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铁笼子一角,蜷缩着一个浑身鞭痕的人。
每天的饭菜是祁宴送过来的,一日三餐准时的要命。
冰火两重天,林桥感受到铁笼子好像被人踢了一脚,有些许震动传到了这一边,艰难的张开眼睛,看到远处是祁宴。
男人捧着一个铁盘子,上面只有半碗量,按照祁宴的说法这就是给不听话的狗吃的狗饭。
铁盆子,狗饭碗。
半碗的量,是惩罚不听话的宠物,饿不死就算了。
见林桥已经发现自己的存在,祁宴又踹了一脚铁笼子,对着林桥招手,满脸笑意:“嘬嘬嘬嘬,小狗,过来,开饭喽。”
林桥不敢反抗,想着前些天的折磨,林桥听话的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像一只狗一样朝祁宴爬了过去。
见林桥乖乖听话的样子,祁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不像当初自己预想的那样高兴,竭力忽略心底的不愉,讥讽道:“怎么不对我翻白眼了,不闹绝食了?”
进了地下室林桥闹过绝食,他忍受不了祁宴真的把他当作一只狗一样养在铁笼子里,他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他不是狗,是活生生的人。
他也不乐意当狗。
可是他闹绝食,祁宴却丝毫不慌,每天乐此不疲用这套对狗的方法给林桥喂饭,半小时后不吃就倒掉,每天的拷打和心理折磨却不减少。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第四天,林桥彻底撑不住晕过去,直到晚上才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和晕过去之前的位置一模一样。
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没人在意他的生命。
林桥本就对祁宴不抱任何的希望,变态终究是变态,人渣的属性是会跟随一生的,可是林桥还是寄希望于祁宴怎么样都不会让自己白白死去。
难道祁宴将近一年的柔情和温语都是假的吗?没有掺杂哪怕一丝半点的真情吗?
饿晕过去又醒过来的林桥终于得到答案,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林桥以己度人,小时候他上学每次路过村口都会去逗弄一只大黄狗,不够三年大黄狗老死了,小时候的自己哭天喊地,说要从妈妈嘴里索命的老天爷手里抢回大黄狗。
三年上下学的逗弄时间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祁宴拉着他在床上荒唐的时间。
为什么,人和人会如此的不同?
林桥彻底明白祁宴从未对他有过一丝真情,不过是闲来无事贪图新鲜的闲情逸致罢了。
最终林桥终于认清一个现实,除非祁宴玩够了、玩腻了,自己才能从笼子里面出去当一个人,当一个祁宴暂时允许的人,否则就只能永远待在狗笼子里当一只狗。
林桥不想死,也害怕死亡。
明明是人渣践踏生命,不把人当人,难道他就要因为祁宴的变态行径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吗?
所以他屈服了,为了自己的生命。
见林桥趴在笼子里,从铁柱子缝隙中小心翼翼的伸出两只伤痕累累的血手,一点点的捧着饭菜往自己嘴里送。
好乖!
好像一只狗!
但是差点什么,祁宴走去角落里拿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子,蹲在林桥跟前,一手握紧林桥两只越发细瘦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铁链子缠绕上去,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林桥的手上。
绑完后,祁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欣赏林桥的表情,满意道:“吃,继续吃。”
林桥尝试想要把手伸出去够着饭菜,可是两只手被绑在一起,只能一起从一个缝隙里面伸过去,一个来回,因为摩擦,手腕上又添了几道划痕。
痛!
吃一口饭,要痛一回。
痛着痛着,林桥不想吃了,想要调转方向爬到离祁宴最远的角落。
手腕被绑在一起,爬不了,只能向前慢慢挪动,挪了不到一米,林桥被人抓住小腿,往后一扯,整个人和粗糙的铁笼子来了一个亲密的摩擦,身体前方又添了好几道极长的划痕。
“吃啊,怎么不吃了。”
祁宴说着,抓起一把饭就往林桥嘴里塞,一把接着一把,丝毫不在乎林桥嘴里多的塞不进去又掉落出来的米粒。
林桥哭了。
祁宴笑了。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祁宴阴狠的笑了起来,看起来颇为吓人:“林桥,这只是开胃小菜。”
“接下来,可是一样比一样难受,你熬得过去还有可能出来,熬不过去的话——”说到这,祁宴的视线死死钉在林桥脸上,不想放过林桥任何的恐惧和痛苦。
“你死了,我就把你装在笼子里一起埋了。”
“你死后也别想自由。”
好恶毒的诅咒,林桥刚哭没多久,泪水已经枯竭了。
这几天以来,他哭了好多次。
祁宴:“我今天教你一条规矩,狗吃完饭的对着主人叫几声。”
林桥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道:“祁宴,放我出去吧。”
“我……我真的错了,不跑了,再也不跑了好不好。”
祁宴耸了一下肩,无所谓道:“林桥,你这话对我说了多少次了?我还会上当吗?”
“林桥,要怪就怪你自己把路走死了,放在你在外面好吃好喝供着不好,偏要跑进来当狗。”
林桥没有任何反应,祁宴笑了一声,拿起旁边细软的鞭子,将林桥从笼子里拖了出来。
“啪!”
一鞭子狠狠打在林桥的背脊上。
“啊!”
一直没反应的林桥突然翻滚起来。
太痛了。
好痛啊!
“啪!”
第二鞭。
“啪!”
第三鞭。
祁宴看着痛的满地打滚的林桥:“来,我问你吃完饭要做什么?”
林桥咬紧牙关不说。
祁宴也不惯着他,手起鞭落,一下比一下重。
“啪!”
“啪!”
“啪!”
“啪!”
七鞭过后,林桥前胸后背早就已经皮开肉绽,新痕压着旧伤,血肉模糊,看的极为瘆人。
祁宴的火气已经被激起来了,怒吼道:“林桥,你叫不叫,叫不叫!啊!?”
“啪!”
林桥受不住了,哭喊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会死——”
“啪!”
祁宴回应林桥的是,重重打在胸膛上的一鞭子。
“叫不叫!?”
“啪!”
“啪!”
“汪!”极小声的狗叫声响起来。
“啪!”
祁宴听着,又是重重的一鞭。
“大点声。”
林桥一边打滚一边流泪:“汪汪汪!”
“啪!”
力度渐轻,祁宴又说:“就这么几声?”
“……汪汪汪汪汪汪”
祁宴将鞭子扔到一边,抱起进气少出气多的林桥,贴在林桥额头,轻声道:“林桥,我在国外干过刑讯,这点手段还是最初级的,后面还得辛苦你继续。”
说完,祁宴放声大笑。
林桥又被扔回了笼子里关着,没人为他治疗伤口。
浑浑噩噩中,林桥希望自己伤口感染恶化而死。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每一口饭菜里都混了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