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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安于兆庆二十四年冬过世,郑氏如今孀居两年,她手上还有没有避子丹,徐玉宁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谁知郑氏却道:“还好你回来得巧,我娘家妹妹前儿个私下找我要,我正命府医制了一瓶,你且随我来。”

忠远侯府有属于本府的府医,是信得过的人。

徐玉宁随郑氏回房,郑氏让房里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才悄悄从妆奁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徐玉宁。

郑氏叮嘱道:“药这种东西,终归伤身,若想怀胎,记得停半个月,将药性排干净了,才好要孩子。”

徐玉宁拿着手里的瓷瓶,心下大松一口气:“我知道了。”

徐玉宁过来拿避子丹,又花了不少时间,怕是不能再耽误了:“大嫂,我要走了。”

郑氏眼眶一热,用力捏了捏徐玉宁的手,欲言又止。

“小主?”

玛瑙在外头轻声开口提醒。

徐玉宁咬咬唇,一把放开郑氏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玉宁!”

身后郑氏咬咬牙追了上来,徐玉宁转身看着她,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大嫂,可还要说什么?”

郑氏目光闪了闪,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玉宁,有一件事藏在我心里好多年了,我原本想带到棺材里去,但是如今见你与皇上言归于好,我想来想去,就算告诉你也无妨。”

徐玉宁见她神情如此凝重,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郑氏正了正神色,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兆庆二十年三月开春,你和先太子去京郊放纸鸢,回来后就生病了的事吗?”

没想到郑氏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及先太子,但她说的事,徐玉宁当然还有印象。

兆庆二十年三月十三,徐玉宁和先太子约着去京郊放纸鸢,回来之后病了好几天。

这原本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是这年的三月十八,是三皇子萧夺大婚的日子,徐玉宁因为生病,没能出席萧夺的婚宴。

所以徐玉宁还记得这件事。

在郑氏的讲述里,徐玉宁慢慢描补出当年的情形——

[兆庆二十年三月中旬,忠远侯府的大小姐自与先太子去京郊放纸鸢 ,回来之后就生病了,把全府上下急得团团转。

偏生三月十五这日,少夫人郑氏来看小姑子,却发现小姑子房间窗户被风吹开,冷风正呼呼地吹,下人竟一个也没察觉,导致才刚退烧的小姑子当晚又发起烧来。

郑氏自嫁进来,与这位小姑子感情极好,见状,又心疼,又生气,当即把小姑子房里侍候的人都训斥了一遍。

小姑子身边的珍珠和玛瑙都是从小跟着侍候的,但是年纪小,郑氏不放心,就派了自己陪嫁的大丫环过来照顾小姑子。

三月十六日这天晚上,郑氏心里牵挂着还在病中的小姑子,临睡前想去小姑子的院子看一眼,回来也好放心。

当她轻手轻脚来了小姑子的院子时,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居然早早就睡了,连个出来迎她的人都没有。

没想到小姑子院里的下人平日里看起来挺得力,私底下竟这般没规矩!

郑氏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加快脚步往小姑子房里走去。

就在她走到小姑子的闺房外时,却发现小姑子房里的窗户正大大地开着,郑氏派来的陪嫁丫环郑氏是绝对信得过,且不是这般马虎的人。

她心下生疑,于是悄悄走到窗边想查看个究竟。

然而就在她抬眸朝屋里看去时,却看到了让她无比震惊的一幕:

三皇子萧夺居然在小姑子的房间里!

郑氏瞪大了眼睛,看见三皇子单膝跪在小姑子的床沿,正俯身低头轻轻吻着昏睡中的小姑子,情状迷离。

郑氏脑袋“嗡”地一声,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懵了。

那一刻郑氏又惊又怕,三皇子是什么身份?!

徐玉宁是什么身份?!

他竟敢!

郑氏当时也不知是受到的惊吓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她完全不敢出声,当即调头就走,慌慌张张回来找自己的丈夫徐世安,手脚哆嗦着将此事告诉了他。

“世安,怎么办?”郑氏吓得六神无主。

她居然窥见这等阴私,此事不仅涉及小姑子的名誉,还牵扯到皇家两位皇子,郑氏是真的吓坏了。

徐世安在听完妻子的话后,心里的震惊一点也不比妻子少。

不过他在震惊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用力抓着妻子手,千叮万嘱:“此事千万不要声张,容我想想怎么处理!”

徐世安眸中怒火大盛:“圣上是给玉宁和太子赐的婚,他们两人情投意合,三皇子这是想干什么!”

和妻子反复商议后,徐世安决定暂时将此事按下来,只是今后不许徐玉宁再与三皇子单独接触了。]

——“玉宁,这件事当年你大哥一直按着,不让我告诉你。”

郑氏讲完这件事,心中还残留着当年的震惊。

当初皇宫政变后,得知萧夺要纳自己为妃,徐玉宁当初的心境,也和当年的郑氏一样。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再听郑氏说这些,徐玉宁很快就接受了。

只听徐玉宁淡淡地说道:“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了。”

看着徐玉宁坦然的神色,郑氏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是啊,现在徐玉宁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当年的事,在现在看来,都是小事了。

“没想到,造化弄人,你还是和皇上走到了一起……”郑氏捏了捏徐玉宁的手,“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让你对皇上心里有个数。”

徐玉宁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她明白大嫂说这句话的意思。

大武朝的这位新帝,年纪还这么小的时候行事就如此离经叛道,出格乖张,可想而知,是一个性情极其复杂的人。

哪怕徐玉宁与萧夺自小相识,但徐玉宁对他,一向是万分小心地应付着的。

与帝王玩心计,如刀尖跳舞,个中滋味徐玉宁比谁都清楚。

徐玉宁捏着手里的避子丹,朝郑氏点点头:“大嫂,我知道了!”

姑嫂两人叙完话,小福子几人就过来接徐玉宁了。

郑氏领着羿哥儿,还有魏氏,红着眼眶送徐玉宁出门。

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时,徐玉宁让她们止步:“不必再送。”

皇上还在外头,她们出去,势必要向皇上问安,到时引来其他人,事情就闹大了。

徐玉宁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离开是最好的。

府里正依依惜别,府外,另一辆马车正回到忠远侯府门前。

门房迎上去:“二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