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江晴知累得睡着了,身上有深深浅浅的痕迹,嘴角还挂着很轻浅的笑意,林司遇心里一片暖和,把被子给她掖好,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屋里那盏朦朦的壁灯,照得她精致的脸蛋上,像个瓷娃娃,他又俯身过去蜻蜓点水的亲了几下。
突然醒来,江晴知摸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多了。
床边没人,壁灯被他出门时顺手关了,屋里一片漆黑。
她拿手机照光下了床,腿一软差点没走稳,心里埋怨了几句林司遇,没轻没重的。
他站在露台上,背影清隽绰然,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那盏孤月挂在他的头梢上,月亮似是为他而来。
他与这月色相融。
璀璨的星河不如这一束皎皎月光,独照他清晖。
林司遇闲适地倚在栏杆上,在抽烟,几缕烟雾缭绕身边,增添了几分隐逸之气。
男人似有所感地回头,注视她几秒,微微蹙眉,怎么光着脚丫就跑出来了。
夏天的空调吹得屋里很凉,江晴知很喜欢光脚走在屋里,有种踩在冰块上的感觉。
“怎么不穿鞋?”他责备道,又带着温柔。
江晴知没说话,月光映得脸色滢白,还有淡淡的潮红,清纯动人。
树上传来虫叫声,蝉鸣结树喧静夜。
她侧耳听了下,判断是哪一棵树上的昆虫在叫。
林司遇捻灭了烟,把她胳膊一抬,人瞬间落在跟前,她的脚丫子就踩在他的脚上。
她的脚心贴在他的脚背上,一大一小,温凉相交。
“想什么呢?”男人声音有点低沉,但很性感。
“没什么。”
林司遇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说,“以后受委屈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江晴知点了点头。
鼻尖充盈着她的味道,林司遇抱了抱她,想让这味道再浓烈一些。
这一刻太美好了,月光高高洒在两个人身上,投出一道剪影在墙面。
全世界都在沉睡,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世间万物苏醒的破晓前肆意相爱。
江晴知仰起头,直视着他,脸颊微微发红,眼睛明亮而蓄满真挚。
她说了令他今生难忘的话,“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京跃集团看见你的背影,那天的阳光很猛烈,而你浑身上下却那么的清冷,我当时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跟这个世间那么的格格不入。我还觉得,这么冷的人,我要离得远远的,谁能知道,后来我们会这么亲密。”
“我现在明白了,该经历的人和事,冥冥之中都注定好了。你看,尽管我们以往的生活轨迹是那么的不同,我还是找到了你,我还是来到了你的身边。”
说到这,她哽了几秒,眼睛更亮了,灿若星辰点点落下来。
“即使以后的某一个明天我们依然会分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能有多少个明天,但只要明天还没有到来,我今天都会与你常在。”
“去他的阶级门第,我不想再被外界影响了,接下来我要所向披靡的去爱你。”
“我不要再瞻前顾后,我要横冲直撞的跑向你,重重的撞进你怀里,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力量。”
她的话有力地落下来,他的心震荡了很久。
“林司遇,你怕不怕?”
“怕什么?”
“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求之不得。”
人生啊,太浅薄了,在流岚霞光消失之前,就让我们携手饮满风雪。
就让我们,穿过荒芜旷野,平仄沙丘,还有那辽阔霭山,去共赴山高水阔,没有到此为止,只有踏破一程又一程的万里。
月亮被层层的夜云遮住,光淡了许多,但他却觉得无比清明,因为他的世界以后都不会再黯淡了。
江晴知又被抱回到床上,他眼里是卷土重来的欲.念。
她婉拒道,“三点了。”
他挑着不明的笑说,“夜深人静才好。”
越是寂静的时分,越要做浓烈的事。
她还是不太想,“我明天还要上班!”
“难道我不用?”
“你是老板,不一样。”
就算她只管享受,但也要配合不是?
林司遇柔声诱哄说,“babe,别拒绝我。”
好吧,她成功被这句babe打败了。
……
第二天醒来,浑身酸软,若不是要开工,江晴知想躺上一整天。
始作俑者已经穿戴完毕,一身浅灰西服,系上她买的领带,确实很衬他,俊逸优雅。
他对着镜子在捏紧领带,然后整理衬衣的袖口,神情冷淡,上位者的压迫感出来了,跟昨晚情到之处表情略微失控的宛如两个人。
人前人后,反差不是一般的大。
江晴知手撑起半个脑袋,细细打量着男人,忍不住发笑。
“笑什么?”
“林总好精力,白天公司上班,晚上回家加班,睡觉时间还用来运动,这身体素质,我表示衷心的佩服。”
林司遇笑道,“承蒙谬赞,只要能让江小姐满意,在下责无旁贷。”
想起昨晚的荒唐画面,她脸一热,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他拉开被子,叮嘱道,“我准备出门了,一会记得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啊?你不等我了吗?”
江晴知当下一惊,一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下半小时。
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责怪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明知道我要上班,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你到底居心何在。”
六月飞霜都没他冤,林司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她起床,可她睡得正沉,翻身不理人。
他没辙,洗漱出来后又喊了一次,她还是不为所动,现在倒怪起他来了。
下回必须得装个监控,拿事实说话。
江晴知爱赖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昨晚折腾得那么累,也难怪今天起不来。
林司遇把衣服给她准备好,放在一边。
洗漱出来后,她只花了五分钟装扮自己,画眉毛,抹了点水乳在脸上,再涂了防晒霜就匆匆要走。
林司遇一把拉住她,语气严肃,“再急也不能不吃早餐。”
她拿了两片吐司,推着他出门,“我在车上吃。”
江晴知从业两年多,还没试过迟到,今天破例的迟到了快一个钟。
盛翻不设考勤系统,因为员工平时经常要跑外勤,按理说她晚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但她那良好的职业道德还是让她良心难安。
林司遇在她的催促下把车开快了点。
阳光照在他英挺的侧脸上,她边吃吐司边欣赏美色,并且无限发挥联想力,他昨晚是一次次的为她失控,沦陷。
片刻,他转过头跟她对视,“你是不是觉得我定力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