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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成为反派白月光的那些年 > 第5章 你家大人看着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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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风和日丽。

温月有早起练武的习惯,熹光刚照入雕花木窗,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盘腿打坐,调理气息练功了。

然而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松散凌乱的脚步。

温月撩开眼皮望去,来者竟是乌泱泱一片人。

小姑娘心里一个咯噔。

难不成是容山隐发觉她的身份,特地派出家中豢养的暗卫来缉拿她了?

这厮果然一如既往奸诈。

温月敛目凝神,指尖微动,一柄匕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她掌心,牢牢握住。

她屏息,靠近合得严丝合缝的房门前。

刚想开口,却听到白管事清了清嗓子,唤:“表姑娘,你醒了吗?”

温月警惕心起,眸中杀意渐重。

她问:“有事?”

“有!有!”白管事朝身后的仪仗队扬了扬手,悄声说:“照着爷教你们的,敲锣打鼓吹起来!让表姑娘感受到咱们容府的迎客之心,给予她宾至如归的感觉!”

温月自然没明白这帮下人心里打的小九九。

她以为白管事奉容山隐之命,特地拦了一帮人堵在她的闺房外面,设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将她擒拿。

也是,容山隐多记仇的一个郎君,他惯爱隐忍。

幼时,容山隐待她也算和蔼可亲,然而一到下山就变了个嘴脸,声称同温月的情谊都是谎话连篇。

容山隐本性就是凉薄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自然懂得如何麻痹猎物再将其猎杀。

温月记仇,手里的匕首玩得飞起,五指翻动,利刃只剩下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银芒。

没多时,屋外响起了乡间办白事酒才会吹的哀乐。

唢呐与锣鼓声,不绝于耳,震耳欲聋。

温月脸色沉下,她就知道,容山隐没安好心!

竟然狂妄至此地步,还不等将她擒拿,就先用殡葬哀乐庆贺她的大难临头。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谁能忍?!

“啪嗒”一声,温月扣刀在怀,猛然拉开房门。

正要出招,白管事那一张谄媚的笑脸便凑了上来:“表姑娘,您醒了呀?!”

温月虚与委蛇,冷淡地应:“是。”

她看了一眼白管事身后的仪仗队,以及那一列捧着包子糕点的侍女。

温月眉头皱起,内心:好家伙,连碑前供品都准备好了?今日可见真是她的死期。

白管事见温月一脸困惑,内心嘟囔,表姑娘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今日的欢迎会置办得太隆重、太别开生面了。

他忙挥手:“停停停!”

乐声戛然而止。

温月夸赞:“这曲儿吹得不错。我三舅姥爷去世的时候,灵堂就这么吹的,有那味儿了。”

吹唢呐的小伙计一拍脑门站出来:“是吧姑娘?!小人可是咱们十里八乡吹唢呐最厉害的,您要是喜欢,小人再给您亮一手,什么《东村寡妇》、《狐狸情郎》,小人都略懂一二!”

小伙计一心想上位,在容府里争得一席之地,啥花招都往外使。

白管事见人邀功邀到自家头上,脸都绿了。

他挤兑开小伙计,朝温月点头哈腰:“表姑娘别听他胡说八道!您刚睡醒,饿了吧?小的给您准备了羊肉包子、蟹黄包子、炸油鬼,您要是不爱吃啊,还有桂花糕、莲蓉饼,都成。”

温月后知后觉地问:“你们不是来拿我下大狱的?”

白管事也懵啊,他和温月面面相觑:“小、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缉拿您?”

他不得被容山隐扒皮了!

温月这才回过魂来,敢情他们不是来对付她的。

温月如释重负,又扮回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成,你全部拿进来……”

白管事瞠目结舌:“全部?您吃得完吗?”

温月自小习武,胃口大,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屉包子呢。

但想到大家闺秀都得小口吃饭小口吃菜的毛病,她忍下了胃口,对白管事道:“我就是,都浅尝一口。”

这就对味了。

白管事点头:“确实确实,表姑娘是该尝尝口味。爱吃哪个,您就和小的说,小的记录在册,这样往后伺候起您便更得心应手了。”

白管事已经想好了如何抱未来夫人的大腿。

可温月想的却是,在这宅子里活命,连顿饱饭都吃不了,真不是人待的,她要赶快办完事儿跑路了。

温月囫囵吃了点早膳,原本想趁着白管事不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

怎料,高门大院的下人事情实在多。

问完温月爱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就连泡茶爱用什么形状的壶嘴茶壶都要来问上一句。

温月实在烦不胜烦,她今日还打算开溜出府寻主掌天下事的江湖组织碧天门查探消息呢,哪里能让白管事发觉她的端倪?

于是,温月直接喊了白管事入花厅,对他说:“老白管事,我今日要出门访亲,夜里便不留饭了。”

白管事一愣:“您不是举目无亲,在京城中无依无靠,这才来咱们府上避难,寻求容大人庇护么?”

温月为了圆谎,开诚布公地道:“我也不瞒您了,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其实,这些亲戚里头,属我表哥权势最大。”

白管事眼睛一亮:“所以……”您是野心勃勃,深谋远虑,一心要来当夫人的?

虽然手段卑劣点,但保不准容山隐就吃这套呢?!管它阴谋阳谋,管用的就是好谋!

温月心虚:“所以,我要背靠表哥,借他的官威,嫁一房有权有势的老实人。”

白管事:“……”谁家老实人有权有势不学坏啊!

等等,问题能是这个吗?问题明明是,表姑娘要外嫁,他家郎主怎么办啊!一腔芳心不就付诸东流了么?

白管事急得嘴上燎泡都起来了,他心里犯愁:“这事儿,容大人知道吗?”

温月点头:“知道啊。”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不过好像表哥不大乐意。”

闻言,白管事的心情更加敞亮了:“嗳!不乐意就对了!这代表容大人心里有您。”

哪家郎君会大方到把心上人拱手相让啊?他家大人就是闷着骚。

温月却郑重其事地答:“我怀疑他是嫌我目不识丁,出门丢他的人。因此想好好调教我一番,再给我寻一房有权有势的夫婿,也好让他长长脸。”

白管事如鲠在喉:“那个……您确定容大人真是这意思?”

“错不了。”温月恨得牙痒痒,“你家容大人,不待见我很久了。”

而此时此刻,白管事心里六神无主。

他回忆起昨晚容山隐一面提笔书字,一面温文吩咐的模样……

容山隐很少笑,昨夜想到表姑娘竟也唇角微扬,君子端方如朗月,白璧无瑕。

无论如何看,容山隐都不像嫌弃人的意思。

白管事听温月说话有理有据,言之凿凿,竟有一瞬恍惚。

呃,自家大人和表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而不宣的龃龉在内啊?

这位镇宅夫人,郎主应当是越来越难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