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将这些证据都撕掉,嘴里反复说着,“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事情都过了二十多年了,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这些肯定是你伪造出来骗我这个老太太的。”
苏瑾南嗤笑,只觉得她可悲至极。
“证据都摆在那面前了,你还自欺欺人,真是可悲。”
“老实告诉你,当年阎大海瞒着你,将钱转给了前妻,以及前妻的孩子,一分都没留给你。”
“而且这对母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移民加拿大,现在生活幸福美满。”
苏瑾南将照片一张一张地展示给赵姝丽看,怕她看不清,还贴心地怼到她面前。
“这个是你丈夫跟前妻的儿子,叫阎恕。”
“他如今是加拿大私立医院的主刀医生,收入不菲,已经娶妻生子,过得幸福美满。”
“而你丈夫的前妻则住着宽敞的别墅,经营了几家店面,日子过得富足快乐。”
“你看,她比你还大八岁,却比现在的你看着要年轻许多,容光焕发。”
“......”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赵姝丽的心脏。
阎婆脸色惨白,拼命地摇着头,“不可能,海哥不可能骗我的。”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我们结婚之后,他就把所有钱都交给了我管。”
“如果他真对我如此狠心,就不可能事事都以我为先了。”
苏瑾南难得露出怜悯的眼神,但这样的眼神稍纵即逝,很快被嘲讽取代。
“也许他一开始是爱你的,但在知道你荒唐的前半生经历后,就变了心。”
“不可能!我跟海哥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曾被几个人渣骗过。”
“他非常心疼我,才对我关怀备至。”她拼命地解释这阎大海有多爱她。
“哦?”苏瑾南挑了挑眉,发出一声疑问。
“如果他真那么爱你,为什么带着你的儿子,接连换了三家医院做亲子鉴定?”
阎婆刷地瞪大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瑾南勾了勾手指,让人把那三份亲子鉴定报告拿过来。
她将报告不轻不重地扔到了阎婆身上,“你自己看吧。”
“这些都是医院盖了章的,还有阎大海的亲笔签名,不可能造假。”
赵姝丽翻开着亲子鉴定,脑袋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灵魂,嘴里喃喃着。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啊,海哥不可能这样对我的呀。”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苏瑾南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行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又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纯情少女,经历了那么多人渣,居然还看不懂男人。”
“我看你真是白活这一遭了。”
“阎大海摆明是激情和新鲜感褪去后,开始嫌弃你的过去,甚至怀疑你们的孩子不是亲生的。”
“即便亲子鉴定都显示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还是去了其他机构验证。”
“他的前妻是他的初恋,从校园到婚姻,有着多年的感情,自然比你重要。”
“他骗你说上北城讨工程款,其实是去找前妻和前妻的儿子团聚。”
“只是不巧遭遇了车祸,但钱财早在几个月前转给了前妻,只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你。”
苏瑾南提到这个阎大海就觉得恶心。
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当初不珍惜前妻,闹到离婚收场。
二婚后,回头发现前妻过得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容光焕发,又开始肖想前妻。
当所有证据都摆在了赵姝丽的面前,她几乎无所遁形,避无可避。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那些支撑着她的信念瞬间化为了泡沫。
她为了给阎大海和儿子报仇,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将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如今却告诉她,她所有的苦难都是阎大海给的,她活成了个大笑话。
阎大海居然把钱都给了前妻和前妻的孩子,而他们的亲生儿子却因为没钱治病而死去。
“啊啊啊啊!”
赵姝丽突然崩溃大叫,像疯了一样,“我要杀了温瑶那贱人,还有她的儿子。”
“我要将他们都杀光!”
“我要他们给我儿子陪葬!”
“凭什么他们那么幸福,凭什么?”
因为怒急攻心,她瞪大了眼睛,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溅落在地板上。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变了脸色,神色复杂难辨。
苏瑾南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往后退了几步,不让那血污了自己的鞋子。
虽然赵姝丽也算是个可怜人,被渣男骗得团团转,但她无法同情赵姝丽。
她昏了脑才会去同情一个给自己下降头的人。
而且赵姝丽简直是心理变态,就算当初被蒙在鼓里,错把苏家当作仇人。
但她明知道真正的仇人是卷款潜逃的商卓,却将魔爪伸向刚出生的小宝宝。”
简直是丧心病狂!
苏启志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被她们的对话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的心不断往下坠落,神色几番变换,眼神忽明忽暗。
苏瑾南见时机成熟了,温声抛出了诱饵。
“赵姝丽,你如今遭到了降头术的反噬,身子已经腐败不堪。”
“别说报复阎大海的前妻和儿子了,你想要多活几天都成问题。”
“谁说我报复不了?”
“你想怎么报复?隔着老远给他们下降头吗?”
“可他们在国外,你又如何拿到他们的生辰八字,及其他贴身之物?”
“就算你撑到了国外,但你别忘了帕里赞派系的人到处找你,都想要你的头颅领百万奖金。”
阎婆听到这话,逐渐陷入了沉默,干枯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仿佛不知道痛似的。
苏瑾南笑得一脸‘和善’,“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帮你啊。”
阎婆猛地抬头,微眯着三白眼,死死地盯着她。
“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肯定恨不得我死,怎么可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