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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殿下……哦不,如今已经是十殿下了的浮梦宫里,殊罗跟驴拉磨似的在殿里转了十几圈,越转越气,越气越转。

看着他走来走去的原十一王妃,也就是新晋的十王妃眼睛里已经给他转的开始出现黑线圈圈了,却不敢劝也不敢说话。

主要是殊罗是个翻脸之前完全没有预兆的主,要是劝不到点子上,或者有哪句话说错了,这位殿下是会当场翻脸杀人的。

十王妃向跟着殊罗的侍从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他在飞翮神殿上被晏厘和玖熙接连扇了巴掌的事,也知道了殊罗一直想超过并将其压在底下的玖熙外出一趟回来,空降二殿下之位,并且得到了陛下的认可,还从大殿下和七殿下眼皮子底下把属性不明的十七公主带走了……

她更不敢劝了,只恨殊罗回来后没有去找他的那些解语花知心人,偏偏来了她这里。她不敢撵人走,又不敢说话,只能看着这位殿下自己把自己气成了一个球。

殊罗确实快到被活活气死的边缘了。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上升是靠实力把玖熙打趴下,名正言顺的跻身前十殿下之列,结果现在他实现这个目标了,却是通过钧吾被除名,二殿下之位空悬,玖熙直接填补了二殿下的空,把位置让出来,他才得以进一位。

殊罗越想越气,越气越不能忍,再联想到白天在飞翮神殿众目睽睽之下被扇的那两巴掌,简直气得五脏六腑都开始发抖疼痛。

他的王妃也是个蠢的,他都来这么久了,不知道让他坐,也不知道上杯茶,就那么干看着。

呵!这女人当初嫁给他就是满心的不愿意,碍于他父亲大殿下的淫威不得不嫁,他后来娶了无数个侧妃和夫人,她也从来不关心不过问……她是在看他的笑话吧?

殊罗觉得倒霉起来真是什么都不顺,他见不得玖熙过得好,而且如今成为二殿下的玖熙注定比他更好。殊罗懒得在这儿坐王妃的冷板凳,狠狠扫了王妃一眼,甩袖走了。

他突然来,王妃莫名其妙。他突然走,王妃还是莫名其妙。

十王妃并不关心殊罗离开后会去哪儿,去哪儿都好,只要别在她这里发脾气摔东西杀人,她就谢天谢地。

殊罗去的是华奥宫找大殿下,结果扑了个空,这才想起濯冉被伊霄娜王后叫走了,估计还在汲影宫没回来。

他想了想,也去了汲影宫。

汲影宫里,伊霄娜王后坐在巨大奢华的椅子里,看着跪在殿中的濯冉,撑着额头叹了口气。

方才在两人的争执过程中,濯冉问她,他对钧吾动手,她是不是很生气很心痛,所以最近几乎不过问他的情况,也再没有叫过华奥宫的王妃侧妃和小殿下们过来陪她给她解闷。

濯冉一直觉得她偏心钧吾,因为钧吾年纪比他小,父母总会偏爱年纪更小的那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已经几十万岁,权势滔天,富可敌国。

伊霄娜揉着额角,“我不是生气,也没有心痛,我只是失望。”

濯冉看着她不说话。

伊霄娜缓声道,“魔族弱肉强食,钧吾耽于情爱,无心进取,败于你手,这是竞争法则,我无法干涉也不想干涉。让我觉得失望的是你明明知道钧吾无心魔帝之位,也从无与你竞争之意,他想要的不过是宠着那个人族,现在是神族的夫人而已,而你却一定要他死才安心。阿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容不得人的?”

这几句话伊霄娜说的十分感慨,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看着他一点点成熟,强大,富有的那个孩子,他变得野心勃勃,变得锱铢必较,变得草木皆兵……魔族大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已经什么都不缺了,为什么要这么急功近利,开始对一切不服从他的人开刀呢?

濯冉说,“母后觉得失望,到底还是不了解儿臣。”

“我是不太了解你了……”伊霄娜又叹了口气,这一瞬间,一种活了几十万岁,经历过万物更迭的苍老终于在她身上浮现,让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模样的年轻贵妇人变得沉甸甸的,仿佛肩上背负着无数在她生命中来了又去的生灵们的生老病死,沉重得她快要挺不直腰。

“钧吾走了,你还没安心几天,玖熙便上来了,即便没有玖熙,要不了多久,也会有其他的孩子替换掉这个位置,你能将他们都驱逐杀净吗?你以一人为敌,最后这世间所有人都与你为敌,得不偿失,何苦为之?”

濯冉并不这么认为,“母后如何知道儿臣得不偿失了?儿臣心中自有考量,每一步举措都是思虑再三的。母后难道不知道,儿臣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得到不罢休的吗?”

伊霄娜当然知道,濯冉的这种性格不仅影响着他本人,还影响了他的孩子,小殊罗的偏执简直就是他的强化版,伊霄娜至今不确定濯冉那么宠爱殊罗,是不是因为他从殊罗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伊霄娜说服不了他,叹道,“你决意一意孤行,我劝不了你,你父王暂时不打算管你的这些事,但他都是看在眼中的,你做的过了,或许他会出手也未可知。”

“魔族以强弱决定一切的秩序,只要儿臣强到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儿臣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有道理,是正确的了。”

这已经……走火入魔了。

伊霄娜挥手让他退下,又忍不住看他消失在殿门口的身影。

她让承允集预测过濯冉的未来,雾蒙蒙的一片,无法看清具体的结果,但是短时间内濯冉的前景是光明且充满希望的,他所做的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但承允集也卜出了一个变数,这个变数能够直接决定濯冉的未来走向。至于变数到底是什么,超出了承允集的预测范围,他卜不出来。

伊霄娜不知道如果到最后事情并不如濯冉所愿,他会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这一切。而她明知他的未来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却没有态度坚决地加以阻止,反而放任其发展,她会不会后悔。

在殿外听完这些话的殊罗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震惊里。

他从来没将玖熙放在眼里过,毕竟这个从辈分上来讲是他皇叔,序列上来讲比他高两位的魔族殿下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一只魔兽龙蛭被他自己杀死了,宫殿在荒芜峡谷被魔兽给拱了,身边常年只跟着车良一个侍从,这人又是侍从又是管家又是玖熙的唯一追随者,他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还是靠他捡回来的人族祭品在陛下跟前挣来的一座破天枢宫……

玖熙有什么?他一穷二白,没有职务,没有领地,还不被陛下喜欢,正因为如此,殊罗才觉得他能待在第九位是序列仪出了问题,他根本不配。

而殊罗刚刚亲耳听见,这个他觉得不配,从来都没看得起过的人,在濯冉和伊霄娜王后的口中却是比钧吾更加可怕的劲敌,是连濯冉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像扳倒钧吾那样轻松除掉的人物。

殊罗第一次觉得后背发凉。

他也是头一次没有第一反应父殿和王后娘娘的小题大做,因为这两个人的话在他这里是有绝对公信力的。

而玖熙如今还有重极宫,三殿下、七殿下、四公主和五公主的支持,外加他那个名义上的王妃十七公主背后的承允世家,甚至和神族须弥界也沾了点关系……

殊罗突然之间,觉得毛骨悚然。

去重极宫接谷菱的车良遇到了一点难题。

因为大祭司吩咐他把固魂铸元石一起带走。

车良听清是什么东西后腿一软,差点跪在大祭司面前。

他想说祭司大人真幽默,拿重极宫镇宫之宝来开玩笑,结果看到洺风和即墨的表情,确定大祭司并不是在说笑,然后他就真的跪下去了。

“重极宫至宝,如何能够随意搬动?祭司大人三思!”

洺风第一次见玖熙这个管家,听说车良只负责玖熙在魔宫里的事,比洺风之前见过的另一个要聒噪。不过他想起来车良并不知道十七公主已是固魂铸元石主人一事,被吓成这样情有可原。

“你搬不了,让玖熙自己来。”撂下这句话,洺风就回书房继续修鉴天镜去了。

因为即墨捣蛋,勉强修补好的鉴天镜又碎了一次,而且碎得比上一次还要彻底,洺风不得不从头开始修,一点点解密这块镜子里复杂的阵法,精密的算术,还要一点点修补咒语、密文。

他发现了一点不对。

在飞翮神殿时,鉴天镜检测出曲清翎身上同时具有神、仙、魔、人四种属性。这很好解释,人族是她身躯的本来属性,神族是因为穹煦的神力,仙族是她最近在用固魂铸元石研习仙术,魔族则是因为她长时间和玖熙在一起,不是在玖熙怀里就是被玖熙抱在怀里带着到处走,自然会沾染上玖熙的气息。

可洺风发现,镜子里居然还检测出了妖族和鬼族之力。

也就是说,阿清身上除了上面提到的四种属性,另外还隐藏着妖族和鬼族两种属性。

这个世界统共只有神、仙、妖、魔、人、鬼六界,而阿清居然同时身负六界之力……这还是因为她在铸元宫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勉强表现出来的微末气息,连鉴天镜都只能捕捉到非常不确定的可能性。

洺风简直不敢细想阿清的真实身份,以及如果她日日夜夜都有固魂铸元石的加强,最后她会变成什么东西。

洺风看着鉴天镜陷入沉思时,即墨突然冒了出来,一见镜子立马止步在三步之外,生怕他又一个不小心把这娇气的玩意儿打碎了。

洺风抬手往镜面上一拂,“修好了,不会再那么容易碎。”

即墨这才敢靠过来,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这个东西还真照不出人脸啊?看着普普通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把它当宝贝……师父,鉴天镜除了能识别物种之外,还能干点别的吗?”

洺风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书打开看,“不知道。”

“这镜子都碎得稀巴烂了,师父都能给它修好,世上还有师父不知道的事?”即墨拿着镜子开始乱照,目光四下一扫,最后落在洺风身上,于是把镜子对准了他。

洺风也不管他,任由他玩。

过了一会儿,即墨突然“咦”了一声,“师父,是不是你天天看仙族书籍染上仙气了?你身上还真的有仙族的属性诶!”

洺风:“?”

车良带着谷菱哲叔等人连滚带爬回到天枢宫,战战兢兢地把洺风说的事情同玖熙一说,边擦汗边感慨,“祭司大人莫不是同殿下开玩笑吧,固魂铸元石自重极宫落成就一直在铸元宫里了,说是重极宫的基石也不为过,这样重要的东西是说动就能动的吗?放在天枢宫里来,魔宫其他殿下岂不是要闹大?殿下好好的同祭司大人说说,这种事可不是轻易做得的啊!”

简直是会吓死人!

没想到玖熙听了,反应很平淡,“好,本王知道了,就去。”

车良满脸都写着茫然。

赖在玖熙怀里看书的曲清翎见车良一脸“到底是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的震惊表情,好心解释了几句,“车叔叔可能不知道,祭司大人说过我是固魂铸元石的主人,石头已经认主,没有我在的话力量会控制不住,所以必须搬到天枢宫来。不过那块石头太大搬起来可能不太方便,还得需要铸元宫的阵法和符咒,等殿下过去与祭司大人商议了再定夺具体该怎么搬吧。”

说完,曲清翎又低下头看书了。

两位主子都没有将这块让无数人重视,并且为它打破头的石头放在心上。

车良:“……”

如果要他死可以直说,为什么要这样以颠覆他魔生观的方式一而再再而三的吓他?

他的胆子真的快破得稀巴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