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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李文呐喊,头不停摇晃,心跟着落入谷底。

他双脚用力踩,试图挣脱束缚。

眼瞅着匕首离双腿间愈来愈近,在半空中停留。

呼。

得救了。

李文有种接近死亡,又从死神手中逃出来的感觉。

开心不到刹那间,对上谢南衣似笑非笑的眼,咯噔一下。

“想留后嘛?放聪明些,老老实实交代出我想要的答案,否则……”谢南衣取下李文嘴里的袜子提问题。

“谁派你来的?来我家有啥目的,你可以考虑说谎,不过我建议你为了它最好与我讲真话。”谢南衣把玩着匕首,耐人寻味地低头盯着。

如同被猎人盯上的李文头皮发麻,脱口而出的假话硬生生咽回去。

说假话、说真话的下场同样凄惨,他选择说哪种话?

他纠结犹豫,只见谢南衣举起匕首没有任何征兆,甩着匕首直直朝江书白耳边划过去。

近距离接触匕首后,江书白紧张到忘记呼吸。

娘子太虎啦,吓唬吓唬得啦,真枪实干好歹先通知他一下,让他有个心理住准备啊。

双腿发颤,走起路来没劲儿,递给谢南衣匕首时,埋怨地瞥了她一眼。

谢南衣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来一把真的,李文说出来十句中九句是假话。

亲眼目睹江书白身为谢南衣相公,下场也没好到哪儿去。

成天面对一个随时发疯的女人,江书白是如何熬过来的?

李文同情地瞅着江书白,涉及到自己的小命,经过一番挣扎,“土匪中有个二当家叫刘强,人送外号两道叉,他允诺我只要从你们手中获得食谱方子,我就是他们寨子的三当家。”

“三当家?真不知夸你蠢或者傻。

王刚和刘聪最近在干嘛?咋没看到他们?”

蓦然提起这二人,从容自如的李文眯着眸子,“不清楚,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们哥俩啦。

自从上次我们仨因结账问题发生争议动手打架后,一气之下王刚带着刘聪走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见他二人。”

“刘强有没有与你讲之后用啥方法对付我们?”

李文摇了摇头,他的任务是拿到小吃方子,具体事宜两道叉从来不会告知他。

直白点儿来讲吃食方子拿不到手,获取不来信任。

“你可以走了。”谢南衣指着李文的荷包。

人走行,钱必须留下。

提起钱就像要李文的命,感受到羞辱,迟迟舍不得打开荷包。

“相公,回屋去取墙上挂着的弓箭,记得拿张宣纸放在李兄弟的脑袋上,我想跟李兄弟来一场你躲我射的游戏。”

一开始没领会到她意图的江书白,后知后觉道:“娘子,纸张多浪费,不如我取根筷子来。”

“随你,正好我最近手生疏,也不知箭会不会射歪?”谢南衣咋严重咋来。

“行,娘子,我也许久没练手啦,我和你一起。”江书白兴奋道。

抬脚迈过门槛,身后传来李文的声音,“嫂子何必大动干戈。”

比起性命,银子算个屁呀。

回头他想办法把自己失去的银两从别人那儿弄回来。

他心有不甘地掏出荷包里所有银票,共计一百两银票。

“行哈,李兄弟说你是好坟头村首富也不为过。”谢南衣竖起大拇指揶揄。

一百两银票到手,她家盖红砖瓦房的钱出来啦。

一步三回头瞄着谢南衣手中的银票,李文懊恼地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来谢南衣家偷方子之前,为啥不把银票藏起来啊?

一百两银呐,找哪个倒霉货讹回来啊?

话说回来谢南衣两口子为啥突然问起王刚、刘聪二人的下落?是不是谁嘴欠与他们说啥啦?

看来王刚、刘聪的父母不够老实啊?

李文阴狠地离开,回家发现李小花没有做饭,薅起头发一顿揍。

他们家闹的惊天动地,谢南衣两口子瞅着炕上的银票乐。

“相公,关于王刚、刘聪一事他说的半真半假。

至于刘强承诺他当三当家这事,八九不离十。”谢南衣收起银票,“相公,明日去镇上,记得随身携带匕首和木棍,防止李文带人在半路偷袭。

你瞅瞅咱刚有盖新房的念头,银票自动送上门。

回头你问问咱爹盖红砖瓦房多少钱?

咱家是四间房,咱家隔壁的四间杂草屋还空着,你问问村长叔买下来多少钱?

记得争取最低价,最好包括盖房、人工费价格控制在一百两以内。”

“好嘞。”江书白拴好大门。

翌日,他老早去镇上擦拭桌椅板凳。

奇怪的是,他抵达地方一刻钟,忙忙碌碌忙完坐下歇息,昨日的烧伤男准时出现在门口。

“咦~客官来的真早,今日想吃啥?”江书白问。

听到他的问话,烧伤男表情古怪,片刻后道:“可以先佘着吗?”

“啥?”江书白误以为自己幻听。

白吃哦?

他小本经营,卖的是几文钱小吃,不是人家酒楼几两、几十两的高价菜。

江书白收起笑容,准是他太过热情,导致客官以为他好说话。

谁能保证佘给他,日后会还银子吗?

“客官,我……”江书白话说到一半,烧伤男当着他的面直勾勾侧身倒在地上。

“哎……哎……客官,讹人不对啊。

你不许看我善良好说话,挑我一个羊毛薅啊?”江书白快步走到烧伤男跟前,蹲下身查看。

他推了推烧伤男,“客官,我和你讲,你再不起来,我要报官喽。”

无论他咋说,烧伤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

临死前讹他一笔银子吧?

江书白探着鼻子,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松了一口气。

人有气,咋倒了呢?

他摸着烧伤男额头,方热的温度可以蒸熟一个鸡蛋。

“我啥命啊?卖你一回馒头,你真不客气讹我呀。”江书白纠结,管不管啊?

带烧伤男去医馆,回家如何与娘子交代?

张没开,倒搭银子不好吧?

做生意忌讳自己没开张钱,就有人来退货等等。

江书白纠结的四处张望,希望有人进来做件好事,带烧伤男去医馆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