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的林桥被祁宴抱着走进了别墅里面,看着熟悉的布局,林桥闭着眼睛,痛苦道:“为什么,还要回这?”
见林桥这个痛苦的样子,祁宴解释道:“林桥,这里有我们很多的回忆,继续住在这里多好。”
林桥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回忆?”
指着大厅正中央质问道:“是沾过我的血的茶几还是地毯啊!?”
闻言,祁宴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里明显应激起来的林桥,有一瞬间的失语,而后抱着人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对不起。”弯腰贴在林桥的脸颊上,扭头轻轻的落下一吻,就像是忏悔一样,眼里带着几乎实质的心疼。
将人放到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后,祁宴脚踩油门,将身后的别墅远远的甩在身后,而后别扭的开口解释道:“林桥,刚刚是我没考虑全面,我不知道你会害怕。”
闻言,一直靠在车窗上的林桥眼神一动,眼里全是嘲讽的笑意。
你看,总是狠狠的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然后又要催眠自己,要好好待在他身边,要好好爱他。
痴心妄想的疯子!
“放我走,你不该绑我回来。”林桥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无边的黑夜,冷冷道。
“林桥,别想跑,你也跑不了。”祁宴语气不善的警告道。
哪怕是在道歉面前,他首选的还是威胁和恐吓。
瞧着车窗上倒映出来的憔悴人影,祁宴没法将接下来威胁的话说出口。
“你不在这九年,我以为你真死了,我除了去公司和出差以外,我所有的时间都待在那栋别墅里面。”思念你、惩罚自己。
原因就在嘴边,面对林桥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祁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转而道:“我只是习惯回那栋别墅里面,所以才会带你去那边,如果我知道你害怕的话,我不会带你去的。”
一口气说完这一段别扭到极点的话后,祁宴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前方,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林桥。
没有反应,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桥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像无论祁宴说什么,他都不在意,甚至是漠视的态度。
直到把车停下来,林桥还是静静的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
祁宴忍着满腔的怒火和不被林桥搭理的委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上,弯腰将人抱起,走进电梯。
在电梯里面,看着怀里跟雕像一样无情冷漠的林桥,祁宴讥讽道:“你之前不是说,不让我再抱你吗?那为什么我现在抱你,你不挣扎也不骂我啊?不会是知道我的厉害之后,不敢骂我打我了?”
见自己挖苦完,林桥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死样子,祁宴觉得林桥这是在激怒他,不留余力的激怒他。
他就是想要林桥理一下他,正眼瞧一下他,不要把他当成空气一样无视而已,为什么林桥就是一定要跟他对着干?
看着还稳稳当当躺在他怀里的林桥,祁宴抬腿走出电梯,人脸识别进去屋子,大步走过客厅,暴力踹开房间门,将人往主卧的床上一扔。
不耐烦的解开领带,看着维持着被他扔到床上姿势一动不动的林桥,祁宴彻底失去理智,口不择言的骂道:“婊子,丑鸭子,没人要的可怜虫!”
“林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吗?你以为才过去九年,我真的不会把你再关进地下室里面吗?”
祁宴将解下来的领带往旁边一扔,整个人跳上去,双手撑在林桥脖子两旁。
恶狠狠道:“林桥,我要找你回来,是因为我不可能让你一个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可能!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你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下!”
见到林桥扭头看了自己一眼,祁宴惊喜道:“对!对!林桥,就是这样,这样看着我!来,宝贝,再跟我说一句话,就开口说一句话!不不不,你喊我一声名字也行。”
祁宴注视着身下终于正眼瞧他的林桥,满脸狂喜,癫狂的诱哄道:“林桥,就喊我名字。”
生怕身下的人没听到他说什么,祁宴急迫的跪坐在林桥一侧,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几乎恳求道:“林桥,就喊我一声名字。”
林桥瞧着祁宴丑态百出的样子,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嘲讽似的摇摇头,轻声道:“你不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祁宴双手捂着头,彷佛刚刚林桥念的是咒语一样。
瞧着露出得意笑容的林桥,祁宴一下子就掐住林桥的脖子,逐渐加重力度,像个濒临死亡一样的疯子,急切的吼道:“喊我名字,林桥!”
“林桥,我命令你,喊我名字!”祁宴双眼泛红,像是魔怔一般重复道。
林桥尽情的欣赏着祁宴疯癫的神态,还火上浇油道:“你不配!”
“像你……这种变态……凭什么……得……咳……到爱!”林桥脸上带着几分畅快之意,艰难的开口道。
一滴泪水砸在林桥脸上,祁宴发狂道:“林桥,说你爱我!”
“林桥,说你爱我!”
祁宴神色痛苦的加重力度,却卑微的开口恳求:“林桥,说你爱我,就一次!”
感受到脸上的湿意,林桥畅快的发笑,这里只有他和祁宴两个人。
不能自由的活,那就畅快的去死。
祁宴爱他,他肯定祁宴爱他。
有什么比亲手杀死苦等了九年的爱人,更能令一个渴望爱和陪伴的疯子更难受,更痛苦吗?
一间房间里面,两人都陷入一种癫狂当中。
听着林桥的笑声,祁宴看着脸上涨红的人,痛苦的摇头,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祁宴松开掐住林桥的脖子,起身打开床头柜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拎出一瓶白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林桥捂着脖子在床上艰难咳嗽,一抬头就看见祁宴灌进小半瓶酒,却没有吞下去。
“你……做什么!?”林桥看着不断逼近的人,惊恐道。
祁宴嘴角弯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握着脚踝单手将人扯回身下。
带着酒气逼近林桥躲闪的嘴巴,一手摁住头颅,怼着嘴巴撬开牙关,不容拒绝的将酒渡进去,强逼着林桥咽下去。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林桥脸上带着几分惊恐质问道。
祁宴半跪在床上,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语气带着几分残忍道:“待会你会知道。”
听到这句话,林桥动作迅速的从床上跳起,脚刚一沾地,一双大手跨过他的腋下,将他整个人拖回床上死死压住。
“跑哪去?”祁宴低头贴在林桥耳边,像吐着蛇信子一样森冷可怕。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有过一次经验的林桥,冷声骂道:“祁宴,你下流无耻!不得好死!”
“林桥,我只对你下流无耻。”祁宴说完,狠狠的咬上林桥的嘴唇。
这一晚上迷乱、癫狂、疼痛、不堪回想,让林桥再一次见到祁宴在床上毫无底线的样子。
后半夜,林桥被活生生痛醒,借着破窗而入的微弱月光,打量着一旁祁宴,在心里冷笑一声。
小心翼翼的坐起,双手撑在床上,林桥环顾了一圈房间内的布置,最后目光落在地上空了的酒瓶上。
够重也够厚,能把人砸的头破血流,破了的碎片还能拿来割断祁宴的颈动脉!
多好的利器啊!
也不再去看一眼祁宴,径直起身,一不小心拉扯到后面的伤处,林桥倒吸一口凉气。
疯子!
骂完人之后,轻手轻脚的捡起酒瓶又回到床边,举起酒瓶对准祁宴的脑袋就狠狠砸下去。
祁宴,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