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毫不掩饰的不满和疑惑,成小易视而不见,继续笑着追问林桥:“你记得我?”
林桥点头。
见林桥又一次点头,祁宴整个人都快要泛起一股醋把自己酸死。
祁宴将手搭在林桥腰间想要把人抱回自己怀里,可是一想起医生说的心理创伤,又不忍心干扰林桥和成小易的互动。
酸溜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唯一一次他让林桥见成小易了,以后他再也不会让林桥出去见任何一个人。
陌生人都不行!
再看一下能听懂话、会点头的林桥,一直在喋喋不休对林桥讲话的成小易,祁宴告诉自己:林桥恢复之后,最大的获利者是自己。
成小易只是一个帮助林桥恢复的工具人。
只是一个工具人。
他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林桥面前。
林桥的眼睛里还是只会倒映出他的样子。
林桥只会专属他一人。
成小易还在继续诱导林桥做出反应,问道:“我是谁啊?”
林桥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好像不对,瞧着成小易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成小易再加一把火:“我是林桥的谁啊?”
看着成小易好奇的样子,林桥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成小易不气馁,继续追问:“我是林桥的谁啊?”
这下子轮到江以遮难受了,死死盯住成小易,心想但凡成小易对他有对林桥的耐心,他们这些年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吗?
一时间,江以遮和祁宴的视线交汇又瞬间移开。
祁宴:怨夫!
江以遮:怨夫!
成小易丝毫不受打击,再接再厉:“我是你的谁啊?”
“小…姨…哥。”
一道非常小声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响起,不注意听恐怕就错过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祁宴,一把将林桥揽入自己怀里和自己面对面,满脸激动:“宝贝,你刚刚说什么?来,再说一遍。”
瞧着祁宴激动的样子,林桥一时间害怕起来,将脸深深埋在祁宴胸膛里面,全身颤抖起来,好像之前在地下室犯错了一样的反应。
祁宴此时耐心十足,顺着林桥的脊背慢慢抚摸,柔声道:“林桥,乖!”
“宝贝,你刚刚讲话了是不是,说了什么?我没听到,宝贝再说一次好不好。”
听着这柔声细语,林桥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这下子成小易坐不住了,单手推着轮椅上前就要从祁宴手中抢出林桥。
见状,祁宴眼神一冷,警告的看向江以遮。
江以遮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阻止成小易,恐怕成小易今天是走不出这栋别墅了,上前握住轮椅把手将人拉了过来。
成小易不服气,想要扒拉着完好的一只手往前去够着林桥,却被江以遮摁了回去。
见抢回林桥无望,成小易扯着嗓子就要大骂,幸亏江以遮眼疾手快,捡起桌上一个苹果塞进成小易张开的嘴巴里。
一下子,成小易也喊不出来。
等到他拿出苹果后,又被江以遮死死捂住嘴。
江以遮弯腰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想死,就闭嘴。”
与其留在江以遮身边,还不如去死的成小易还是想要大骂。
看出成小易的意图,江以遮又道:“你再吵,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再看见林桥吗?”
话音刚落,成小易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伸手扒拉开男人的手。
意识到成小易已经想通,江以遮也顺势放开手。
祁宴丝毫不受影响,还耐心十足的哄着怀里的人:“宝贝,说话好不好。”
成小易在一旁冷眼旁观祁宴:惺惺作态!
无论祁宴说什么,怎么哄,林桥都不为所动,好像就是打定主意缩在祁宴胸膛上,什么都不关他事一样。
也不知道祁宴不厌其烦说了多少句“宝贝乖,宝贝开口说话”,反正连一旁坐在沙发上的江以遮也受不住了,对着祁宴建议道:“祁总,要不你先哄着,我们先走了。”
真不知道这祁宴当复读机还是挺有天分的。
祁宴没理会江以遮,指着成小易,命令道:“你过来!”
一听这冷冰冰的话语,江以遮伸手挡在成小易面前,生怕祁宴对成小易起杀心,戒备看向祁宴:“祁总,你想干什么?”
祁宴就跟没听到江以遮的话一样,将怀里人从自己怀里抱出来放到沙发上坐着,哄道:“林桥,看我。”
林桥被祁宴抱在怀里催眠了好久,此时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都有点东倒西歪的,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聒噪的要命。
祁宴伸手护在林桥两边防止他摔倒,柔声道:“林桥,先别睡。”
说完,祁宴又扭头看向成小易,冷冰冰道:“过来,跟他继续说话。”
确认祁宴对成小易没有杀意,江以遮才放松下来,不再阻挡想要过去的成小易。
一见江以遮放下手,成小易迫不及待就推着轮椅来到林桥旁边,还特意拿轮椅去撞半蹲着的祁宴。
一下又一下,江以遮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
祁宴忍了又忍,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见林桥一见到成小易靠近就亮起来的眼睛,还是站起身让出一段距离,将空间留给林桥和成小易。
成小易缓和一下情绪,才开口道:“林桥,你记得我是谁吗?”
林桥看向成小易,脸上带着一股傻笑点头。
成小易有些激动,又问:“你能说话,告诉我,我是你谁吗?”
林桥犹豫了一会,动了动嘴皮子,没有声音出来。
成小易继续追问:“说话,好不好?”
林桥又动嘴皮子,还是没有声音,无意间瞧见旁边身形高大的男人——祁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狰狞,整个人抱着头往一旁的沙发倒去,突然开始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