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侧躺在鬼将军身边,衣衫凌乱,人比衣衫更凌乱。
明明刚刚才去洗过的……
“夫君,皇陵的地图。”看得出来裴焚心情不错,女孩抓着鬼将军的手指重复诉求。
“给你。”给,要他的命都给。
即便知道小家伙要地图估摸是憋着他不喜欢的心思裴焚还是给了,没办法,苦瓜儿很聪明,时候挑的太好,他舍不得拒绝。
草纸地图丢在床头,手却没老实收回去,转弯儿去扯姑娘的被子。
男人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惹得姑娘慌的一颤。
裴焚觉得好笑,握着小腰把人捞回来。
“掉下去了。”调侃的提醒。
姑娘嘴一瘪,不理人,不知道怎么理,不想理他,也没力气。
约莫是衣衫太乱,玩家隐私保护机制启动了,她喊不出来小系统,只能独自面对野蛮人。
作乱的手漫无目的兜了一圈又探到脖颈上了,慕苦苦急的咬牙却不敢躲,女孩打定了主意,还是得逃,她不能留在这儿。
周身尽是男人狂肆野蛮的气息,醒着在他怀里,睡着还在他怀里,一醒就被裴焚抓住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她挨不住,留在这儿迟早要被折腾死。
她就是脑子有坑才吃了他的诓骗威胁,早知道这么个结果还不如在京城来场死前旅行。
男人常年锻炼,身上肌肉坚硬如铁,姑娘和他完全不一样。
小美人似棉花一样,粉白色的皮肤脆弱的很,稍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得捧着惯着。
姑娘在盯着他心口处狰狞的刀伤走神,裴焚低头凑近失神的漂亮脸蛋,并不想让慕苦苦一直盯着他的伤,他还没完全藏好她亲手缝上的血线,若是被姑娘瞧出了端倪她会害怕的。
“还在气?”常年跟那些兵娃子待在一起染上了嘴凶话糙的毛病,情浓时没忍住说了粗蛮话,姑娘觉着不好听哀求了几声,发现没用后赏了他一串小巧的牙印,如今还挂在肩膀上清晰可见。
人听见了闭上眼睛假寐,不说话也不看他,仿佛他是什么讨人厌的东西。
这不行。
“苦苦……我又醒了,怎么办?”
醒了的自然不是人,慕苦苦感觉到了。
“唔走开!呜呜……我想回家。”小巧的耳垂又被为微凉湿软的唇舌裹住,姑娘瞬间吓哭了。
她不懂这些,在温泉那儿只当这事儿就像夫妻洞房花烛夜一样只有一次,如今看来完全是理解错了。
他都不会累的吗?!
什么家财万贯权霸一方的好男人她都不要了,累死了。
“行了,睡吧。”舍不得,怕真欺负太凶把小美人闹怕了下回就不给碰了。
这不,已经闹着要走了。
带来的饭菜早被两人忘在一旁,对于两个不用吃饭的人而言本就不重要。
“我又不是猪……”怎么能一直睡。
弱弱的声音带着软软的羞恼,到底没抵挡住困意睡着了。
裴焚并不知道他误会了,姑娘只是没见过那么深的伤口,男人身上到处都是伤,皮肤颜色也诡异的白,有些可怖伤口上隐约能看见线头。
慕苦苦想问他疼不疼,可这厮带着伤还来欺负她实在太坏了,最终担忧关心的话又被鬼将军吓回了肚子里。
不问了,他肯定不疼的。
于是某些人因为嘴欠错过了姑娘的关心言语……
别心疼他,他活该。
不消片刻姑娘的呼吸就变得均匀了,裴焚动作从没有这么轻过,汉子像是得了至宝,在姑娘身边翻来覆去,一会儿坐一会儿躺。
不是牵牵小手就是摸摸小脚,像是在感慨世界的神奇,怎么会有生的这么漂亮的小人儿,姑娘身体的每一处线条弧度似都应他的审美而生,通体上下哪哪儿都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东咬咬西揉揉,没忍住,老狼又亲了亲小苦瓜。
真好奇那鬼影子从哪儿抓来的小人儿,怎么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在姑娘又一次蹙眉时鬼将军收起了狼爪子,起身去给她制药,没办法,小人儿太弱了,累一会儿就得睡个一两天养元气,太慢了,还是他帮她养吧。
皇室宝库不缺宝贝,上品药材数不胜数,佐以他的血做药引,总能将小人儿养的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
皇陵,一处空旷的墓室。
死里逃生的玩家们聚在一起,有人在吐,面色白的比鬼更甚,其他人脸色也不太好。
又有一个运气不好的玩家被抓住了,她被那一队银甲军当成猎物玩弄了很久,利刃贯穿四肢狠狠钉在墙上,在尖叫声中开膛破肚,被生吞活剥了。
当时他们就藏在不远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入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又逐渐虚弱,那个活生生的人很快就悄无声息了无生机了。
没人去救,没人敢去救,更没人愿意去救她,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玩家。
“是不是就剩我们几个了?”郑青瑶脸色苍白,想起掉落在地上红黄相间的稀碎内脏就忍不住阵阵干呕,胃里东西早吐干净了。
两囚车二十多个人,死的死亡的亡,而今只剩他们五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也会变成那些尸体中的一个。
今天是游戏第四天,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他们几个人里任务完成度最高的也才达百分之六十。
“那个兵应该还活着。”赵今元面白如纸,尚未从恐怖的遭遇里缓过神来,“都别信攻略了,买到假货了,除了镇陵王生平全是假的。”
以前可没有从玩家里挑王妃的先例。
所有玩家里数他知道的关于金甲喜事的消息最多,这金甲喜事实则为喜丧,镇陵王死后第二年的秋天皇室为平镇陵王怨气而为其选妃。
妃自然是陪葬王妃,但这与玩家是无关的,玩家的任务要么是盗墓,要么就是得到银甲军的身份守墓,喜事只是游戏背景。
这次实在太奇怪了,怎么从玩家里出了个王妃,从那告示张贴的时间看来这些是从一开局就注定了的。
“石妍芳也还活着。”闻人白杳平静陈述,“我们五个,加上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