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腺体检查对于程澈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体验,他听从许向空的话,躺在床上,脖子上被套上一个类似于颈套的物体。
“感觉怎么样?”许向空温和的问。
“唔……”程澈认真感受了下,“热热的,麻麻的,其他没什么感觉。”
许向空点了点头,转向显示器看上面的数据,半晌他突然顿住,疑惑地看向程澈。
“你们没进行标记?”
“嗯?”程澈迷茫的眨眨眼,他不明白为什么顾渊和许向空都要问这个问题,难道他们不知道Alpha之间不能终身标记?
“没有啊。”程澈问,“我和沈良洲都是A,怎么标记?”
许向空更疑惑了:“他没告诉你他是Enigma?”
怎么又是这个。
程澈很是无语,索性从床上坐起身:
“那个泥什么玩意儿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许向空:“……”
“沈良洲说让你是专业的,让你给我解释。”程澈盯着他,“所以许博士,你能给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实在麻烦,许向空默了默,尽量用简单的话语给程澈科普。
“简单来说Enigma是凌驾于Abo之上的另一种性别,他可以不受Ao信息素匹配度的影响。
或者说只要他想,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甚至于beta,都能为他臣服,被他压制,从而被他标记。”
程澈一开始没太能理解许向空的话,待终于反应过来,他的瞳孔微微放大,震惊到:“你是说沈良洲可以标记Alpha?!”
“是的。”许向空点头,“你应该也知道等级高一级就是质的跨越,而在Enigma信息素面前,S级的Alpha都毫无反抗之力。”
程澈脑子彻底懵了。
如果真如许向空所说,那么程澈就理解了为什么面对释放信息素的沈良洲时,自己会有恐惧的感觉。
“可是,可是……”
程澈已经思维混乱了,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好像什么都很重要,又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Enigma平时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甚至可以完全隐藏,而沈良洲……”
许向空停下来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他变成Enigma是后天所致,这么多年一直都不太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尤其是易感期时,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
剩下的话许向空没说,但程澈也能从其他人对于沈良洲易感期的在意中感受到有多凶险。
“Enigma信息素攻击性太强,爆发力又足,长年累月强行压制只会换来反噬,这种反噬体现到沈良洲身上就是……”
许向空眼神变得微妙,看了程澈一眼后又迅速移开,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就是过于旺盛的……性 瘾。”
程澈猛地抬头:“???”
本来说起这个许向空是有点尴尬的,不过在看见程澈的表情后,他又被逗得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澈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看起来迷茫极了。
“普通Alpha的易感期只有五到七天左右,而沈良洲却需要半个月,你就没有过怀疑?”
“我不知道啊。”程澈回答的又真诚又迷茫。
许向空:“……”
“……行吧。”许向空无奈笑笑,“刚才说过了,沈良洲并不太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我本以为这次易感期……”
许向空稍微停顿:“可他最后却没标记你,这让我非常意外。”
程澈缓慢的眨了眨眼:“所以你的意思是……哥他,是可以终身标记我的,对吗?”
“没错。”许向空回答的认真。
“而且如果他真能终身标记你,对于他控制信息素反倒是件好事,有了标记,就相当于两人之间有了羁绊,爱人的陪伴能最大程度压制他凶猛的信息素。我也一直是这么建议他做的。”
“不过显然……”许向空笑了笑,“他最后并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忍耐。”
“意志力挺强。”许向空客观评价。
程澈不知道在想什么,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没再说话。
因为没有进行最终标记,程澈的腺体很健康,也没有排斥反应。
因此检查进行的很快,一切结束后,程澈跟许向空道完谢后就走出房间,许向空留下来收拾器材。
正收拾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许向空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动作。
他没回头,只是开口说道:“这里家属不能进,请你离开。”
沈池鱼声音很小:“向空,我……我……”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沈先生。”
许向空回过身来,今天第一次正式直视沈池鱼。
“沈先生这样叫我名字……”他轻笑,“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许向空每一句话落入耳中都让沈池鱼想落泪,他实在受不了了,突然上前抓住了许向空的胳膊。
Alpha很高,他必须仰视才能看见他的眼睛,很冷的一双眼睛。
“向空,我还没有订婚,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样?”
许向空垂眸看着他,声音毫无起伏:“所以你是后悔了?”
沈池鱼摇着头,拽住他衣袖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些,这是一种很无助的表现。
“我不知道……向空,我真的不知道!你别这样……不要逼我好吗?”
“我逼你?”许向空突然冷笑一声,反手用力箍住沈池鱼的肩膀,逼视他的眼睛。
“沈池鱼,咱俩究竟是谁在逼谁?”
“说分开的是你,现在说我逼你的也是你!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放在肩膀上的手指渐渐收紧:“非要我一边看着你跟别的Alpha订婚,一边跟你搞见不得光的地下情,才叫不逼你吗?!”
除了床上以外,许向空一向是温和谦逊的,他声音好听又温柔,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态的怒吼,还是在研究院。
沈池鱼明白自己伤害了他,可他又……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做。
反抗沈家吗?
他不敢,也不能。
真的彻底跟许向空划清界限吗?
他不想,更不舍得……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
或许他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得不到……
“第二次了……”许向空突然开口,手上的劲也慢慢松开。
他后退了几步,和沈池鱼拉开距离,远远地看着他。
“沈池鱼,这是你第二次放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