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彼此都太过熟悉,许向空皱着眉头倒吸了口气。
许向空无疑是惊讶的,虽说沈池鱼一向很乖,很听话。
可沈池鱼有洁癖他是知道的,像这样的举动,两人纠缠几年,还是头一次……
大手按着脑袋,许向空迫使omega抬起头。
嘶哑的嗓音艰难问道:“……你想干嘛?”
沈池鱼仰起头,清澈的瞳孔里像是藏着千言万语想说的话。
他盯着上方的许向空很久,嘴唇几次翕动才终于说出——
“向空,我是困在沈家的鱼,而你是天空中的鹰,我不能,不能……”
他闭了闭眼,出声异常困难:“最后一次了,让我帮你吧。”
“我希望在我们最后的回忆里,你是幸福愉悦的……”
说完,像是不敢去看许向空的眼睛,沈池鱼继续低下头。
滚烫的心脏被浇个透心凉。
许向空处在一种拉扯的状态下,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卑微讨好的意思,许向空却明白了。
他的小鱼不敢去跃那扇高门……
他在给自己最后的补偿。
多可笑……
许向空残忍地把人推开,并翻身而上。
沈池鱼大概还没反应过来,眼睛是迷茫的,嘴唇是红润的。
许向空抬起手,从omega的眉毛,再到眼睛,一点一点滑下。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冷静问道:“最后一次,想好了?”
可能是太了解眼前的这个人,即使他的语气平稳,可沈池鱼还是听出了他压抑的怒火。
要是以前,为了能少受点罪,沈池鱼一定会百般讨好,可是如今……
他抿了抿唇,小声答:“……嗯,想好了。”
许向空笑了。
“好。”他说,“最后一次……”
说完这句话,许向空突然翻身下床,弯腰把omega给抱了起来。
这间卧室很大,装修的很有情调,房间中间只有一层白纱用作隔断。
许向空撩开那层白纱走了进去,眼前出现了两人都很熟悉的场景。
一张类似于手术床的单人床立于正中央。
许向空把沈池鱼放了上去。
这种小游戏以往两人玩过很多次,过程中沈池鱼并没有反抗。
直到许向空转身走向一整面墙的金属制柜前,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划过。
“我挑?”他平静的问。
沈池鱼喉咙吞咽了下,轻声应答:“……好。”
很快沈池鱼便为他随口答应的事情而后悔。
许向空真的太狠了……
…………
到了最后,沈池鱼已经濒临崩溃,沈池鱼声音哑的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眼泪,去祈求面前的Alpha。
看着眼前脆弱的omega,许向空掐住他的下巴,冷笑。
“沈家的人见过你这副样子吗?”
“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眼中……懂事,乖巧,听话的你,私下其实这副模样呢?”
“他们知道你的癖好吗?”
许向空每说一句,omega的身体便颤抖一下。
很像六年前,他在地下派对上,亲手抓住他,亲手摘下他脸上用来遮羞的面具时一样……
到了最后,许向空凑近omega的耳边。
“这样的你……那个Alpha能受得了吗?”
沈池鱼崩溃地大哭起来。
许向空却恶劣的大笑:“宝贝,你这副样子真美……你说,要不要我拍张照片,给你那个Alpha发过去,让他也欣赏一下呢?”
“不要,不要!”
omega惊恐的睁开红肿的眼睛,即使嗓子哑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依旧在乞求着。
“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许向空像是故意一样,“真实的样子为什么怕被人看见,一直戴着面具不累吗?”
“向空……”沈池鱼哭的泣不成声,“不行,不可以……你别这样,我害怕……”
空气中草莓蛋糕信息素甜的腻人。
许向空像是听不见他说的话,逐渐凑近后颈处。
沈池鱼吓得脸色都白了,他现在真的如同案板上的鱼,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向空,不能标记……不能标记!”
omega已经破音了:“许向空——!”
许向空停下了动作,垂眸去看omega的眼睛。
沈池鱼脸色苍白无血色,眼睛里浮着一层雾气。
“别让我恨你……”
许向空看了他许久,突然不发一言翻身下床。
沈池鱼忍着身体剧痛立即坐起身,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
从始至终许向空都没回头,他动作缓慢又一丝不苟穿好自己的衣服,最后戴上眼镜。
不过几分钟,他便又恢复成以往的文质彬彬,仿佛刚才吐出恶劣话语的不是他一样。
“向空!”看他要走,沈池鱼急忙叫住他。
已经走到门前的许向空脚步微顿。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沈池鱼紧咬着嘴唇,感觉到血腥气了才慢慢松开。
“沈家养育我培养我,我享受了沈家给我的金钱地位荣耀,就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商业联姻,是我身为沈家omega的责任,我不能逃……”
“而且我妈她……”
沈池鱼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妈妈她年轻时因为爱情抗逃沈家,结果却输的极惨,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真的不能再让她失望——”
“够了!”许向空厉声打断。
“我尊重你的选择。”
大手握上门把手,许向空垂下眼睑:“房子我会卖掉,以后别来了。”
“……也别再联系。”
说完,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最后传出大门关闭的声音。
这间藏着他们六年来所有秘密,爱意,失控,放纵,情不自禁的房间……
终是只剩下了沈池鱼一人。
沈池鱼像是丢了魂一般在床上坐了好久。
最后他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身体的痛苦,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