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楠竹惊得像个被压到极致的弹簧一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话里满是惊讶。
“这么快的吗?暮哥,你上次不是说刚和嫂子确定关系吗?
这么快就要下聘了?暮哥,你这速度挺快的呀?”
楠竹双手交合在一起,相互搓了搓,目光四处游移,看见了隔壁房间琳琅满目的礼品。
感叹道:“嗐…我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在你前面。”
江暮又是一个脑瓜崩,敲了过去,“你小子,又暗戳戳的打什么小算盘呢?
整天想着和我比?”
楠竹揉着脑门,憨笑两声,“嘿嘿。”
江暮收回手,站起身道:“行了,既然出来了,就自己找个地方呆着吧,或者找个事做也行。
你心思不如你栓哥缜密,打探消息的活,你千万别动。
别还没有打听出什么消息?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廖宏伟那货心眼子就像莲藕一样,为人处事都机灵着呢?不是什么好缠的主。
你对付不来。”
江暮嘱托到半途,突然想到楠竹那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镇静谨慎,反而有些风风火火的性子。
语气陡然严厉,再三交代道:“许树根,你要是敢私自行动,我饶不了你,听见没有。”
他是真怕楠竹化身牛犊不怕虎,莽莽撞撞的到廖宏伟的地盘找事。
他明天要去向欢家商议婚事,也闪不开身去解救楠竹。
到时候万一发生点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楠竹见江暮动了真格的,急忙点头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暮哥,你放心我肯定不轻举妄动。”
江暮目光灼灼的盯着楠竹,确保楠竹将他的话听进了耳朵里,这才将严厉的眼神收了回来。
语气也随之软和了下来,不像刚刚那般严厉。
“嗯,去吧,我和你栓哥还有事要忙。”
楠竹看了看江暮,又瞅了瞅铁栓,知道江暮这是在故意支开自己,有事和铁栓商量。
心底第一想法不是“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把自己当外人”。
而是“自己得快点走,不能耽误暮哥和栓哥的事。”
楠竹颔了颔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江家。
楠竹离开后,江暮和楠竹又在桌边坐了一会,低声聊了什么。
而后分别休息去了,铁栓直接躺在了以前江宁的房间。
一觉睡到下午,起床后便忙忙碌碌查漏补缺。
一直到天色逐渐笼上夜色,这才停了下来。
夜里,江暮自己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坐了许久,嘴边始终漾着一抹甜甜的笑意。
再过十天半个月,他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他有媳妇有孩子,真好。
与此同时,苏向欢的小心脏,也因为脑补明天可能会发生的场景,而变得砰砰直跳。
前世今生,两辈为人,她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订婚呢?
怎么能不心慌,不激动,不喜悦呢?
苏毅面色不渝,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多好。
他精神呵护的一盆娇滴滴的花,在开的最美艳明媚的时候,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被人摘了果子。
过不了多久,还会被,连盆端走,他的心情能好了才怪你?
苏毅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中,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香烟。
眼神时不时的飘向苏向欢的房间,不舍与心疼相互交织,编成了一张大网,将苏毅牢牢包裹,直到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苏毅的目光过于炙热,还是父女之间的感应生效了。
咯吱一声声响后,苏向欢披了一件外套,自房中走出,坐到了苏毅的旁边。
微微侧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毅,满是欢喜。
“爸爸。”
“哎。”苏毅应了一声,满目温情的抬起手,轻轻的拢了拢苏向欢额边的碎发。
“怎么还没有歇息,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又不听话。”
苏毅从你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轻易不为人察觉到颤意。
苏向欢眨了眨眼,亲昵的挽住了爸爸的胳膊,将头偏放在爸爸宽厚的肩膀上。
嗓音温软道:“爸爸,我今天白天睡了,现在睡不着了。”
扭过头,身子前倾,抬手抚平了苏毅皱在一起的眉头,与眼角的皱纹。
“爸爸,你不要难过,江暮是我自己选择的,他很爱我,我也爱他。
我和他结婚后,一定会开心幸福的。
我就算结了婚,生了好像,我也始终都是你的娇女儿!
你也永远都是我最爱最爱的爸爸。”
苏向欢眼若星辰,闪闪发光地注视苏毅,无比认真。
苏毅笑了,“对,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女儿。”
苏毅按下了苏向欢的小手,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轻的握在手里,不敢用一丝力气。
“爸爸只是有一些些小情绪,自你出生起,我就把你抱在怀里,摇啊摇,哄啊哄。
我把你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养到了现在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长大了,贴心了,却被旁人取走了。
爸爸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不得劲的慌。”
“爸爸。”
“江暮是个好孩子,容貌得你欢心,人品也贵重。
把你的后半辈子交给他,爸爸挺放心的。”
苏毅眉梢上扬,双目满含认真,“欢宝,你记住只有爸爸还在一天。
你背后就永远有路,什么都不要怕,大胆往前走,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
走不过去了,就转过身,还回来找爸爸。
爸爸把你带到了世上,你就是爸爸一辈子的责任。
等你白姨肚子里的弟弟出生后,你们姐弟俩血脉相连。
他也会是你的后盾。”
苏毅这这番话说得严肃,庄重,认真,听得苏向欢满眼泪水,感动的无以复加,一把扑进了苏毅的怀里。
“我知道了,爸爸。
你放心,我在娘家娇生惯养,嫁了人哪怕不能千娇万宠,也绝不会受委屈的。
江暮若是对我不好,我就和他离婚,还回来当爸爸的娇女儿。”
“傻孩子,哪有还没有订婚?就说离婚的。”
苏毅轻轻的拍打了自家女儿的后背,宠溺非常。
父女二人在小院中并排而坐。
身处与房间的白玉梅,隐隐约约听到二人的对话声,全程迷迷糊糊的听不清楚。
弟弟一词,倒是听的清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