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两个月稍纵即逝,许多事都以时过境迁。
邬家老别墅内。
邬靖整个人瘫靠坐在楼梯处,他苍老了许多,头发凌乱不堪,夹杂着缕缕白发,他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色血丝,涣散着似乎在想什么。
邬庞岑拿着一袋文件,从门口不疾不徐的向着邬靖走来,他的黑皮鞋停在邬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邬靖苍老的面庞上霎时狰狞无比,他垂着头凌厉的质问着:“你想拿回的一切你都拿回去了,我们现在已经在搬自己的行李了,你不会连两三个小时都等不了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来给你送大礼的,来,看看吧!”说着邬庞岑慢条斯理的绕开了文件的线,抽出了几张纸,他睥睨着他名义上的父亲。
邬靖斜了眼纸,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用力的夺过了那几张纸,纸张缺了点角。
他快速的翻看着纸张里的内容,他站起身用力的撕碎纸张往后一扬,喉结重重的滚动着,他深吸了口气,试探道:“……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是谁告诉你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你要我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余生吗?”
邬庞岑单刀直入:“对,我就是要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替你年轻时的所作所为赎罪。”
邬靖闻言须臾间有些慌乱无措:“……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邬庞岑逼近着邬靖,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亲生父亲,你我都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要不然我母亲一个富二代凭什么嫁给你!”
“到底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他在骗你,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邬靖强装镇定的戳着自己的胸口。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邬庞岑抽出了另一张纸,大力的拍到了邬靖的胸口上。
邬靖没有看那张鉴定报告,他发泄般的撕成了碎片,纸屑一点点洒落到了地上,他平静的骂道:“没想到我机关算尽,最终栽在你这个孽种手里。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应该更狠心一点,在你小的时候亲手掐死你。”
邬庞岑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可惜了,就算你能回到过去也只能等到死后了。”
叶南天缓步走了进来,邬靖见此顿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他伸手指着两个人,怒道。
“我知道了,你们俩父子合起伙来算计我。”
叶南天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平淡无波的看着面目可憎的邬靖。
“多年不见了老朋友,我只是来接人的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我不存在吧!”
邬靖用力的指向邬庞岑口水四溅:“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装什么装,这里除了他以外你还能来接谁?”邬庞岑嫌弃的后退着。
梅晓兰跟邬铨提着行李箱停在了楼梯平台上,环视着情形。
叶南天抬头看去,他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 ,露出了个熟练的笑:“小梅我来了,我们走吧。”
邬靖僵硬的转过身 ,扬起头,高声问:“……小梅?”
“你不用惊讶,你不行,你又不是不清楚!
再说了你在外面不是也养了很多女人吗?”梅晓兰淡定异常与邬靖面面相觑毫不怯场。
邬靖指着梅晓兰,捂着隐隐发痛的胸口:“我是男人跟你不一样,你吃我的,喝我的,你怎么有脸背叛我。”
“邬靖你想用这些来唤起一个没有良知的人的良心,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这个自以为是变态的老家伙。
自从那次意外,你不行了以后,你每次都恨不得折磨死我。
每一次跟你在床上我都恨不得自己是具尸体。”梅晓兰淡定的倒打一耙,仿佛她才是那个站理的人。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平日里那些甜蜜的话语,原来都是你的口蜜腹剑,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邬靖一步步踏上阶梯,那架势一看就是要扇梅晓兰。
叶南天和邬庞岑静静的在下面站着,丝毫没有阻止的迹象。
梅晓兰往自己的儿子身后移了移,邬靖想拉出梅晓兰,却被邬铨直接控制住了手:“住手你不可以打她。”
邬靖甩了邬铨一巴掌,恼怒道:“我是你爸爸你应该向着我,跟我一起收拾他们才对。”
邬铨捂着被扇红的脸颊笑了,轻描淡写的开口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邬靖愣住了一瞬,用力的推倒了邬铨,他厉声质问:“梅晓兰,奸夫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邬铨踉跄着扶住木质扶手。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杀了你。”他想伸脚踹她肚子,却被她慌乱下推下了楼梯。
梅晓兰被吓愣住了,邬铨也惊在了原地。
“你还好吧,老朋友!”叶南天上前走了几步,微微弯腰伸手,他的双眼里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邬靖捂着流血的额头,缓缓爬起身,用力的拍开了叶南天的手,他的手死死的攥住木质扶手,一个答案在他脑海里炸开。
他瞪着眼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叶南天:“……是你……你就是那个奸夫,你在报复我当初抢走邬相知是不是?”
“你当初从我身边抢走邬相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属于你的终将会离你而去。”
邬靖从上到下不屑的扫视着叶南天:“谁让你自己下贱,非要去做鸭子挣钱的,错过了那么大一个摇钱树你活该啊。”
“那又怎么样,给别人养儿子的滋味不好受吧!更何况你还养了两个。”叶南天直击邬靖要害。
邬靖铁青着脸,一把攥住了叶南天的领子,他挥出拳头朝着叶南天的脸挥去:“你找死。”
邬庞岑就站在一边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眼底是化不开的讥讽。
梅晓兰与邬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要上前阻止的迹象。
邬铨的眼里甚至快速闪过一抹快意。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由轻到响,邬菱由远到近,她缓缓摘下黑色墨镜,玩味道:“看来我来晚了,竟然错过了这么多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