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头脑还是晕沉的,望向街边,挽了挽受伤的胳膊,还真是头一次受这么大的伤,记着在上初中的时候,一次跳栅栏去追抢我紫薯麻花的那个坏小子,我也不过是脚扭肿了,膝盖处破了点皮,那次我回到家哭的血乎连拉的,老隆对着我笑个不停,一边用酒精擦拭,一边笑呵呵的问我抢没抢回来麻花,可就是不问我伤的痛不痛!想想那个时候的那股劲怕是找不回来了,原来争抢的精神我也有过,但我现在懈怠它了!
迷糊中,看见那辆白车,骨子里熟悉它,眼里却分辨着闪躲他!
“我叫你三点过来,这都几点了?”声音冷炙自带冰感,这罗刹又还魂附体了!
“肖总,你看我都受伤了,您交代我什么恐怕都做不了了!”无赖的拉长要哭的嘴脸!
他掐住我的下颌抬起我低着的头:“这样子好像土肥鸭被煮前!”
哏,他居然嘲笑我,我没好眼的瞪了一下!
“好了!上车!”
“去哪?”
“去哪?回去工作啊!”
什么,你个死罗刹我都这样了,可恶的资本家还不放过我,那封建社会的怒吼“打死监工的!”是不是我现在的这种心情!
我慢吞吞的挪动,好似不情愿,他不耐的抱住我的双肩推我上车,副驾上我忐忑不自然的咳了咳,他见我包扎的手臂,又细心的将安全带替我系上,那贴近鼻息间的气息,他馨香四溢的香水味,淡然古朴,不刺鼻,不呛泪,还有着一种催人恋爱的魔幻之感!
车子缓速,车上寂静,起先的轻音乐舒缓解压,没边际的刮滑城市人心头的躁动,我还正在沉浸!
突然的一句:“是尚清明送你去的医院?”
我只“嗯!”了一声!
他突然放大音乐音量,即而换成了潦草躁动的dJ!震的人心神俱颤!
到了公司,他便安排张管事:“这一段时间,隆莹要借调乐画室,她的工作你量力安排!”
“噢!肖总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要多长时间啊?”
“到时我会通知你!”
“噢!那好吧!”张管事离去!
这算是帮我请了假吗?我和他又来到了乐画室!
他放下手机,似沉非沉的脸,瞬间又挂上匪夷所思的笑,不见得是好事,但总归他还是笑了!
“要喝什么?咖啡?果汁还是补一些的奶粉!”他从办公桌里掏出林林总总的袋子,好不丰盛,这男人还真有生活情调,预备了这些饮品!懂得生活爱生活的人从来都是善待自己的!
“咓!肖总你这饮品还真多,来这个吧!算了还是果汁好喝!”
“你还是喝奶粉吧!死鸭子!”他挑着眼皮看我,指着东西戏谑感极强!
“去呀!愣着干什么!我的咖啡,你的奶粉!”什么让我去泡啊,还真不怜香惜玉,算了,不惹他了,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笑容,这会笑了却是要耍我的开始吧!虽然每每感觉在他这里总不比在尚总面前随意平静,但他每次的阴晴不定眼神犀利好似都是因由自己的缘故,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哪里得罪他了吗?
泡好端来,他人却不在乐画室了,我摸了摸受伤的右臂,心想不知道波波那里怎样了?她和唐季末会不会吵架,她俩注定情路不平!倪小佳会轻易放过她们吗?
我推开幕布,眼前一幅画惊到我,那样子和眼神怎么看都是我,就是全身的鸭羽让人恼火,莫非是羽绒服洗爆了,我诧异的摸着脑袋,还有手臂部位没有画完,我拿起笔刚要填补,突然一只手包裹在了我的手上,温热的感觉酥麻心海,我不禁一颤!
“别动,就等你过来完成!”肖洛在背后轻吁言语!
我们俩端笔创作,心神不宁的我随着他的手构画线条,盈盈眼畔此刻尽是他的身影,贴耳俯身恰似这暧昧的距离,什么时候我们会凑的这么近,此时欢畅的血流速度极快,画好了!
我竟全然迷糊状态的只是一味的看着他!“瞧!画好了!”
我突然观瞧,这两只手却是照着鸭足画出来的,那形态憨然,那样子拧扯间让人发笑!
“怎么样?我的土肥鸭小姐!”
“你好坏!”我举手打去,却被他抱住压入怀中,我瞬间羞红了脸!
“这样子不好吗?谁叫你把我画成土拔鼠,这次还你!”
我还想说什么,很自然的甜吻已送到嘴边,天啊!他在吻我,我心跳——狂,耳——嗡鸣,手在推搡,唇却在不自主无准备的迎合!
我们互抵着额头,片刻良久,我的思绪还飘忽在云端,心下海浪不息,湍急翻滚!这大概就是早有先人所语的侬本多情,愚爱不知吧!
真希望登陆的是长治久安的爱情诺曼底,我已穿林过江这么多次,际遇的爱情或是小心过犹,或是抒朗积怀,总之都是以失败告终,这次会是真的吗?我又一次犹豫了!
“你的伤太重,隔离几日痊愈再说!要怎么告诉你家人你自己决定!”
“什么意思?”我慌慌神措的口吃着望向他!
“妈!我要出差几日,回来时给你打电话!”我只好撒谎告诉了王女士,但心底总有不明飞行的文字左右乱撞,忽而想是自己多虑了,忽而想来爱吻激流的电闪荧屏,是效描自仿的自恋,还是聚爱体质的单向电流,我茫然不知!
一天的工作完成,肖洛信步走回乐画室,手中拎着医药箱,冲我微笑坦然!
“还疼吗?”熟练的裁剪纱布,点搽药水,替我消毒,轻手敷药系好绷带!
那动作轻柔,细致入微,宽肩美颌举手投足间都尽透着美感,肖洛的美外附刚毅,但心巧如梅,我捧直着手臂居然忘记了回弯,看他的眼神遂光逼束剑,削整光圈晕缩的外表,探测观看下犹升心惊,这场景似乎如此熟悉,恍如卖火柴的小姑娘寒夜奇梦的召唤,口中喃语:“尚总!”
坏了,口不遮拦终引祸端,罗刹凶相转升百倍,他重重的扣上药箱,黑眸迸射无尽凛光!
“原来尚总也为你敷过药!你们俩还真如公司传的那样!”
“什么?什么传的那样!我们不过都是同事间正常交往,我想是有人误会了!”
他起身走至窗前,按住画板,我以为他要拿画出气,毁了“土肥鸭”,所以急速而至,也按住了面板,那只手已经抓皱了画纸,我吃痛的顾不得手臂,掀开他的手!
“我说肖总,你不要神经过了头,有什么冲着我来,干嘛对着画发神经,莫非你是精神病吗?”
他忽而放开手劲,画纸渐而慢慢恢复,我搓着弄皱的画纸,他猝不及防的拉住我的手臂!
“神经质是折腾自己,神经病是折磨别人!冲你来那好!”
他牵起我的手,急速走出画室,步伐奇快,令我找不到空档歇息,也没有时间言语他的不当,吃痛的手臂,错愕的神情,这罗刹犯起病了还真不轻,随他疾行快至停车厂,他按响着车锁遥控器,我重重的甩开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你都说你出差了!”
我抚蹭着包着绷带的右臂,夜风吹过,瑟索了一下,他脱下外衣帮我披上,我呆喏的失语了!
“上车!”
平静的夜景,平静的车厢,我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只静默的看向窗外!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肖总,辉祥的标书已制作完成,就差尚总那边的风投校验数据与评估资料了,通过市政府排导外围,辉祥地块竞标非我们这路有资深资格呀!形势趋势大好啊!那什么时候签字,就差尚总了!”
“尚总住院了,他那边的工作暂由我接替,明天我给你完本!”
“那好,那我知道了,不打扰了!”宋干事挂掉了电话!
他阴郁的斜眼看向我:“不问问尚总什么病吗?不关心一下?”
我在心恶贬了他几下,早有领教他阴晴不定的情绪,哪还敢触霉啊!
“噢!早知道!”
“是吗?认识在先就是有好处,知道他的病,也应该知道徐路一直在照顾他吧!他们比你还早认识!”他刻意的指出,好像我是不知进退取舍的第三者!他摸着下巴笑了笑!
车子畅然快捷的直至他的别墅,原来他所说的隔离几日,便是在他的别墅,我慢动作不解的犹豫之中,车门拉开!
“下车!”
“肖总,怎么带我来这!”
“你以为隔离在哪,难道是酒店!以你的层次和级别还不够!”
我走进别墅,还是那间客房,没有打开灯,看着窗外夜幕更深,星斑点点,皎月朦胧,我闭目深沉的吸着气!
不一会便听到室外他在做什么的声音,声音从大到小,不一会便听不到了,我推开门走去厕所,刚刚打开门,便看见他光着上身在洗手盆上洗着头脸,我惊叹的叫了一声,马上想关闭房门,他没擦拭几下的头,还是湿湿漉漉的便卡住门,走了出来,我回身紧闭双眼!
“怎么你上厕所不锁门吗?”我问道!
他微微笑着,突然甩甩头,将头上的水滴甩到了我的身上和脸上!
“你有病啊,干嘛甩我一身水!”
“对啊!我是有病!你不睁眼替我瞧瞧病!”他拉过我的身体,扭着我的脸让我正视他!
我慢慢睁眼又马上闭上!
“切,瞧你那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没见过男人洗脸!拿着!”
“什么?”
我睁开眼,看见他布满水滴的脸和湿湿的头发,那美妙的肌胸肉,立体又健硕,咖色的肌肤,星晨的眸子,朗月皙肤的脸,俊俏无比,为什么生的那般脱俗,这还是男人吗?真没有天理!
“看够了没有!帮我擦干!”
我接过毛巾:“什么?擦哪里?”
“全部!”
我推着毛巾擦干了他的脸,又去擦他的头发,继续往下是背脊,转过来擦他胸膛的部位,看着饱满的胸肌,看着强健的肌肉块,我不停的咽了几下口水,看来他是经常有规律锻练自己的人!擦着擦着便看到他右臂上的伤痕!
“这是怎么搞的,你受过伤?”
他不语!我继续取笑他!
“让我猜猜肯定是为了女朋友和人打架落下的疤痕?你说是不是?”
他快速的搂住了我:“是!以后我就要为你去打架!”他怅怅的忧闷着眸光,似乎有所伤感!
“如果是我最先认识你该多好!”我呆呆的任由他搂着我,贴近他胸膛,听到他咚咚的敲鼓声!
他做了粥和鸡蛋,这分明是早餐的格式,算了他这里也只有这些,我们吃过饭,就各自就寝,我正坐在屋内,突然他过来敲门,原来是给我送来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