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林桥在别墅里面乖的让祁宴很满意。
看着努力在整个过程中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事后还乖乖趴在自己胸膛上喘气的林桥,祁宴真的是满意极了。
开始疑惑,林桥真的是为他而生的一样,听话乖巧还耐用。
想起这个,祁宴好奇问道:“你以前靠什么赚钱?”
这些比较细节的东西,祁宴当时都没有仔细看过。
只是知道林桥家中,有一个好赌的爸、瘫痪的妈、上学的妹,而林桥每天就拼命赚钱还赌债。
“搬砖。”
“还有吗?”事后的祁宴对林桥总是多出几分耐心。
“去烧烤店打工。”
“还有吗?”
林桥犹豫了一会:“捡废品卖。”
“你以前吃得饱饭吗?”祁宴带着一股恶意问道。
林桥摇头,然后看向祁宴,祁宴脸上脸色平常,带着事后的餍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心疼没有。
伤心没有。
好像林桥以前过的多惨,祁宴都不关心,只是想起来就随口一问。
察觉到这一点的林桥,心里面难以抑制的泛起一丝苦涩,无关情爱,只是性格使然。
林桥一直都在依赖其他人而活着。
在家里的时候,无论村里面的人如何看不起他、讨债的人对他拳脚相向,还是林有川把他当出气包一样往死里打,林桥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只要林小妹和林妈需要他,需要他的照顾、需要他努力挣钱,他就会想要一直努力活下去,因为他还被人需要,因为还有人需要他。
遇到祁宴之后,林桥也从来没有屈服过,无论是酷刑还是精神折磨,他会觉得林小妹和林妈需要他,所以他就要回家。
他知道是林妈把他卖给了祁宴,但是他不能恨不能怨,他只能告诉自己林妈是迫不得已的,只是为了活着。没有哪个母亲会想要卖掉自己的儿子。
后来,进了地下室,发现祁宴在床上需要他之后,林桥找到了另一种情感寄托。
只要有人需要他,只要他还有价值,他就会一直活下去,并以此为自己人生唯一的支点。
林桥是一个从小就靠着其他人活着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是为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不知道什么叫做思想烙印——那个苦命的农村妇女自小给他留下的活法。
他只会靠着一个人活着。
林妈把他卖给祁宴,祁宴在床上需要他,他就以此活着。
可是今天,他猛然发现,原来他不是唯一的。
祁宴并不在乎他经历过的一切,他只是在乎自己好不好用,能不能满足他。
自己不是不可替代的,祁宴可以重新找一个人。
就像林妈一样,可以为了二十万把林桥卖了。
林妈卖了他,又不过来找他,就是永远放弃他了,林桥花了好久才认清这个事实。
如果有一天祁宴也不要他了,他该怎么活,林桥开始感到恐惧又开始期盼那天的来临。
就跟站在钢丝上,一直害怕,但是也希望早日解脱,哪怕是彻底毁灭的结局。
“林桥!”
林桥回神道:“怎么了?”
祁宴怒道:“一直喊你,你都不应,想什么呢?”
林桥乖乖趴在祁宴胳膊,笑道:“想着怎么讨你欢心。”
听到这话,祁宴脸色才缓和些,高傲道:“多锻炼,床上体力好点,就像今天一样,怎么都晕不过去。”
林桥乖巧点头:“嗯,会好好锻炼的。”只要你不像林妈那样抛弃我。
只要不抛弃他,他愿意做所有能讨好祁宴的事。
“你要带我去哪?”林桥一边穿着黑色西装,一边问旁边的祁宴。
看着一身黑的林桥,祁宴随口说了句:“葬礼。”
“葬礼!?谁的。”林桥有点惊讶问道。
这话倒是问倒了祁宴,祁宴装作伤心道:“是我父亲的。”
要是祁震还活着,看到祁宴这样子,恐怕真的忍不住化作厉鬼来取祁宴的命。
“……你不要伤心。”林桥不太熟练的安慰道。
见祁宴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林桥小心翼翼靠在祁宴胸膛上,抱住他的腰学着电视上的女主:“我不希望你不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会难过。”
只要他好好讨好祁宴,祁宴就会一直需要他。
“小傻瓜。”祁宴笑道,难怪其他人总喜欢养几个情人,的确是很会讨主人欢心。
下车后,看着周围一片肃穆的灵堂还有周围人投在他身上或好奇或恶意的目光,林桥紧紧跟在祁宴身后,想要伸手去牵祁宴的手,祁宴却一把打掉。
看着被打掉的手,林桥只好紧紧跟在祁宴身后。
跟着祁宴给灵堂上的人上完香后,林桥就跟着祁宴站到一旁。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对着祁宴:“祁叔死了,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怎么还把这不男不女的玩意带到祁叔的灵前,不知道祁叔最讨厌这种小鸭子。”
眼前这个人是跟了祁震快三十年的老下属,平日里头说话直来直去,得罪了不少人,也包括祁宴。
祁震不在,这个人也活不久,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但是对于不怕死的人来说,死亡并不算什么,但是恶心他的事也是可以折磨他很久,特别是看着自己效命多年的人死后不得安宁。
“胡叔提醒我了,我差点就忘了带他出来是干什么的。”
说完,祁宴推着身后的林桥站到棺材旁边,对林桥吩咐道:“每个人上完香后,你要对着人家鞠躬。”
这话一说完,胡锋顿时怒了:“祁宴,明明是你鞠躬,你让一个小鸭子来当祁叔的儿子吗?”
“你是在侮辱祁叔吗?”
“太吵了!”
跟在祁宴身后的两个保镖立马上前压住胡锋,却没有堵住他的嘴任由他在放声大骂祁宴。
祁宴这才满意道:“出殡就该热热闹闹的,胡叔大声点,免得我父亲听不见。”
这摆明了,就是要搞坏祁震葬礼,对于信奉死后有归处的胡锋来说,就是要祁震死后不得安宁。
“祁宴,你十六岁那年,我就该弄死你。”
祁宴漫不经心道:“可惜了,你弄不死我。”
说完,祁宴就准备离开,却被林桥拉住:“带我一起走。”
林桥被胡锋那恨不得生吃了他的眼神吓到,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乖,今晚有人接你回去,好好鞠躬。”
无论林桥如何在身后哀求,祁宴就跟没听到一样大步离开了。
祁宴一走,没了目标的胡锋对着林桥就骂道:“卖屁股的鸭子,你不准鞠躬,你以为你膀上祁宴了就厉害了。”
“我告诉你,祁宴就是吃肉不吐骨头渣子的人,你迟早会死在他手里。”
见林桥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胡锋刚刚在祁宴手底下吃的亏好像都找回来了,浑然不觉得自己被压在地上有多么狼狈。
林桥害怕,想要跑出去,却被祁宴留下的保镖摁在原地:“先生让你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