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仓库。
“祁宴,你不得好死!”
“祁宴,你下地狱!”
“祁宴,你贪得无厌!”
“祁宴,你断子绝孙!”
“……”
一堆人,各骂各的,闹哄哄的,吵得人头疼。
林虎在一旁,听着这骂声,心里鄙夷不已,只会动动嘴皮子,好像他们骂完之后,祁宴就一定会万劫不复一样。
别开玩笑了!
“各位,安静一下。”
应家其中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我呸,一个走狗,哪来的资格跟我说话。”
林虎属于能动手绝不动嘴的人,一脚踩在说话的人脸上,用力摩擦:“你猜我够不够格。”
“呸,你个丧家之犬,还敢看不起你老子。”
祁宴的电话响了,这闹哄哄的样子,也讲不了电话,原本想挂断,一看是林桥打过来的,忙吩咐手下人:“堵住他们的嘴。”
“宝贝,有什么事?”
在场的人,一听祁宴这声音,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特别是刚当完肉垫子,被祁宴一顿毒打的应家人。
“祁宴,我想看电影?”
“嗯?”
“楼上,不是有个放映房吗?”
“怎么,你上去看?”
“嗯,但是刚刚佣人她们说,你不让我下床。”林桥抱怨道。
“这才养了三天的伤,你就乱动,小心好不了。”祁宴恐吓道。
“……我不管,我就要看。”
“那你要说什么?”祁宴笑道。
“……”
“不说,就不能看!”
“……”
“我很忙,可能要挂电话了。”
“……”
“那今晚见。”祁宴说完,没主动挂断电话。
“……老公。”
“只能看两个小时,找垫子垫在屁股下面。”
“知道了。”
一说完,林桥立刻挂电话。
祁宴一转身,立刻又变成一尊凶神。
仓库里,传出应家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两个小时后,放映房有人过来敲门。
“别打扰我,我才不听祁宴的话,凭什么他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
听到敲门声停下来,林桥才满意的笑了笑。
祁宴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让自己喊什么“老公”。
一想起来,林桥浑身的鸡皮疙瘩就都起来了。
看的正起兴的时候,眼睛突然被人捂住。
“别动!”
陌生的声音。
林桥正想大喊,脖子一凉。
“你敢喊,我就杀了你。”
“……我不喊。”
“我不相信你。”
冰凉的刀子在林桥脖子划来划去,力气时深时浅。
林桥生怕他一用力,自己的脖子就断了。
“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找祁宴的?”
“我认识祁宴,不过——我是过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没钱。”林桥都快哭了,那把刀还架在他脖子上。
“不许哭。”
林桥憋住泪水,“要不你去杀祁宴吧。他有钱。”
“我不想杀他,我想杀你。”
林桥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
“因为你是祁宴在乎的人,我杀了你,他就会难过。我想看他难过。”
这是什么道理,想要祁宴难过,杀掉祁宴不是更好吗?
“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可以。”
“真的吗!?”
“假的。”
不是,为什么大城市里的人都这么变态的。
林桥试图挣扎:“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你去杀祁宴好不好,祁宴要是死的话,祁宴会更难过。”
“可是我杀不了他,只能杀你。”
有病,跟祁宴一样的有病。
“我可不可以拒绝?”
“可以,但是我还是会杀了你。”
林桥绝望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是好人。”
一条领带绑在林桥眼睛上。
林桥紧紧的憋着气,趁着这人绑好领带调整拿刀子的空隙,向前跑,伸手想要扯掉领带。
结果膝盖被重物砸到,踉跄倒地,那人上前压住他的后背。
“这样还方便点。”
那人却不急着杀掉林桥,反而开始闲话家常:“你和祁宴是什么关系?”
林桥觉得奇怪,这个人觉得自己死了,祁宴会难过,难道不清楚他和祁宴之间的关系吗?
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但是林桥真的怕惹怒这个人,这个人突然就给他一刀子:“我跟祁宴认识。”
“废话!我不知道,我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桥试图拖延时间:“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实际上也是很难回答。
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其他关系林桥又不太懂。
“那换个问法,祁宴是你什么人?”
林桥认真思考,回答:“有人跟我说过祁宴包养我,就是那种他给我吃的穿的,养着我,他应该是……是我另一个妈妈?”
后半句,林桥说的又迟疑又困惑。
那人笑了一声:“亏你说的出口。”
林桥又说:“不过,他天天欺负我,是一个坏蛋,我觉得我跟你是一伙的,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后面说着,林桥不自觉带上哭腔。
“真可怜!”
“嘟嘟嘟!”
门敲的急促。
佣人在门外说:“林先生,先生回来了,让你下客厅见他。”
这人贴着林桥耳朵小声:“答应她,让她走。”
说完,又将刀子抵在林桥脖子。
林桥怕死,只好对着门外大喊:“我这就下去。”
佣人走开了。
“真可惜,这次没成功。”
“你不能跟祁宴说,不然我一定会杀掉你。”
傻子才不跟祁宴说,林桥答应:“好的,我一定不会说的。”
“你猜你如果偷偷跟祁宴说,祁宴能不能找到我。如果,一时半会抓不到我,我就有时间杀了你。”
说完,那人就放开林桥。
一察觉到人离开,林桥立马就撤掉领带,环顾四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桥吓得立马爬起来,从放映房跑出去了。
到客厅看到祁宴正坐在沙发上,扑进他怀里。
“祁宴,我有事跟你讲,刚刚有一个——”
“宝贝,我先跟你说一件事情,你看电影睡着还不盖毯子。”
睡着?
他什么时候睡着过。
林桥看过去,祁宴的手机里面赫然是自己在放映室睡着的视频。
可是他没有睡着,他真的没有。
一看荧幕,这是他眼睛被蒙住之前还没看到的剧情。
那个人,他有能力篡改监控。
只需要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不对,是别墅里面还有他的同伙。
林桥很害怕,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还会过来杀了他。
“对了,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祁宴问。
“……没,没事了。”
祁宴摸林桥额头,担忧道:“怎么出这么多汗。”
“……刚刚跑下来太急了。”
“后面还疼吗?”
林桥:“只是有一点点疼。”
“那就好,过几天我要去国外出差,可能有一个星期不在家,你一个人可以吗?”
祁宴一个星期不在家吗?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我跟你去!”
跟祁宴待在一起,那个变态才不敢过来杀自己吧。
祁宴在林桥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得逞的笑意,抱着怀里的林桥说:“好吧,跟宝贝一起出差。”
祁宴的西装口袋里面,还静静的躺着一个变声器和一把小型的折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