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放完了。”林桥回头看着祁宴淡淡说道。
祁宴直直看进林桥的眼底深处,一片纯粹的天真,过几天就会被他彻底摧毁,这是林桥轻信他人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他舍弃自己的惩罚。
伸出手摸了摸林桥的额头,开玩笑道:“还好,没发烧。”
林桥:“……”
只是看个烟花,更别提他身上还围一床被子。
还发烧?
祁宴跟个神经病一样。
出于对祁宴恶劣性子的了解,林桥问:“如果发烧了呢?”
“宝贝,体力本来就差,发烧就更不好了,毕竟今晚是我们在情侣酒店的第一晚。”祁宴暧昧道。
林桥:“……”
这才像祁宴,只会发情,不可能会关心人的。
见林桥不说话,祁宴又问:“想回去?”
“废话。”
祁宴并没有因为林桥的不敬而生气,耐心道:“那就回去。”
说着,径直抱着人往房间走,林桥已经习惯充当抱枕的角色。
回到房间后,祁宴不再克制,将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用上,得到林桥气急败坏的一句骂“变态!”
折腾大半晚,等到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有规律,林桥倏然睁开双眼。
“祁宴?”
林桥推了推身边的人,轻声喊了一句。
屏气等了几秒钟,都不见祁宴有任何反应,林桥才松了一口气,带着满身的痕迹小心翼翼下床。
蹲在床边,抬头观察床上熟睡的人好几分钟,视线随着祁宴胸膛的一起一伏变换。
祁宴还是没有任何醒过来的意思,林桥才伸手去探床底靠近床脚那块的空间,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喷瓶。
是中午在大厅那里,保洁阿姨偷偷塞给他的。
喷在祁宴鼻子上。
想起陈菲因的交待,林桥的心跳越来越急,这是紧张的表现。
祁宴很聪明,这是林桥站起来看到床上熟睡的人的第一反应。
犹豫了一会,林桥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皮,将喷瓶揣兜里,调整一下表情,对着床上的人又喊了一句:“祁宴?”
男人依旧没有反应,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即便如此,林桥也不敢掉以轻心,祁宴最是狡猾,想到这林桥心生一计。
将目光下移放在祁宴下面,用甜的能腻死的声音,喊了一句:“老公。”
大概一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林桥彻底松了一口气,半跪在床上,屏住呼吸,将喷瓶对准男人的鼻子轻轻喷了两下。
做完这一切后,林桥没有立刻离开,转而坐在床上等了一小会,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好像陷入深度睡眠中。
林桥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自由在向他招手,一时间林桥觉得自己眼眶酸涩。
掏出手机,给陈菲因发了一条信息。
【事情处理完了。】
陈菲因那边秒回【去706号,你现在房间的隔壁,轻轻敲两下,里面是医生团队。】
【好的。】
将上面的消息全部删除,林桥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笑着离开。
“嘟嘟!”
站在706房间的门口,林桥按照陈菲因的吩咐轻轻敲了两下。
门下一秒就开,不过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一个戴着口罩的人低声问:“什么名字?”
“林桥。”
“进来。”
林桥一进去,就看到跟他之前房间一样的布局,唯一不同的是床头柜和地板上摆满了许多医疗仪器,看起来很专业。
除了刚刚开门的人外,房间里面还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领他进门的人指着床,对林桥说:“躺上面。”
话音刚落,三个医生中立马有一个人往上面铺着白布。
“速战速决,这个手术需要全麻。”
一想到祁宴就在隔壁房间,林桥不敢再耽搁,脱了鞋就往白布上面躺着。
另一个医生把监测的仪器往林桥身上放,另一个医生就拿着麻醉针过来。
针管里的药水慢慢空了。
林桥视线中是白的发光的天花板,意识愈来愈模糊,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打麻醉的医生站在一旁,观察林桥的身体状况,确定全麻的效果和林桥的状态,然后扯下口罩。
如果林桥还醒着,就能看出这个打麻醉的医生,就是他在地下室见过的那个医生。
他是祁宴的下属。
门再一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是林桥印象中应该还在熟睡的人——祁宴。
“祁先生,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祁宴摆摆手,其余四人识趣的退下来。
看着床上无知无觉,彷佛死去一般宁静的人。
祁宴脑海里闪过一丝杀意,就让林桥永远沉睡下去。
只要他用铁链拴住他的双手双脚,将他囚禁起来任他予取予求,就算林桥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又怎么样。
跟死人一样安静不闹腾。
跟死人一样不会离开他。
不好吗?
站在床边,祁宴伸出手抚摸着林桥的脸、鼻子、下巴,最后是脆弱的脖子。
植物人呵护起来,也很麻烦。
容易肌肉萎缩,不好看。
还是做成标本更方便。
重重用力掐下去。
林桥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因为窒息,脸上慢慢布满充血般的红。
一旁的仪器,开始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祁宴脸上闪过各种各样的情绪,痛苦、懊恼、不舍、怨恨……
最终祁宴还是放开手。
他已经准备好铁笼子了。
就让林桥当一辈子的狗。
一辈子都得乖乖听他的话。
泪水从眼角滑落,祁宴俯身下去,轻轻的吻在了林桥的眼睛。
在走廊等了好久的陈菲因,终于听到开门声。
祁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不出什么异样。
陈菲因越过男人的身影,往房间里面望去,在看到仪器上的变化的数值,在心底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人还活着。
“祁总,小朋友一时钻牛角尖,你以后教训一下就行。”
男人冰冷的视线落在陈菲因身上,又平静的移开,对着一旁候命的医生:“处理好。”
“是的,祁先生。”在地下室那候命的三个月,医生早就已经见识过雇主的恐怖,此时都没有多大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