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你不懂,我是在用小钱吊大钱。”江书白狡辩。
自己是万万说不出口他手中只剩下五十文钱的话。
“我不信,咱俩打个赌,你用五十文赢够两百文,我倒贴你一百文。
假使你赢不够两百文,你反给我一百文如何?”李文不信江书白扯的鬼话。
“来就来,不来是你大爷。”江书白一把搂过李文肩膀,与他进入赌坊。
一个时辰后,他笑嘻嘻从赌坊走出来,身后李文一言不发。
他目光阴鸷,死死盯住江书白正在掂量着手中的荷包。
其中有一吊钱原本属于他的,谁知江书白运气好,不光凭借五十文翻本成五百文,还搭上他的一百文钱。
“李文兄,想吃什么?今日我请客。”江书白拍着发愣的李文后背道。
“好啊,我……”李文打算大吃特吃,争取把他交出去的一百文钱吃回来。
娘的。
下回再也不跟江书白这厮打赌,他运气忒好。
他们两个走在前,其余四个跟在身后。
晚上,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江书白回到家,望着紧闭的大门喊:“娘子,我回来了。”
洗完澡,等半天头发刚干,送走李桂芬不出一刻钟的谢南衣正打算脱衣裳睡觉,谁知门外响起江书白的声音。
她瞄了一眼沉浸在睡梦中的江岁年兄妹三个,确认没有苏醒的迹象后,下炕去开门。
“相公,怎么突然回来了?”谢南衣抱住躺在她怀里的江书白,关上大门。
“娘子,今日赌的不开心。”江书白喝的烂醉,走一步恨不得摔五步。
“为啥不高兴,是输钱了吗?”谢南衣搀扶他进屋问。
“娘子,你家相公没输。”江书白随意甩飞自己脚上的鞋,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讲述一遍他与李文打赌一事。
“最后他真的吃了一百文钱的饭?”谢南衣打开荷包,将里面的铜板倒出来。
算上零零碎碎,一共五百二十文钱。
多么浪漫的数字哇。
放在江书白那里,明天还会拿去赌,不如她替他先保存起来,等他日后有需求再谈。
“相公,你喜欢李文的为人吗?”
“不喜欢,朋友之间不该斤斤计较。
他先提出来打赌,说那么多激我的话。
我顺他的意,他反倒生气了,还吃我那么多饭钱,我算过不多不少刚好一百文。”江书白握紧拳头。
他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李文话里的弦外之音呢?
只不过以前他认为大家是好兄弟,谁占点儿便宜谁吃些亏,不是问题。
李文这段熟悉的操作,换作从前他从不往心中去,今日不知咋了,他心口堵得慌。
“相公,首先这件事情是李文做的不对。
倘若你跟他在一起玩,导致你心情不好,往后咱就不和他一起玩了。”谢南衣劝道。
机会说来就来,她真感谢那个叫李文的。
原身记忆中没有关于江书白朋友的片段,也不知他和什么人交朋友。
“相公,听娘子给你分析,让你不快乐的全是假兄弟。
真正的好兄弟是在一起很舒服,为你着想的。
整日拉着你一起耍钱,那哪是好朋友,是故意带你走偏路的坏人。”谢南衣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专扎江书白的心窝窝。
“娘子,我还是有好朋友的。”江书白深邃的眸子在油灯照耀下,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满身酒味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娘子,我只剩两个朋友啦。”
说完,他倒头栽在炕上。
次日,恢复成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儿。
“娘子,你看到我身上的荷包没有哇?”江书白起床,发觉自己身上的钱袋子不见了。
“什么荷包?”谢南衣假装不知情问。
“没什么。”江书白倪视谢南衣好一会儿,若有所思道。
“相公把面吃喽,吃完记得洗碗。”谢南衣将碗筷放在炕上,自己去后院喂小鸡、小鸭们吃饭。
用水泡的小米,切碎的菜叶子摆放在两个盘子里,它们想吃哪个吃哪个,想吃哪一盘吃哪一盘。
吃吧。
你们猛猛摄入加了灵泉水的食儿,往后好多下几个蛋。
谢南衣发现灵泉戒指作用不大,不像其他金手指奖励吃食和铜板。
生活中唯有需要水的地方,才发挥到它的作用。
别的不多说,喝了加有灵泉的水,浑身轻松,神清气爽,好处还是有的。
谢南衣边想边给种下菜籽的坑浇水。
“相公,你在家真好。”谢南衣浇完水,把葫芦瓢递给出来的江书白。
换成她自己在家,寸步不离守着江岁年兄妹三个,防止他们随时醒来。
“相公,你手里面还有银钱吗?
我昨日与咱娘商量好,从下个月起,娘再来咱家干活儿,每个月给两百文钱。”谢南衣回屋与江书白提起。此事。
哇哦。
幸亏她上屋了。
她家念念和岁安软乎乎的小手撑着炕,眨着两双水汪汪大眼睛,骨碌骨碌滴溜直转。
看到她时,两个小人同时发出啊啊啊的叫声,仿佛在讲娘,你咋才进屋来呢?
这一幕看的谢南衣胆战心惊,幸好孩子们还不会爬行,否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娘的乖宝们,快让娘抱一抱。”谢南衣脱鞋上炕。
抱孩子时,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先抱哪一个孩子好呢?
无痛当娘第二天,还未学会一手抱一个的技能。
不管了。
先从她闺女开始抱。
啊~啊~啊~
江岁安见自家娘先抱姐姐,没有抱他,发出声音来争宠。
“岁安乖,娘抱完你姐姐,再抱你好不好?”谢南衣眸光柔和。
啊~啊~啊~
江岁安点点头,似乎在说娘,我乖乖的,娘要快些抱我哦。
他们两个互相在争宠,各自希望娘多抱会儿他们。
身为老大的江岁年,一天二十四小时,唯有在拉臭臭时才睁开他高贵的双眼,拉完后继续睡。
“相公,你看现在咱家念念与岁安会翻身了,我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不如你在家先待几天?”谢南衣与江书白商量。
她认为两个孩子会翻身时机恰到好处。
江书白作为孩子父亲,总不能光撒种,不施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