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将她拖进了一个有些凉的怀抱里,白皙的玲珑小脚精准落在男人脚背上。
脚底未干的水染湿了扶砚的鞋,慕苦苦也发现了,颤着腿儿想挪开脚,却被腰间不容抗拒的力道彻底困在他怀里。
“没事的。”扶砚把手里的粉色小包塞进慕苦苦怀里,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带去床上,“以后不许喝生水。”
“嗯。”
慕苦苦乖巧应着,心底却有一丝小委屈,她真的很渴,还很饿,而且这会儿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苦苦,你可能会见到很多让你害怕的东西,但是它们不会伤害到你。”
“嗯。”慕苦苦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了,她只能选择相信扶砚,迄今为止,他的确没有伤害她。
男人低沉的声音极尽温柔,慕苦苦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蛊惑了,本就不甚聪明的头脑愈发混沌,渴意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缺水到快要干死的鱼。
诡异恐怖的感觉覆盖了她全身,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她需要水,慕苦苦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渴死。
“不要自己出去。”
“嗯。”
“老公……”慕苦苦有些头昏脑胀的,大着胆子用讨好的语气喊他。
“嗯?”女孩浑浑噩噩的低着头搂着小布包,语气委委屈屈的,声音很低,扶砚却听见了,哑着嗓子捏着女孩的肩将人按进怀里,“再叫一声?”
“老公……渴。”
慕苦苦红着脸紧紧闭着眼主动扑向扶砚抱住他,她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口干舌燥也就算了,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她实在难受的没了骨气。
“苦苦乖,再忍一会儿。”
奶猫儿一样的虚弱声音挑逗一样抓挠着心脏,小姑娘眼神纯净却极度勾人,扶砚心疼的搂着慕苦苦,侧目看着她耳后银白色的两个字,知道是他喂给她的东西生效了。
男人声音温柔手却紧紧禁锢住一心想去找水喝的小姑娘,她身体太弱,反应也比他预想中的更强烈。
“就喝一口……”慕苦苦手无力搭在扶砚臂弯上,虚弱的玉指只能放肆的虚虚抓着男人的长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哭求,“呜呜呜我要死了……”
“你杀快点好不好?”精致的小脸染着不正常的红,皮肤上一层薄汗昭示着她有多难受,女孩弱兮兮的祈求,诡异的渴让她灵魂为之恐惧。
“苦苦不怕,一会儿就好。”
“呜呜……不嫁你了。”极度的渴已超出慕苦苦身体所能承受的限度,她好不容易对扶砚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崩塌。
说好的不杀她呢,她快要渴死了!
大脑中无形的笔书写下“渴”字彻底占据了她的思维,慕苦苦什么都不知道了,撂下一句弱兮兮的威胁后连细若蚊蝇的低泣都没力气了。
鼓鼓囊囊的小包滚落在地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她还没看见,意识就彻底归于混沌了,女孩双眼被墨色侵染,明亮干净的眸变的诡异,纯粹的黑占据了眼白,也就是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递到了她唇边。
“苦苦乖,喝吧。”喑哑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纠缠在她耳边不停的蛊惑。
奇怪的浓郁血腥气萦绕在鼻尖,慕苦苦知道那是她需要的东西,潜意识里却很拒绝。
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扶砚将裂开一道伤口的腕塞进女孩嘴里,浓郁的味道勾的她再顾不得其他。
宽敞空旷的房间里,俊美绝伦的男人自女孩身后搂着她,强壮的手臂紧紧箍住女孩的腰,任由慕苦苦的双手抓着手腕,女孩就像一只贪婪的小兽,大口大口吸食他的血液。
诡异的黑雾兴奋的沸腾,围绕着女孩弥漫,就像个新生婴孩一样对她充满好奇,时不时凝出实体来试探着触碰她,甚至有几缕混着扶砚的血液进了慕苦苦体内。
在慕苦苦恢复神智睁眼的瞬间,黑雾顷刻间消失不见。
“苦苦醒了?”扶砚压抑着眼底的疯狂和兴奋,仪式已成,不论什么都没法将他们分开了。
“我……”慕苦苦意识到了眼前的场景,她还抓着扶砚的胳膊,嘴边有些湿润,口腔里弥漫着带着奇怪香气的淡淡血腥味,赫然就是犯罪现场,而她是那个罪犯。
“对不起……”慕苦苦觉得她或许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像个吸血鬼一样喝这个可怕男人的血。
话音刚落,身后却响起了一阵宠溺的愉悦笑声。
“苦苦还渴吗?”幽深的眸潋滟着微光,瞳孔里倒映着他心悦的人儿,薄唇浅浅的弧度神秘又禁欲,眼底却透着疯狂欲望的底色。
“不,不渴了。”整个人被转了半圈,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渴的去吃人的慕苦苦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直视扶砚的眼睛。
“苦苦好乖。”随着男人满意的喟叹而来的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慕苦苦眼睁睁看着眼前帅的她头晕眼花的男人变态一样吸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来喂她,刚刚恢复的丁点力气再次被剥夺,满嘴的可怕血腥味让慕苦苦没骨气的再次哭了。
直到被人抱去洗干净身上的汗,慕苦苦这才惊觉自己喝血喝饱了,鬼没吃她,反倒是她吃鬼了,女孩欲哭无泪的垮着小脸,这样想更恐怖了好不好。
在扶砚的耐心教导下,慕苦苦知道了那个粉色小布包的妙用。
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浅粉色毛绒挎包,内里却别有洞天。
慕苦苦觉得她的身体有了很多奇特的变化,她甚至可以自如的操控精神力进包内空间里挑选衣服鞋子,数不胜数的衣服鞋子首饰在独立的小空间里摆放的整整齐齐,她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念头就能自由取放。
“苦苦不喜欢吗?”扶砚敏锐的发现女孩蹙起的眉心和微抿的唇,揉着小家伙的脑袋轻声询问。
“太贵了……”慕苦苦低着头小心捧着一条裙子,这是她在那上百套衣服里翻到的最便宜的一条,标签尚且没撕,四位数,慕苦苦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下意识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赔不起……”
她是真的赔不起,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此前二十载她穿的最贵的衣服是昨晚姜情送她的小礼服,那条小裙子被扶砚弄坏了她还心疼了好长时间。
“都是你的,不用赔。”
“我,我的?”
“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扶砚蹲在女孩面前给她换鞋,耐心的安抚她,他知道她的前半生过的不好,也是苦难才让小丫头变得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
披肩长发被扶砚挑起几缕绕在手指上,再放开时已然变成了卷发,而他长指轻舞很快就为慕苦苦梳好了个公主头,自己的及腰长发却懒得打理随意披散在身后。
慕苦苦看着身边天神一样的人有些出神,她在扶砚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和爱意,和姜情对她的爱护不同,扶砚对她的态度让慕苦苦也恍然觉得自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