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倒没有什么情绪,他缓缓说道:“朕为一国之君,政务繁忙。
使臣不请自来,虽略有唐突,可我们依然以礼相待,备下接风宴。
现如今只见使臣处处挑刺,不知是何来意?”
查巴戟微微笑道:“我们此行并非要挑起冲突,只是丢失了一件国宝,不知皇上可有见过?”
云竹抬头凝视着查巴戟,不悦的说道:“贵国国宝丢了,竟找到朕的头上,难不成东瓷国偷你们国宝不成?”
查巴戟摆摆手说道:“倒不是说偷,只是此物有些难搞。
我们找遍全国到处都寻不见,只能一一寻访各国,询问是否有人见过它。”
云竹蹙眉问道:“什么东西?”
查巴戟为难的解释道:“此物没有实体,若通俗来讲类似于幽灵,用你们的话来说,便是鬼魂。”
越说越离谱,云竹质问道:“若是没有实体,如何看到它证明它的存在?”
“它会依附于电脑,可能出现在任意一台电脑上。”
查巴戟用手比划着解释:“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幽灵,若是皇上见到它请务必归还于我们。”
云竹想起御书房里那台电脑的异象,有种奇妙的预感。
查巴戟说的幽灵不会就是那台电脑突然出现的程序吧?
只是还需要确认。
云竹试探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幽灵,可有名字?”
“有的,叫chatGpt。”
查巴戟话音一落,云竹心中登时浮现出御书房那台电脑突然弹出一行字:
我是来自2029年的人工智能chatGpt。
云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可面上却毫无波澜:“未曾听过,朕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见过与否。
这国宝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此也更方便寻找。”
使臣的眼神闪烁两下,又恢复正常。
他嘴角含笑说道:“并无什么异常,也无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个普通的幽灵罢了。”
查巴戟反复强调chatGpt只是个普通的幽灵,云竹心中更加疑虑。
若只是普通的“幽灵”,何必大费周章的满世界寻找。
如此不辞辛劳,舟车劳顿的到处跑。
如今科技腾飞,一段代码并无什么稀奇。
可查巴戟遮遮掩掩,还奉为国宝,这其中定有蹊跷。
云竹笑了笑说道:“如此普通,只怕不好找。
高然,通知御膳房可以上菜了。”
陆府中。
陆斐送完活生物纤维回到府中,心中思绪繁杂。
他踱步走到陆缑梓房前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陆缑梓说道:“进来罢,门没锁。”
陆斐想了又想,迟疑的说道:“我今日去送东西,问皇上赐婚之事该如何,可皇上推脱再三。
你说是不是卸磨杀驴,用完仪器便不想兑现承诺了?”
陆缑梓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还不是二哥你没用,不是说自己在朝中呼风唤雨么?
如此小事也搞不定,只怕你在朝中拉拢的那些老臣,如今都倒戈相向了。”
陆斐挠挠头说道:“不该啊,我日日约他们出去喝酒,那些歌姬酒钱都是我出的。
他们不会玩完喝完便翻脸罢?况且......”
陆缑梓拿起眉笔描了描眉毛:“别看他们一个二个说的真的似得,可归根到底都是云氏的家生奴才。
跪舔主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近日听说西锋国使臣来都城了。
二哥你与其寄希望于这些狗奴才身上,不如找个更强劲的盟友。”
陆斐在梳妆台上拿起一只簪子,缓缓说道:“妹妹的意思是......”
陆缑梓点点头,接过簪子说道:“听说西锋国国力强盛,若是能依附于他。
到时候做一国之君还是两国之君还不是二哥说了算?
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
陆斐思索片刻,开口道:“可是我不知道东瓷国有多少兵力,若是能得此情报。
拿去跟西锋国使臣做筹码,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陆缑梓放下眉笔,拿起胭脂细细涂抹:“二哥你傻呀,此事兵部尚书最清楚了,以你的手段还不能套话出来吗?”
陆斐重重叹了口气:“兵部尚书我一早便想拉拢,可他根本不吃我这套,防的严实。
真叫人好生为难。”
“那我这一介女子便更不知道了,二哥你慢慢想,我还有事便不陪你了。”
陆缑梓说完,陆斐才发现大晚上的她打扮如此浓妆艳抹,不知要到哪里去。
不由得心生怒意:“你这么晚又是要去哪里?”
陆缑梓拿起一条项链在脖子上比划着:“姐妹们组的局,我总不能不去。
毕竟二哥不中用我还是得靠自己。”
陆斐厉声问道:“都有谁?”
“王府的,刘府的,哦对了,还有顾府的小姐顾白宁。”
陆缑梓怕陆斐听不明白,解释道:“她姐姐便是宫里的苒嫔娘娘。”
陆斐闻此便不再阻拦,没好气的说道:“早去早回,别让人看到了。”
陆缑梓组局做什么,陆斐不用想心里也清楚,只怕是去歌舫寻欢作乐。
次日早朝过后。
云竹召陆斐在香墨殿单独面谈。
陆斐弓着身子,心中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
他早上刚给西锋国使臣递了信,难不成皇上已经截胡了?
云竹坐在桌案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说道:“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罢。”
陆斐头上不由得冒了些冷汗:“微臣不知,还望皇上明示。”
云竹蹙眉说道:“你跟朕就不用装糊涂了。”
前几日陆斐反复提赐婚之事,今日反而又装迷糊,云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陆斐在想什么。
陆斐腿一软跪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皇上,臣不该有这些心思。”
云竹不太理解陆斐为何如此大反应,他淡淡说道:“这有什么?多大个事。”
叛国之事还不够大吗?陆斐心中一团乱麻,只觉得今日算是死定了。
“臣不该如此,皇上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罢。”
云竹放下奏折,难道是这些日子晾陆斐晾的有些过?
陆斐近日是有些消停,可难保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云竹试探的问道:“赐婚之事,便当作废?”
“什么?”
陆斐有些没缓过来,原来不是截胡了信件。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咽了口唾沫说道:“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