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车里的人不动,江以遮对着一旁的司机冷声道:“上去,开车送他回去。”
成小易咬牙道:“你欺人太甚!”
就那么想看他低头求饶吗?
江以遮欣赏车里人的窘迫的样子,无所谓道:“那又怎样?”
视线下移来到成小易的腿上:“拖着一双残腿,你以为你还能如何奈何我,打我吗?”
“江以遮!”成小易怒道。
见成小易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江以遮回头对着司机呵斥:“怎么,我让你把车开走,听不懂啊?”
面对男人的呵斥,司机的身体瞬间就佝偻起来,毕恭毕敬道:“哎哎,我这就去。”
司机连忙绕到前车门,利落干脆的坐上去,打发油门。
车身一下子就震动起来,车后座的人眼神一暗,但是终究不想对仇人低头。
江以遮将成小易的表情尽收眼底。
屈辱。
仇恨。
难堪。
一目了然。
江以遮缓和声音道:“成少爷,这可就只有一次机会了。”
“你也得给点诚意我瞧瞧。”男人抬脚踢了一下轮椅:“先服个软,再爬出来。”
成小易沉默了一会,看着前头的司机,双手扒拉着车座想要爬出来,临出车门的时候,被车外面守株待兔的人一脚踹回另一边。
“先服软!”
仰倒在后座上的时候,成小易表情一瞬间凝固,听到江以遮的话,眼睛赤红,像一只见了血的狼崽子一样恶狠狠盯着男人。
“你再盯!我把你眼睛挖出来。”江以遮发狠道,他最是厌恶成小易这种眼神,好像他天生就不值得入他成大少爷的眼睛里面。
“你骨头再硬,我都能把你打折。”
江以遮笑道:“你腿骨打断了,你硬骨头试试,你一双手也别想要了。”
成小易不但不移开视线,反而大笑起来,挑衅道:“想要我服软,你配吗?”
继续刺激着男人:“江以遮,就算我家破产了,也改变不了你曾经是我一只狗的事实。”
“江以遮,你就是一只没人要的恶狗。”
这一句话彻底踩在男人的疼点上,江以遮撕下面具,弯腰进了车里,一巴掌重重打在成小易脸上:“我让你说。”
“嘴硬是吧?”
江以遮:“我看你能硬到哪里去。”
说着,作势抬起另一只手,打算再一次重重打在成小易脸上。
“求你。”
一句话非常突兀在车厢里响起,江以遮抬起的手顿时僵在原地。
“你……你刚刚说什么?”
江以遮有些不敢置信,这块硬骨头终于肯服软一次了?
一时间,心底某处生起一股得意,从未有过的得意。
但是男人又不想让成小易看出他的喜悦,勉强装出冷淡的样子,一时间冷漠不在意和得意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这一幕映在成小易眼里,只觉得江以遮更加面目可憎。
江以遮见成小易不吭声,催促道:“再说一遍。”
面对男人几乎能溢出来的迫切,成小易扭头看向另一边:“让我见林桥。”
“不是这一句!!!”
江以遮急了:“你刚刚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见对面的人没有丝毫反应,江以遮掰过成小易肩膀,连忙保证道:“你只要再说一遍!就一遍,我就让你去见你朋友好不好?”
“就一遍。”
看着近在咫尺,却有些病态的男人,成小易笑的很是灿烂:“求你。”
闻言,江以遮一把抱住成小易,激动道:“见,让你见。”
成小易,成家小少爷,居然在求自己。
成小易在求他。
在怀里人看不到的地方,江以遮的表情瞬间失控。
过了一会,成小易不耐烦推了抱住他的人:“带我进去。”
“好好,好,这就带你进去,进去。”
说着,江以遮对着成小易的嘴唇狠狠吻下去,满脑子都是成小易跟他服软、求他的声音。
在江以遮吻上来的一瞬间,成小易垂在两边的手瞬间握紧拳头,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被气到了极点。
他想杀了身上的人。
借着一个吻稍微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后,江以遮小心翼翼将怀里人抱起来,从车上下来,轻手轻脚将人放到轮椅上,还颇为贴心蹲下来为成小易整理他凌乱的衣服。
做完一切,哪怕轮椅上的人无动于衷,一脸平静,江以遮的激动都没有受到半分的磨损,反而斗志昂扬。
他现在极为得意,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把这个硬骨头彻底训服,让他更加乖乖听话的。
只是废了腿,就比以前乖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见司机站在轮椅后面,双手握住把手,江以遮冷冷瞧了他一眼。
司机触及那冰冷的视线,默默让出了推轮椅的位置。
“嘀!”
正在往麻包袋里面塞衣服和干粮的林桥抬头,看向桌上响起的座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谁会往公寓的座机上打电话,是认识陈菲因的人,还是祁宴找到他要过来抓他的人。
林桥放下手上的干粮,快步走到座机旁的沙发上坐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与其被自己的猜想吓个半死,不如利刀子割肉,一刀子来个痛快。
林桥犹豫过后,还是接起电话,屏气凝息,等着对面的人先开口。
陈菲因看了一眼电话,心想没打错啊?
怎么没声音?
“林桥?是你吗?”疑惑不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桥终于松了一口气:“姐,你刚刚吓到我了,我还以为祁宴派人找过来了。”
被祁宴派过来做任务的陈菲因:“……”
林桥,你猜对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就是祁宴派过来的,还贼他阔气给了我一千万,就真的是大手一挥,整整一千万!!!
陈菲因没敢沉默太久,忙道:“林桥,有个事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林桥有点紧张,生怕下一句就是:林桥,你暴露了,祁宴在抓你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