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趁着佣人没上来,林桥想借送东西下去的由头,将手机捡回来。
他刚刚的那个视频还没刷完,那个小哥的腹肌挺好看的。
下楼的时候,在地毯上看到自己被摔破了一角的手机。
林桥以为是佣人没来得及收拾,却不知道是祁宴的故意为之。
趁着客厅周围没人,林桥单手托着托盘,飞奔下去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将空碗放进厨房水槽。
在暗处瞧着这一切的祁宴,觉得林桥不单止像小兔子,还像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
胆小怕事,心眼却跟针眼一样小,还牢牢记着昨晚的事。
手机震动。
这件事拉回祁宴的注意力,祁宴突然反应过来,笑了一声。
他居然无聊到在这守株待兔,瞧某个傻子的无脑行为。
真是可笑。
是公司高层发来的一份文件,里面是有关应家的产业现状报告。
看来,这应家也真的是烂到根子里头。
年初,应老爷子一病倒,应家内部就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分一杯羹。
那些个董事、高层也开始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应俞呈当初提出卖给他,如今看来恐怕还是上上之选了。
啧!
发了条消息出去,几分钟后,蹲守在应老爷子就诊医院的那位副院长也发了一份文件。
下面还发了一条消息:最新体检报告,应老快不行了,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
应老爷子一倒台,这应家就像块散发着香味的无主蛋糕,谁都想啃上一口。
“有空?下午出来打个球。”
应俞呈秒回:“大忙人,有空啦!几点?”
“三点。”
消息发完,祁宴又回来公司,开了个一个多小时的会议,然后再掐着点到了高尔夫球场。
应俞呈也不是个傻的,给了个眼色:“谈事。”
祁宴点头:“进去,边打边聊。”
“哎,好久没有打过球了,跟你也快有好几年,没在球场上见过了。”
应俞呈跟着祁宴后面进去。
祁宴先拿杆打球,弯着腰,眺了一眼远处,干净利落一击。
一杆进球。
应俞呈在背后鼓掌:“不错,祁总英姿不减当年。”
顺带眼睛一瞥,哦豁,昨晚挺激烈的。
脖子上还有一道划痕。
真有嫂子?
按照祁宴的性取向,大概率是男嫂子。
“祁总,昨晚过的挺刺激的。”应俞呈指了指祁宴的脖子下面:“有一道划痕。”
“祁总看中了哪个小野猫。应该是个公猫吧。”
不用猜,肯定是昨晚林桥怀恨在心,浑水摸鱼偷偷报复。
祁宴调侃:“你们怎么一个个专盯着我。”
“毕竟,铁树开花难得,铁块动心就更不可思议。”
祁宴笑了一声:“的确有个傻猫,往我身上撞,养来玩玩。”
“有故事?”应俞呈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心:“详细讲讲。”
“他出来卖的,第一次碰巧遇上我。”
“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祁宴觉得好友的猜测有点可笑:“不乐意,偷跑过。”
“哎呦,他可遭老罪了?”
应俞呈可是见过祁宴处理人的手段,而且祁宴的性格多多少少在床上有点S属性。
“算是,现在小朋友可乖了。”想着中午林桥那副模样:“又乖又怂,跟个小兔子一样。”
摸了摸脖子后面的痕迹:“爪子还挺利的。”
应俞呈看着祁宴这么专心的样子,还喊什么“小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陷进去了,开口提醒道:“真喜欢上了?”
“那倒没有。”
祁宴反驳:“就是有趣,平日里头养着,瞧着挺乖的。”
“要是喜欢,就认真对待。”
应俞呈劝诫:“可别像林北那样,喜欢上一个转了好几手的小鸭子,最后还把人活活折磨死,现在活得跟个鬼一样。”
一说起林北,这个昔日的狐朋狗友,应俞呈忍不住分享一些小道消息。
“听说啊,你可别跟其他人说。”
祁宴一听这熟悉的开场白,也能想到接下来的内容多无聊了。
“你说。”祁宴捧场道。
“你知道林北那个小鸭子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祁宴搭话。
祁宴真不知道,这种小事他一般不管,除了应俞呈,也不会有人特定跑过来跟他说。
“你凑过来点,我悄悄跟你说。”
祁宴环顾偌大的高尔夫球场,看向好友挑眉道:“这周围没人。”
“啧,这叫氛围,你过不过来。”应俞呈威胁道:“不过来,我不说了。”
“三岁小孩啊?”祁宴稳坐不动。
3—2—1——“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计较。”
祁宴料准应俞呈这性子,八卦绝对忍不过三秒。
“听说,林北找了十几个人对那小鸭子那啥了!”
“那小鸭子事后,在医院躺一个多月,快好的时候,林北又打算故技重施。”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小鸭……那男人也有骨气,跑上医院顶楼跳了下来。”
“啧啧,听说,脑浆都被砸出来了。”
“从那以后,林北就一蹶不振了。”
应俞呈沉默一会,问祁宴:“你说,林北是不是活该。”
“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待,还百般侮辱。”
“人死了,又装出一副行尸走肉的死样子,好像一个大情圣一样。”
“恶心,你说是不是很恶心。”
说完,应俞呈直直盯着祁宴,一副该你发言了的样子。
祁宴有时候也会疑惑,他究竟是为什么会和应俞呈这人走到一起的。
“对,恶心。”祁宴敷衍道。
“你敷衍——”
祁宴真不想听应俞呈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断他:“你知道你家老爷子病危了吗?”
“什么!?”应俞呈:“这事可不能开玩笑,我家老爷子身子骨好着。”
“你可别忘了,他可是老年生子,身子骨好的很。”
老年生子?什么鬼。
祁宴无奈笑了一下,同情看向应俞呈:“就你这样,以后要饭可以过来找我。”
“看着昔日交情的份上,我可能会大发慈悲给你几碗饭。”
祁宴有时候也佩服应俞呈,这个智商究竟是怎么在内斗严重的应家活下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
祁宴点头:“这一两个月的事,你也得早做打算。你那些叔叔、堂兄弟什么可都是吃肉不吐骨头渣子的。”
“我要回去问问老爷子,这么大事还瞒我。”
看着好友伤心的样子,祁宴理解不了。
毕竟,换位思考,如果祁震死了,恐怕他心情会变好一点。
或许,还能拉着林桥滚上几天床单,放松一下。
“你好好想想,需要我帮忙就开口。”
应俞呈苦笑道:“兄弟啊,你终于说句人话了。”
祁宴拍掉应俞呈伸过来的手:“别碰我。”
“不是,你都跟人上床了,我碰一下怎么了。”应俞呈不满道。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