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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回去换了身衣服,洗漱一下就重新坐在学堂里的时候,祁霁整个人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今天的第一堂课,讲课的这位先生他们认识。

他们上次来偷偷上课的之后就是这位先生,后来文试的主考官也是这位先生——白依水。

这几天他们听到的关于这位先生的传闻也非常多,所以白衣水一进门,就听到整个讲堂里都是学生们的议论声。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讨论得很小声,但一群人加在一起,想听不到都难。

白先生面色如常,开始给大家讲课。

他似乎是专门的历史老师,所以负责讲江湖上各大势力以及江湖的重要事件,顺带会讲一讲江湖上的风云人物。

上次他的课就很生动有趣,而且他极为博学,几乎可以回答所有学生的问题。祁霁还是很喜欢听他上课的,虽然自己很困,但也强撑着在听,想着没准能听到一些对任务有用的消息。

只是讲堂里还是会有一些人在悄悄讨论关于这位先生的事情,听着有点烦。

让人很想为这位先生鸣不平,他明明是受害者,也亲手报了仇,如今传道授业解惑,一生光明磊落,为什么还要成为被议论的对象?

祁霁心中这么想的时候,这位先生却停了下来。

整个讲堂一时间非常安静。

白依水走到一位学生面前,示意他站起来。

“你好像对我非常好奇。”

那位学生正是一直在悄悄讨论白依水的人,私下讨论没什么,但是被当事人这么直白地问,他却有些胆怯了。

“没…没有。”

“你一直在讨论我的事情,我听见了。”

这位先生的性格,真是直白得不留余地。

这位学生还想说什么,张口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我的事情刚好也是我们课程的一部分,以后也会学到,所以不必有顾虑。”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内没有丝毫厌恶或者不屑的情绪,神色如常,语调平缓。

学生的情绪好像被安抚了一些,于是壮着胆子问道:“您可以讲讲,灵泉派和魔尊暗影的故事吗?”

“好。”

白依水先生没有犹豫,直接开始讲了起来。

“灵泉派和魔尊暗影,其实没有故事,有的只有单方面的杀戮和血海深仇。

三十多年前的江湖格局,和如今不一样,灵泉派与苍云剑宗两大门派旗鼓相当,我的师姐顾凝霜是灵泉派掌门千金,我的师兄明松雪是苍云剑宗首席弟子,两人在同一年进入灵山书院学习,两人志同道合,武艺旗鼓相当,是书院内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

二十八年前,我也考入了灵山书院,成为了他们共同的师弟。那年上元节,书院放了假,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门派,或者自己家中过节。

灵泉派的弟子,都是掌门收留的孤儿,过节都会回到灵泉派,我前一天跟师姐吵架了,不想回去,所以一个人独自留在了书院。

可是第二天,师姐还是没有回来。我想师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刚好明师兄也很想去看看情况,于是我们两人向书院告了假,一起前往灵泉派。

可是当我们到达灵泉派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整个灵泉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没有一个活口。我立刻让明师兄去禀告书院,我留在原地看守现场。

就在这时候,变故横生,一道躲在暗中的身影向我袭来,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那人用的是短刃,功法奇特,每一招都是为了取人性命。

这是典型的杀手用的功法,他和一般的杀手还不一样,身形飘忽不定,我甚至看不清他的长相,如同一道暗影,如影随形。

我根本招架不住,好在明师兄到山下的时候不放心我,燃放了灵山书院的求救信号,让附近的书院学子即刻赶过来,才堪堪救下我一命。”

讲到这里,他解释道:“灵山书院桃李满天下,书院有令,任何书院的学生,无论离开书院多久,只要看到书院的求救信号,必须即刻前往帮忙。”

“后来的事情,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这就是暗影第一次出现,没有缘由,也没有结果,从此之后暗影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找到过他的下落。

我和明师兄一起,寻遍了江湖的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跟此人有关的任何消息,我复仇的怒火到达了顶点,却无处发泄。是明师兄一直在开导我,劝慰我,让我一直有活下去的信心。

直到五年后,魔教作乱,听闻为首的魔尊功法奇特,善于藏在暗处,一击破敌,且无人知其相貌,我便有了疑心。

当时所有的江湖门派,连同灵山书院一起,同仇敌忾,一心除魔。我和明师兄一起,历经三年才终于逼得那位魔尊现身。

五年来我们不断刻苦练功,就是为了如今报仇雪恨,我当时想着一刀将这人杀了,明师兄拦住了我,说我二人都是灵山书院的学生,此事自然要交给灵山书院做最公正的裁决,于是我亲自押解此人回到灵山书院,从此这个人便一直被关押在十重地狱。”

从头到尾,这位先生都是一种娓娓道来的语气。这也是让祁霁最不理解的地方。

他作为演员,如果把刚才这个故事看成一个剧本,自己是白依水这样一个人物,那么这个人物不该如此平淡。

家破人亡时,他应该是悲痛的,绝望的;身受重伤时,他应该是坚忍的,不甘的;大仇得报时,他应该是痛快的,悲伤的。即使是讲述出来,也不该如此平淡。

这时候有个学生问了一个问题:“先生,那您最后看到魔尊暗影到底长什么样了吗?”

白依水语气平淡:“自然是看到了,但我不想记得这张脸,也就不记得了。”

说出这句话时,这位先生少有地流露出了一些不太高兴的情绪。

祁霁微微眯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放课后,时樾收到了一封信,说是从京城寄来的,看了一眼寄信人,居然是秋水。

魔教的联络方式从来不是靠这种书信,所以时樾也就放心地拆开了信封。

祁霁在一旁也看到了:“秋水这么快吗?按理来说回到清风派也至少需要十天,他把人送到清风派之后再回京城,也需要半个月,怎么这么快就从京城寄信来了?”

时樾也不解,打开信仔细看了起来。

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哭笑不得,笑着抬头告诉云师兄:“原来一直都是春水,春水不放心我们,不放心秋水能保护我,也不放心我们两个一起出来,所以他一直在假装自己是秋水。现在秋水在跟我哭诉呢,一直待在家里快闷死了。

难怪啊,难怪我总把他叫成春水,原来他真的是春水,我就说嘛,我以前从来没有认错过。”

祁霁猛然间抬头:“春水,一直在假扮秋水?”

时樾:“是啊,他们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又互相了解对方的性格,假扮对方很容易啊。”

这句话刚落地,他整个人也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