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看见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老爷派他来时候,也没有给钱啊。
苏月卿不想为难一个小厮,开口道:“你回去告诉渣渣爹,出门费五千两,他给钱,我就勉为其难去趟相府,若是不给,那我可不想去那虎狼地。”
小厮没办法,只能驾着马车赶回相府。
相府,苏鹤安愤怒地大拍桌子,“逆女,如今老夫请她来,倒还要花钱了!”
李雪柔在一旁帮苏鹤安顺气,柔声安抚道:“老爷,大小姐素来如此,目无尊长,若不是她怂恿摄政王弹劾老爷,老爷怎会被关在府里不能出去。”
随后,李雪柔看了一眼旁边乖巧可人的苏月瑶,“可惜,当初若不是传言摄政王阴狠毒辣,这桩婚事也落不到大小姐头上,她自然也不能仗着摄政王的权势作威作福了。”
“若是瑶儿……”说话留一半,李雪柔说了半句就不再说话。
苏鹤安听完这话,低头沉思片刻,“柔儿说的对,若是瑶儿当了摄政王妃,那老夫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如今他被罚俸半年倒是小事,可禁闭半月却是大事。
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变幻莫测,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觊觎着他的丞相之位。
若是苏月卿这个逆女一直怂恿摄政王对他下手,那自己迟早要丢了丞相之位。
李雪柔见苏鹤安神色松动,接着说道:“老爷,当初圣旨所写,是相府嫡女,瑶儿也是相府嫡女。”
“若是大小姐德行有亏,怕是这桩婚事落不到她头上了。”
苏鹤安连连点头,苏月卿一个野种,根本不是他相府嫡女,有什么资格嫁给摄政王!
当初是担心摄政王残暴冷酷,才不想让瑶儿应下婚约,可如今看来,摄政王宠妻如命。
瑶儿比苏月卿好上千万倍,定然也能俘获摄政王的芳心。
原本苏鹤安是想请苏月卿过来,说些好话,让苏月卿同摄政王求情,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可方才听夫人一说,他心里也动了心思。
若是瑶儿当上了摄政王妃,他苏鹤安岂不是真正地水涨船高,身份地位又高了一层?
“来人,去库房取五千两银票,把苏月卿请过来!”
苏鹤安心里有了主意,如今还是要把苏月卿请回来,若是她自愿放弃同摄政王的婚约,那自然好,若是不愿意,他也有手段。
毕竟,婚书上写的是相府嫡女。
可她苏月卿,可不是什么相府嫡女,就是一个野种。
这些年,任由她占用相府嫡女的名头,已是仁至义尽。
另一边,苏月卿带着白芷白芍走了一小段路,又碰到了相府那个小厮。
小厮回到宋府,得知苏月卿走了,快马加鞭赶上去,累的气喘吁吁。
“大...,大小姐,老爷让我送来五千两银票,接你回府。”
苏月卿见小厮当真送来了五千两银票,毫不犹豫地揣进兜里,“有钱不挣王八蛋。”
“白芷白芍,我们调转马头去相府,我倒要看看渣渣爹又有什么新花招。”
知道自己并非渣渣爹亲生的后,苏月卿倒也没那么多怨恨了。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若是渣渣爹不再针对她,她自然也不会找茬。
半炷香时间后,马车到了相府门口。
苏月卿大摇大摆进去,看见渣渣爹、恶毒后妈还有绿茶妹正整整齐齐地坐在大堂里等她呢。
“怎么?请本郡主来什么事?”苏月卿不耐烦问道。
苏鹤安看见苏月卿就满脸厌恶,忍着脾气道:“月卿,摄政王毒辣狠厉,杀人如麻,你若是嫁给他,日后恐怕会受苦。”
苏月卿冷冷一笑,“所以呢?”
“所以,你让出婚约,为父日后再为你另寻良缘。”
苏月卿被气笑了,回怼道:“见过裹小脚的,没见过裹小脑的。”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看不见我家王爷对我温柔有加,关爱呵护吗?”
“嫁给他是天大的福气,哪里来的受苦?”
苏月卿说完,淡淡看了旁边的苏月瑶一眼,讥讽道:“渣渣爹,你叫我让出婚约,莫不是要给绿茶妹吧?”
苏鹤安被戳破心思也不脸红,正气凛然道:“这桩婚事本来就是瑶儿的,是你抢她的!”
苏月卿要被气疯了,当初是他们害怕王爷恶名在外,不想把苏月瑶送出去,才把原主从乡下庄子里接回来,想推原主入火坑的。
怎么看到王爷对她温柔宠爱后,就生出了这么龌龊的心思呢!
不行,苏月卿觉得她得发发疯,要不肺会被气炸的!
“白芷白芍,你俩离远一点,本郡主要开始发疯了!”
白芷白芍也被苏鹤安的话气到了,她们认定的王妃是苏月卿,不是相府嫡女。
他们王爷喜欢的也是苏月卿,不是相府嫡女!
白芍小声在白芷耳边嘀咕几句,随后一溜烟跑出了相府。
白芷点点头,“放心,我会护王妃周全的,你快去吧。”
苏月卿抽出腰间的水晶鞭,正愁昨天刚到手,没有机会试试手感呢,想不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逆女,你要干什么?”苏鹤安看见苏月卿掏出一条鞭子,吓的连连后退几步。
“来人!把这个意图弑父的逆女给我绑起来!”
苏月卿冷笑道:“逆女?你也配自称我的父亲吗?”
说着,挥动手里的水晶鞭,朝四周甩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不失力度,把上前的一群人,直接抽退几步。
水晶鞭在苏月卿手里像有了灵魂一样,指哪打哪,所到之处,掀起一阵鞭风。
片刻功夫,相府狼藉满地。
眼看着府中下人不是苏月卿对手,苏鹤安悄悄挪动脚步,准备跑走。
至于李雪柔和苏月瑶,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在他们看来,苏月卿就是个不定时发疯的野疯子,吓人的很。
苏月卿看见渣渣爹想溜,一个飞身来到他身前,一脚跺在他的脚面上,“渣渣爹,你想溜哪去?还叫我让出婚约吗?”
苏鹤安感觉脚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重如泰山,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逆女,你难道真想弑父?”苏鹤安不服软道。
“弑父?谁是我的父亲,是你吗?”苏月卿冷冷道,知道苏鹤安不是自己亲生父亲后,她彻底没了顾虑。
苏鹤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面上浮现出心虚。
苏月卿松开脚,朝着苏鹤安的背就是一鞭,“这婚约还让不让了?”
苏鹤安感觉背部像火烧一样疼,像是有无数刺插进肉里又被拔了出来,哀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相府。
“不让了不让了。”苏鹤安忙服软道,她真害怕苏月卿发疯之下,几鞭抽死了自己。
苏月卿满意点点头,觉得不痛快,又打了两鞭。
苏鹤安疼的弯腰曲背,面色发白。
苏月卿看看躲在角落里的李雪柔母女,冷冷道:“让出婚约一事,怕是少不了你们的煽风点火吧?”
没给她们说话机会,苏月卿快速移动到这俩人身边,为了表示公平,一人给了三鞭子。
发完疯后,苏月卿觉得心底一阵舒坦。
美了美了!
相府被苏月卿搞的乌烟瘴气,主子下人都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芷看见这般场景,不禁感慨她家王妃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随后,苏月卿搬了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朝着苏鹤安冷冷说道:“本郡主被你们气的脑袋疼,你们得赔点精神损失费吧。”
“不要多,你那三十间铺子经营不错,不如就当做赔偿吧。”
来都来了,不宰他们一下,总感觉少些什么。
苏鹤安气的吐血,挨打的是他们,凭什么给钱的也是他们?
“苏月卿,你死了这条心吧,日后相府的东西,你一件也休想拿走!”苏鹤安忍着痛开口道,牙齿里还沾着血。
“是吗?”一道冷冽的男声传来,“本王若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