

宁向星等着武同志继续下去。

“今天,田主任和陈干事来找我,说是你和,我们红英有点猫腻,说你为人不正派,在原来的城市也有不正之风才上赶着下乡,

他们正准备写材料给你的户籍地,让我签名作证,还要给我三十块钱,我拒绝了,他们就说得更难听了,我妈,年纪大了,难免容易被人骗,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我不会和老人家计较的,之前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挺好的。”要不,真正的恶婆婆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职场女性,

只要你不好好伺候男人不好好整理家务,天天闹得你没工作做,那才是恶婆婆做派。

这个老太太就是有点大部分没念过书的老年人会有的一些弊端,和毛病。

但看看家里家外的收拾,嘴巴抱怨却也真的早早杀鸡炖鸡,就看得出来人心不坏,其实也是顺着儿媳妇的。

“三十块啊,我还挺值钱。”放在乡下,可是一笔大额现金了。

他到底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至于让老陈记恨到拉着什么主任一起帮他挤兑自己这个小年轻。

甚至要准备检举材料,送回他户籍地去。

宁向星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

……

两天了。

公社的流言蜚语更加愈演愈烈。

许书记开会的时候敲打了两句,用处却不大。

宁向星工作不需要和太多人打交道,闷头画画,画完了稿子就锁抽屉里,和往常一样。

第三天,魏红英回来了。

她神情有些憔悴。

见到宁向星,目光也有些躲闪。

宁向星更纳闷了。

不是说相信自己,为什么魏红英都要躲闪。

这岂不是更助长了那些人的流言蜚语。

想起自己曾经懦弱的十几岁。

宁向星觉得,得想个办法,压制一下这种荒唐的流言,之后再考虑追问的事。

都说压制一个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迅猛的流言。

而且,新流言必须比之前的留言,讨论度更高,话题度更高,更荒诞。

“而且,流言的主人公,已经撞上来了。”宁向星眼里透着恶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