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恨恨地说：“真是可恨，肯定是他们！”
可惜没有证据！
老马公安说：“杜同志，你冷静一下，我们再去另一个医生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但他心里也知道，就算是孩子真是被丁家人害死的，也没证据呀。
这真是特殊时期造成的悲剧，丁家人可能早有这个打算了。
“对对。”孟秀说，“后面跟进的是老李，他可能了解些什么。唉，当时医院里太乱了，也有好几个产妇生孩子，我们人手又不够 ……”
杜若心说，这要是有摄像头就好了。
丁家人果然是早有预谋啊，从阻止她和奶奶第一时间来这边开始就布下了网。
沈离上前握住杜若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冲动。
杜若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小公安将记录都记了下来，几个医生也都签了字，保证所说句句属实。
他们又在医院这边查了一下当年的一些记录，这方面没查到多少东西。
一是时间问题，二呢，都是手工记录的，没有特别有意义的东西都不会保留下来。
这些记录里有杜若父亲的病例，但是没有她母亲的。
之后又问了参与了当年抢救工作的医护工作者，他们都有对应的病人，对于其他的病人，已经没有印象了。
当然也不记得丁家人，也就没有了目击证人。
出了医院，杜若心情很沉重，啥也不想说。
老马公安也是默默地叹了口气，“这边该问的也都了解了。趁着时间还有，咱们赶紧去问另一个医生。”
这个退休医生年纪是真不小了，而且还是个中医，是院里最早退休的那一批人。
找到他并不难，这位老大夫正在家里哄孙子孙女，看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就觉得累。
老马公安找到他的时候，还吓了他一跳，“公安同志，我早就退休了，也不再碰那些草药了。”
杜若看了眼沈离，后者再次默默叹了口气，这是被某些事情打击到了呀。
“不是，我们是为了其他事情。”老马公安自认为露出最和煦的笑来问。
老大夫好像真放心了一样，笑着说：“有事儿请说，我知道的肯定不会有半点儿隐瞒。”
于是老马公安便问起了当年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着重问杜若的母亲和弟弟的事。
老大夫也是回忆了好久才记起来，“那事儿啊，唉，我们也很遗憾。
当年外科和妇产科的人都忙，本来我是不被允许参与进去的。院里实在是没有人了，这才把我们几个老中医拉了去。
那个孕妇和孩子啊，唉，真的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我接手时他们都已经没了。
我是中医，有个习惯，碰到病人第一反应是把脉。我摸过他们的脉，真的是没了。
对不住了，我们当时是真的尽力了。好在病人家属也没闹，唉！”
杜若看着这位老中医，她从记忆里找出了这位的身影，当年这位比现在年轻一些，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看来这位的日子一直不大好过呀。
当年是这位老中医接待的他们，她问起丁家人来。
这位老中医说：“我记得他们是病人的家属，哭得也是很厉害的。
说是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我以为你们两家的关系很好呢。”
杜若叹气，直言道：“我们是仇人。大夫，你再想想，有没有发现丁家人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任何行为都可以说。”
老大夫很为难地想了起来，还看了好几回杜若。
长到杜若以为不可能的时候，老大夫突然说道：“那个是自称你家姥姥的老太太，我接手时发现她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是老中医，看人气色啥的还是可以的。哭起来也是干打雷不下雨，其他丁家人也都这样。
完全不像你和你奶，那么伤心。就是，就是一眼假。别的我倒是没发现啥，你们来的那天他们就回去了，后面的事情就是我跟你们接触了。”
离开这边，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杜若的情绪很低沉，“老马同志，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是吧？”
老马公安总结了一下，点头，“丁家人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们动了手脚。”
因为医生和护士也都证实了，杜若的母亲和弟弟当时的情况，都是有可能随时加重的，也不排除突然离世的情况。
他们在抢救杜若母亲的时候，她的情况就非常严重了，就那个医疗条件，没救回来。
至于杜若刚出生的弟弟，小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就是这个断气的过程除了丁家人外，没人知道。
四人依旧是在国营饭店吃的午饭，饭后他们在某处没人的地方说起这个案子。
杜若想了很多，说道：“我觉得老马同志，你们还是得审问丁家人。
在这个案子里，丁家人都有重大嫌疑。虽说现在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人就是丁家人害的。但是，我们可以先诈一诈。”
沈离也道：“我建议重点放在丁老婆子身上。”
老马公安也是这么想的，但上又和他们一起完善了一下细节。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往回走了。
这次回村后，他们四人直接去了老丁家。
这个时候，丁家人都下工回来了。
老马公安便带着大队长他们去叫人了。
当年去省城的人只有四人，丁家老两口和徐大妞，还有同样心神不宁的丁红豆都被带去了大队部。
天色渐深，大队部里的人却是满满当当的。
老马公安首先发难，先是说了一下案件的具体情况，着重提了当时才十岁的丁红豆。
“这样的毒计是丁红豆你自己想出来的？那么又是谁实施人呢？
别妄想逃脱，省城那边的医生和护士还记得当年的事情，经过多方查探，案子已经大白了。
丁老婆子，你不说几句话吗？那可是你的亲闺女，亲外孙，你竟然亲手把他们弄死了，你这心可真够狠的。
别看案子过了这些年了，但是，害人性命，无论是大人还是刚出来的婴儿，都是要偿命的。
丁红豆，你现在也成年了，也是这个阴谋的发起人，说起来你才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