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城里不会还有人居住吧?”燕回搓了搓手臂。
感觉到了珠珠的疲惫,凤昭急忙站起身,用手托起它,心疼的摸着它的脑袋。
珠珠眨眨眼,声音有些虚弱:“娘亲,宝宝好累。”
司倾羽出尘绝美的脸上,浮出心疼之色。
她拿出几瓶补充灵力的丹药,一粒一粒的喂给珠珠吃。
“谢谢漂亮姨姨。”
珠珠的精神好了一些,不过依旧很疲惫。
它闭上眼睛,安静的睡了过去。
司暮白打量了珠珠好几眼,心中感叹不已。
这只小灵宠的体积虽小,实力却是不凡,居然能在这种禁空的地方飞行。
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真的很厉害。
不像他那精心保养的‘老婆’,刚刚怎么召唤都不出来……
凤昭忍不住皱眉,“这里的气息很古怪。”
司倾羽颔首。
纤指微抬,感受空气的变化,轻轻道:“而且水汽更浓了。”
凤昭抬眸望去,入目所及,是一座破败的城门。
在城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斑驳的石碑,摇摇欲坠,上刻着三个大字。
凤昭一字一句读了出来:“涌泉城。”
城头的角楼缺瓦少漆,掉了一个角,异常破败难看。城门的红色几乎退成了白色,铜制的门钉一颗颗生锈的发黑。
两扇门虚掩着,仿佛刚被人推开一条缝,溜了进去。
还没进去,就让人感觉,这必然是个群魔乱舞的鬼地方。
蓝韵俯下身,捡起一块脱落的墙皮拿在手中,用手指捻开,放在鼻尖嗅了嗅。
道:“城市似乎被水淹过。”
花容缓缓点头:“不错,你们看城墙。”
顺着他的视线,城墙上的石块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泥土和砖石,满是水渍和被冲垮的痕迹。
而整座涌泉城,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岩壁严重向中央倾斜,呈压倒迫胁之势,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四面八方都被这样黑黢黢的峭壁包围着,在朦朦胧胧的水汽中,比妖魔鬼怪还妖魔鬼怪。
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人胸口发闷,心口发慌透不过气来,有一股强烈的威胁感。
“我们要进去吗?”燕回盯着城门,心中发怵。
凤昭一直在四下打量,凭借强大精神力的探测,轻声道:“破除这一层幻境的关键,或许就在城内。”
突然,空气凝滞,奇异的气息蔓延,城内传出一阵叮叮淙淙的水声。
少年清瘦如竹的身影,擦着城墙,快速掠过。
这道身影来的极其突然,没人能看清容貌,霎那间就消失在了城墙的另一端。
跑得太快了,不似人能达到的速度。
只看到是一袭黑衣,赤发随风飘扬,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凤昭七人的神经顿时一紧,有点摸不住。
幻影?
还是真人?
就在这时,城内传出低微的交谈声,隐隐能听到“婚礼”、“不老泉”、“丹王”、“外乡人”等零星的只言片语。
以及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似乎已经能瞧见城墙另一侧喧哗的热闹场景。
凤昭和司倾羽交换了个眼神,得出相同的结论——
城里有人!
当精神力修炼的足够强大时,声音是否虚幻,能轻易分辨出来。
“大家小心些。”凤昭低声道,“进城。”
众人收敛气息,跟在凤昭和司倾羽的身后,放轻脚步走到城门前。
凤昭和司倾羽伸出手,一人一扇城门,推开。
“吱呀——”
不堪重负的承轴,承载着两扇没有对齐的城门,缓缓打开了。
空旷寂静的环境下,这声音格外的刺耳,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狠狠砸下,呼吸紧张到停滞。
眼前所见,没有车水马龙,也不见沿街的小贩。
入目只有铺天盖地的白色。
水汽弥漫,薄雾蒸腾,比城外的更加浓郁数倍,只能勉强看清前方有一条笔直的长街。
街道上没有人影,两侧是竖立的房屋。
“人呢?”
“刚刚明明听到了声音……”
城里寂静无声,不但没有人语,连水声也消失不见,诡异极了。
“不是说有婚礼吗?怎么整条街都是白茫茫的,不见一点红色?”
“不像办喜事,倒像是办丧事。”
“城里会不会有鬼……”
凤昭抬手,给燕回弹了个脑瓜崩:“有,有你个大头鬼。”
“昭昭你下手轻点,都肿了,呜呜……”燕回抱着脑袋求饶。
“走吧,四处找找线索。”凤昭深吸一口气。
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
司暮白持剑走在最后面,警戒。
而其他人走在中间,负责观察周围的情况。
沿着长街踏入,一股破败感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倒塌,只剩下残垣断壁。石板路上布满了青苔和杂草,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
周围非常的空旷,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给他们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世间只剩下他们七人。
越是深入长街,水汽就越重,视野非常受限。身上的衣服变得黏黏腻腻的,非常的不舒服。
“叮叮……淙淙……”
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水声。
越往里走,水声越大。
当他们来到一处广场时,看到一个巨大的泉眼——
枯竭的。
泉眼旁边,矗立着一尊雕像。雕像的面容被岁月侵蚀,但身姿曼妙,飘然若仙,依稀能辨认出曾经的绝世风华。
“难道这就是不老泉?”蓝韵凝视着喷泉,若有所思。
“奇怪”,燕回挠挠头,“水声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泉眼明明已经枯竭了啊。
众人围着喷泉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花容扇着折扇,嘴角凝出一抹坏笑,逗弄燕回:“撞鬼了?”
燕回气呼呼,冲他翻了个白眼。
骚狐狸。
良心坏得很。
凤昭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雕像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走上前,轻轻触摸雕像,忽然感觉到手指一痛,低头一看,指尖竟然流出了鲜血。
血液顺着雕像流进了喷泉,瞬间被吸收殆尽。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