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寂静无声,陆楚楚都快把手抠秃噜皮了高然还没回来。
她起身说道:“臣妾给皇上添壶茶。”
云竹轻声说道:“高然刚添的。”
陆楚楚又坐回椅子上,她发现桌下掉了一枚棋子。
捡起地上的那枚白棋子,陆楚楚将它放在云竹的桌子上。
自从上次下过棋之后,这棋子一直少一枚,云竹让许多人找都没找到。
今天却碰巧让陆楚楚捡到了。
云竹将那枚棋子拿到手中:“你倒是有闲情雅致。”
高然此时匆匆进来禀报道:“皇上,两名侍卫已经带到,在殿外候着。”
陆楚楚行礼说道:“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云竹将那枚棋子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去吧,万事小心。”
城外的能源基地里。
陆斐走在仓库中看着堆积如山的能源块,旁侧颔首跟着的是生产掌事张才。
他将账本放在陆斐手中,恭敬的说道:“这是此月的产量。”
陆斐随便翻看两眼,悠然说道:“边缘城邦的供货可以减少,路途遥远嘛,有时候能源跟不上也是正常的。”
张才疑惑的看向陆斐:“您的意思是?”
“本大人开拓了西锋国的销路,西锋国给的价格可比边缘城邦的知县知府给的高。
将剩余的能源块都打包装车,三日后伪装成丝绸商启程。”
陆斐看了看这些能源块,卖给谁不是卖。
张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进出关查的很严。”
陆斐狠狠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说你脑子不开窍你还装木陀螺,那守关的给些银钱不就好了。”
时常有些丝绸商在衣服里夹些机械零件出去倒卖,一来二去的便有了不成文的约定。
只要给些银钱,便能蒙混过关。
因为民间自己制作的机械零件粗糙简陋,上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个东西能不能运转都不好说,卖便卖吧。
陆斐回到自己在能源基地的休息室里,拿出西锋国使臣临走时给的通讯设备。
这东西拿出来占半个桌子大,陆斐左思右想实在不好藏。
若是放在府中,哪天让人搜出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冥思苦想将这东西放在能源基地的休息室。
陆斐对外放话说,能源基地的仪器有辐射,轻则生病重则致死,一般人都不会靠近这里。
而能源基地是陆氏祖传的家族产业,他祖上是开国重臣。
若是没什么事,就连皇上也很少来查。
陆斐用那装置发出情报:三日后商队从东瓷国出发,预计三个月到达西锋国。
发完之后,便美美的将通讯设备藏在柜子里。
陆斐不由得咂嘴,自己真是绝顶聪明,任谁都想不到这个地方。
他刚要出门,张才进来说道:“大人,刚刚家中小厮来报,说有位大人来陆府找您。”
“谁啊?”
陆斐自从联络上西锋国使臣,便更加瞧不起原先和陆长源共事的那些朝臣。
一个个迂腐顽固,又不能给他实打实的好处。
唯一的用途便是在朝中还有几分话语权,也就是云竹拿他们当宝。
张才思索片刻,皱着眉头说道:“那小厮也没说,他似是不大认得。”
“没用的废物。”
陆斐收拾收拾,将休息室用锁锁好之后才离开。
张才疑惑的看向那个休息室的门,里面到底有什么。
陆府府门外。
陆斐的马车悠然停下,他整了整衣裳不急不忙的走进去。
前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背影看去坐的笔直。
陆斐知晓这便是支持三王爷的朝臣之一,也曾在御书房外和云竹对峙。
他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坐在主座问道:“张大人有何贵干?”
张卜缓缓说道:“小陆大人似是已经忘记我们曾共谋过什么了?”
陆斐喝了口茶,他着急忙慌的回来连口气都没喘。
“没忘,可眼下我家能源基地刚被查过,这两日需得安分些才行。”
张卜斜了陆斐一眼,连着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知晓陆斐有想退出的意愿。
“小陆大人手中有我们的把柄,可别忘了,我们手中也有小陆大人的把柄。”
张卜的话音刚落,陆斐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缓缓说道:“自然没忘,可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那老者厉声质问道:“先前患病难民是顶好的时机,可小陆大人却帮着将那些病患治好了。
你可是忘了我们的初衷了吗?”
陆斐想起来了,那时候陆缑梓闹着要皇上赐婚。
为了表忠心,也为了能让陆缑梓再拉一人下水。
他便以同意生产活生物纤维为交换,为陆缑梓争取了一门婚事。
想到这,他便更生气了。
陆缑梓这个不争气的,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他语气缓和了些,对张卜说道:“前些日子做的有些过火,这不是为了不让皇上起疑嘛。”
“小陆大人不要忘了便是。”
张卜说完,重重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陆府。
陆斐一拍扶手大喊道:“将二小姐给我找来!”
旁侧的婢女匆匆离开,只怕陆斐发火殃及自己。
婢女到碧华阁的时候,陆缑梓正在和一个男人喝酒调笑。
她跪下瑟瑟发抖的说道:“小姐,大人唤您去前厅说话。”
陆缑梓皱着眉头道:“什么事?”
“奴婢不知,只知晓大人很生气,小姐还是快去吧。”
那男人拢了拢衣服说道:“真没趣,下次便不来找你了。”
陆缑梓讨好的笑了笑说道:“你先别急嘛,待我去敷衍了我哥哥,再来找你。”
说罢,陆缑梓随婢女去了前厅。
陆斐脸色阴沉,似是暴风雨的前兆。
陆缑梓坐在侧边说道:“二哥,这是谁又惹了你?”
“还能有谁,不就是不争气的你!”
陆斐看着陆缑梓那衣裳不好好穿的样子,便知晓她又去做什么了。
陆缑梓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要事事都拿我撒气。”
“我为你千辛万苦求来的婚事,你就窝在家里和那个谁喝酒?”
陆缑梓嫌弃的说道:“什么那个谁?那可是裕景公主的未婚夫。”
“你现在已经嫁人了......”
陆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缑梓打断:“你见谁出嫁是如此样子?我现在都快沦为满都城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