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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神色冷然,自那日清晨乌雅娇羞地为萧时衍穿衣之时她就觉得不太对劲。

若乌雅是真心为主效力,她倒也不介意亲自把乌雅献给萧时衍。

毕竟后宫里多一个自己人,就是多一条活路。

青萝压低了声音,小心提醒道:“主子,奴婢去打听了,乌雅拿着您的玉佩去御花园,撞见了陛下。”

“后宫中这种事多了去了,总有些不安分的人想着蹚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即便乌雅是从北羌随您过来的奴婢,与您关系亲近,若真生出那些心思,您远嫁到堰朝来,也是无人能够扶您一把的。”

凝霜脸色沉沉,乌云轻嗤道:“什么与主子关系亲近,我才是与主子一同长大的人,乌雅分明就是王妃派来监视……”

“乌云!”凝霜呵斥道。

青萝脸色已变了一变,不自觉带上一丝疼惜。

凝霜已经在一侧暗暗思考起来。

乌雅当初不仅是王妃安排来监视自己的。

羌王妃特地挑了一位姿色尚佳的奴婢随她来堰朝,一来是备着给凝霜固宠,二来就是因为……怕凝霜生了异心,好让乌雅能够迅速取代她的地位。

这段时日是过得太安逸了,即便乌雅没有存上位的心思,这么个眼线留在自己身边一天也是个祸患。

不多时,吴院判来为凝霜诊脉。

他身着青色长袍,带了药箱,恭敬地向凝霜行礼。

凝霜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始诊脉。

身旁医女轻轻拿起凝霜的手腕,将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上,而吴院判坐在不远处,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丝线上传来的脉象。

往常为她诊脉的是另一位太医,平时都并无大碍,也不知萧时衍突然抽什么风,以后都让吴院判为她诊脉。

片刻后,吴院判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贵人瞧着身子康健,实则气血亏损,以往在北羌时可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听到这话,凝霜缓缓坐起身来。

难怪是大堰第一圣手,吴院判确实有两把刷子。

乌云立即事无巨细将凝霜的饮食作息告诉了吴院判,凝霜浅笑道:“是自小落下的病症了,在北羌时也吃过药调理,一来堰朝便自作主张断了药。”

说完,凝霜让人将药方递与吴院判。

吴院判仔细看过一遍,斟酌着道:“贵人的药方虽能够缓解,让贵人瞧着与常人无异,可……”

他顿了顿,凝霜立即心领神会,让周围人都退下,只留了他与那名医女。

“这药并不能根治贵人的病,若是长时间不喝此药,贵人也会逐渐体质虚弱,油灯枯尽。”

那药方是北羌调配的,那群人一开始就没想着治好自己。

凝霜沉吟后叹气:“如今我身在大堰也十分无奈,身边没几个知心人,还望大人能将此事保密。”

吴院判垂眸:“臣是皇上的御医。”

“我有分寸。”凝霜哀求道,“吴大人,至少别让拾翠宫里的人知晓可以吗?”

吴院判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那大人可知道医治之法?”

“还须寻到贵人病情根源。”吴院判让医女拿出一方帕子,泡在了水中,随后拧至半干,让凝霜放在脖颈处轻敷。

过不多时,帕子被取下来,又浸泡至水中。

吴院判轻嗅后问:“可曾有人说过贵人身上有一股异香?”

凝霜一愣。

萧时衍确实提过几次,不过她都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都没闻到过。

“这香……是有什么问题吗?”

吴院判指着帕子:“或许这便是源头……微臣好似在哪本书上见过……但毕竟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恐怕还需要回去翻一翻,印象中并不是什么害人的症状。”

听到对自己无损,凝霜堪堪松一口气:“实在是劳烦您了。”

她亲自将吴院判送出去,乌雅上前询问:“主子,吴院判可瞧出些什么?”

“并无大碍,只是说身子体虚,仍需要汤药好好补一补。”凝霜笑道。

搪塞过几名宫人,她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本以为远离北羌行事稍微能够自由一些,却没想到北羌那边行事实在阴毒,根本没想着留她一命回到北羌。

若不是萧时衍突然找吴院判给她诊治,只怕自己总扒着那点希望为北羌做事了。

……

在拾翠宫修养一日,凝霜是不敢再去寻呼兰荼了。

北狄女子,实在是太会劝酒。

好一段时间见到呼兰荼都会觉得头疼欲裂。

她照常去御书房伺候笔墨,为萧时衍磨墨、奉茶。

直到傍晚,萧时衍才批阅完奏折,停了笔。

他瞧着在一旁乖巧磨墨的女子,今日吴院判都与他说了……这女人身子瞧着还行,内里怎会这般严重?!

问了只怕也是不会说实话,萧时衍转而问道:“听皇后说后宫已经商定好太后寿礼了?”

“是。”凝霜道,“皇后娘娘叫嫔妾们每人写一个‘寿’字,再交由司彩坊制成通草画。”

通草乃是刺桐的着名工艺,染色之后瞧着鲜艳立体,比刺绣更加活灵活现。

萧时衍道:“就这些?毫无心意,还浪费了好好的通草画。”

“将后宫妃嫔召集起来已非易事。”凝霜为皇后解释道,“也是向太后娘娘表达了嫔妾们的一番心意。”

萧时衍懒懒看她:“那你的寿字写得如何了?”

闻言,凝霜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之色。

皇帝倒是记得清楚,前日传信出去的那纸条上的字迹端秀,虽比不得名家,颇有小女子的韵味。

凝霜讪讪笑道:“嫔妾……还没写好呢。”

“一个字罢了。”萧时衍将御笔塞进凝霜手里,“趁现在给写了吧。”

凝霜为难又窘迫地看了萧时衍一眼:“若嫔妾写得不好……陛下莫要怪罪。”

语罢,凝霜拿起御笔在砚台上轻轻一挥,一道流畅的墨迹出现在白纸上,书写出……一个字?

笔画颤抖,断断续续的,结构也松散到几乎不存在的地步,似乎是掌握不好力度,墨迹十分斑驳,字形也是扭曲至极。

萧时衍沉默地拿起那张纸,看看纸上的寿字,又看看面前如花似玉的美人。

凝霜……不会是故意蒙骗他吧?

“陛下……嫔妾说了,嫔妾的字写得不好。”凝霜简直要欲哭无泪了。

萧时衍将纸拿给刘成,“你来说说霜贵人这字写得怎么样。”

“呃……呃……”刘公公皱起眉头,艰涩道:“霜贵人这字给人一种清新脱俗、雅致流畅之感,如行云流水一般稳重而又不失灵动……陛下恕罪!”

刘成哐哐磕头,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磕:“陛下恕罪啊!!老奴实在编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