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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筝站在昭勇侯府的大门口。

她穿着的衣裳是一件繁复的纱裙,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让她又有种高不可攀之感。

楚净月走出前厅,刚好看到了她,心中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头燃烧。

“好啊,南初筝你现在不仅行为粗鄙,还学会偷我的衣服了?”

楚净月自然认为,如南初筝这种乡野里长大的丫头,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看又精致的衣裙。

就连随后赶来的周氏也是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厌恶的看着南初筝,

“真没想到你的品性如此低劣。”

南初筝刚刚找上她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极为寻常的素色衣裙。

发髻上也没有任何的珠钗首饰,仅仅只是用一根木簪,挽住了头上的简单发髻。

所以南初筝给周氏,及周氏身边人的印象,便是收养了她的南家很穷。

虽然后来周氏调查,长居在帝都城外的南家家境还可以。

但究竟富裕到什么程度,周氏不知道。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

一个帝都城的芝麻小官之家。

就算是再有钱,又哪里能跟帝都城内的昭勇侯府比?

所以南初筝回到楚家,是因为想要攀附楚家的权势与富贵。

从一开始,他们便打心眼里瞧不起南初筝。

自南初筝回到楚家之后,周氏虽然也命人给南初筝做过几身衣裳。

但却极为小心的顾及到楚净月的感受。

她从不允许南初筝的衣裳,比楚净月的更好看,更华贵。

站在昭勇侯府的南初筝,眉眼冷淡的看着周氏和楚净月,

“侯夫人实在是太看得起楚家的财力了。”

一阵风吹来,将南初筝的裙角吹动。

云雾一般的裙纱飞扬。

一看这衣裳的料子,便价值不菲。

南初筝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讥讽,

“昭勇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财力捉襟见肘。”

“而且我身上的鲛人纱,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侯夫人若稍稍有些眼力劲儿,就不会说出这样惹人发笑的话来。”

周氏的出身不高,她原先在娘家的时候,并不怎么受家里人喜欢。

更未曾受过世家贵女,当家主母的教养。

她是抢了她妹妹的姻缘,这才得以嫁入到昭勇侯府里做侯夫人。

这么多年过去,周氏从不允许别人提起她的出身。

昭勇侯府里,也没有人敢当着周氏的面讥讽她。

一瞬间,周氏宛若被人撕开了身上的遮羞布。

她恼羞成怒,抬手指着南初筝,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女。”

她又要上前来打南初筝。

然而在看到南初筝身后,站着的两名阎罗司卫,周氏停下了脚步。

只恨恨的用一双眼睛,看着这个找回来的女儿。

以前的南初筝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会讥讽周氏如何。

反倒是周氏每每看到南初筝,身上穿着简单朴素,经常训斥南初筝行为粗鄙。

就像曾经别人讥讽她一般。

她将内心深处的所有自卑与委屈,尽数的翻腾出来,发泄到她这个亲生女儿身上。

每每训斥南初筝一次,周氏心中便舒坦了几分。

仿佛在娘家时候,受到的那些伤害,也得到了平息一般。

楚净月见周氏不说话了。

她内心暗恨周氏的软弱,楚净月上前两步,尖声的叫道:

“快把你身上的衣裙脱下来,你根本就不配穿这样的裙子。”

她不配,难道楚净月就配吗?

南初筝翻了个白眼,“我从小到大都穿鲛人纱。”

“为了照顾到你这个土包子,不让你这个土包子,因为我的回归自惭形秽。”

“我才勉强自己穿那些粗布衣裳。”

“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处处给我使绊子。”

手握阎罗司的南家,财力是相当雄厚的。

堆满了南家库房的鲛人纱,根本就没有人穿。

因为南家所有的人都习武。

这种华而不实的鲛人纱,只是看着好看。

实际上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方便。

沾上血污还要费力去清洗。

南初筝也不喜欢穿鲛人纱,但南辰桡特别爱打扮她。

他总是会命能工巧匠,用鲛人纱给南初筝做各种各样好看的衣裙。

就像是打扮一个心爱的玩偶一般。

南初筝私下里,总觉得南辰桡不太正常。

所以在南辰桡看不见的时候,南初筝就会报复性的,将身上的鲛人纱脱下来。

换上普通衣料做的衣裙。

回到楚家之后,南初筝为了照顾到楚家人的穷困,更加不碰鲛人纱了。

现在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南初筝觉得自个儿有些不知好歹。

南辰桡待她是真的好,他将自己认为最美最好的东西给她。

南初筝却从来都没有珍惜过。

想起南辰桡,南初筝也不耐烦再与楚家的人在这里打嘴仗,

“我来,是取走我的东西。”

南辰桡将她带走时,她处于昏迷状态,她的东西还留在楚家没有拿走。

说完南初筝上前,就要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楚净月抬手拦住她,“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然而楚净月的话还没有落音。

南初筝一抬手,握住楚净月的手腕,“咔嚓”一声。

运用巧劲,将她的手腕直接折断了。

虽然南初筝在阎罗司时学艺不精。

南辰桡也宠她,从不逼她如其于阎罗司众那般辛苦受训。

轻轻松松折断一个千金贵女的手,对南初筝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素来娇生惯养,被楚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楚净月,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南初筝我要杀了你!南初筝。”

楚净月脸色苍白,周氏充满了心疼的扑过去,抱住楚净月。

她回头,看向正往内院走的南初筝,充满了怨恨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对净月?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哪门子的妹妹?她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

南初筝说的随意,带着两名阎罗司众,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房间里,明显已经被搜查过一番。

南初筝勾起了嘴角。

楚家的人,果然对她和阎罗司的关系很感兴趣。

看样子她离开楚家的这一天,放在楚家的随身物品,已经被翻动过了。

南初筝从那一堆贴身的衣物中,找出了一只小巧的药箱。

又吩咐跟着她来的阎罗司众,

“其余的东西都不要了,直接烧了。”

当南初筝走出自己的房间,背后燃起了熊熊大火。

阎罗司的人做事很干脆,南大小姐吩咐他们将东西烧了。

那他们就直接放了一把火。

把整个屋子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