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云,兆云,收到请回复!”白兆云的精神连接中,白云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吵得他无法安睡。
“真是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吗?”白兆云不满地嘟囔着,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什么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远在星斗大森林的白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睡梦中的胡列娜,轻轻地将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然后才走到远处,此时夜空中已经繁星点点。听到白兆云的声音,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兆云,你现在在哪里?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我都瞒着?”
白兆云调侃道:“这不是怕打扰你和丽娜妹妹的好事嘛。”
白云闻言,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放下心来。
白云严肃的质问:“别给我转移话题!你把魂珠留给我,又把世界本源钥匙交给内瑟斯,这到底什么意思?!”
白兆云故作轻松地说:“哪有什么事啊,你这疑神疑鬼的样子,跟内瑟斯一个样。就是留个后手罢了,万一我死了,这些东西总不能留给敌人吧?”
白云眉头紧锁,沉声道:“说实话!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白兆云沉默了片刻,语气低沉:“这件事,还得从李三那件事说起……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内瑟斯,怀疑他还是不是当初的内瑟斯。为了确保赛拉斯·萨沃伊没有卧薪尝胆地潜伏在我们身边,我做了一个决定……”
白云急切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内瑟斯说过?你到底做了什么决定,快说啊!”
白兆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逼迫内瑟斯立下三个誓言:第一,此生不许踏出白云界半步;第二,此生永居你之下,境界一旦超过你,必须自废修为;第三,交出沙漠死神武魂,以后不许再修炼任何与死亡相关的力量。”
“你……你疯了吗?!”白云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你怎么能这样逼迫内瑟斯?!他可是我们的结拜兄弟啊!你这样做,还有兄弟情义吗?!”
他怒不可遏,“内瑟斯这些年为白云殿付出了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当年为了救我,他替我挡下了紫云封号斗罗的致命一击!
还有在杀戮之都的那三年,他更是不顾生死,无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没有他,你以为就凭你我那点战斗经验,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吗?!”
白云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这些,你在我意识海深处难道看不到吗?!我们三人在桃园结义,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你真的拿内瑟斯当兄弟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白云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兆云竟然背着自己,逼迫内瑟斯立下如此毒誓。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内瑟斯该有多么心痛、多么屈辱,这么多年的守护和付出,竟然换不来一句信任!
面对白云的歇斯底里,白兆云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当初做出那个决定时,他就预料到了白云会有如此反应。
白云的怒火如同风暴般肆虐,整个意识空间都仿佛在他的咆哮中震颤。
良久,他的声音渐渐嘶哑,愤怒也逐渐被无力感取代。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白云颓然地坐在虚空中,沉默不语。
看到白云这副模样,白兆云心中也不好受。他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伤害了白云,也伤害了内瑟斯。
沉默了许久,白兆云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白云,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内瑟斯。”
“内瑟斯他……”白兆云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他将所有与死亡相关的魂力,全部注入了沙漠死神武魂之中,然后…然后将武魂剥离了自己的身体,将它…将它给了我。”
白兆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愧疚, “我融合了第二道沙漠死神武魂,在融合之后,我发现我的灵魂仿佛达到了某种短暂的升华,但那并不是一种圆满的感觉。”
“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你我之间,因果太深了。” 白兆云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在我们等级还没有达到某个境界之时,可能还没有任何影响,而若是将来达到某个至高境界,你我之间可能必须要融合,才能彻底本源圆满。”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我就在时间秘境中闭关了三年。”白兆云的声音低沉而悠远,
“那三年,我想了很多,最终,我又做出了一个选择……”
“你又…又干嘛了?” 白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惧,他真怕白兆云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
白兆云看着白云,语气严肃地说道:“不要紧张,我只是开始融合神界白兆云的记忆。我在想既然你我都是他的转世,而他作为我们因果的源头是不是有着什么解决之法。”
“在那些记忆开始融合之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白兆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什么?” 白云被白兆云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这个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 白兆云摇了摇头,
“我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完神界白兆云的记忆,但是最后赛拉斯·萨沃伊被黑洞吞噬之后,白兆云昏迷在陌生的星系中那段记忆你应该没有吧?白兆云迷糊之中曾看到一个人影,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人。
我现在就将那段记忆碎片,以灵魂共享的形式发给你,你看完之后就知道了。”
白云的意识海中,瞬间多出了一段记忆,那段记忆很模糊,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封印了,能感知到的信息很少。
记忆里,白兆云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星系中,他的身体支离破碎,神力几乎消耗殆尽。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的孩子啊,让你受苦了,娘不会让你死的,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会救你的。”
白兆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可是眼前却只有一片迷雾,只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那身影充满了无尽的慈爱和温柔,白兆云可以确定,这个人他绝对认识,而且很熟悉,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看不清她的面容。
白兆云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缓缓的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那股力量很强大,也很温柔,就像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身体一样,让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白兆云的声音颤抖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喜。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他,那个身影依旧在默默的为他疗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兆云的伤势逐渐稳定下来,而那个身影却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一样。
“不!不要!”白兆云想要阻止,可是却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淡。
终于,在白兆云的伤势完全恢复之后,那个身影也变得无比虚幻,她低头看着白兆云,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慈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孩子,娘要沉睡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记住,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那个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白兆云的灵魂深处,消失不见了。
白兆云:“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白云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和一丝恐惧:“那个女人是谁?真的是神界白兆云的母亲吗?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她?!”
白兆云叹了口气:“你的记忆本就不完整,不是吗?”
白云语塞,沉默不语。
白兆云接着说道:“虽然我还没有完全融合神界我的记忆,但是他小时候,尤其是六岁之前,记忆一片空白,被人封印了。最后的决战之后,记忆也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些片段……”
白云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想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白兆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没发现吗?那个女人,她不仅仅是神界白兆云的母亲,也是我在地球上的母亲,更是……你在斗罗大陆上的母亲!”
白云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我很确定!”
白兆云苦笑着说:“我也希望你是对的,毕竟这份母爱跨越了三世,我也不愿相信。可是,我必须告诉你,这就是事实,无论是神界、地球还是斗罗大陆,我们的母亲,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她一个人,默默守护着我们三人,看着我们长大……”
白云无力地坐下,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悲伤、感动还是恐惧,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眼眶也微微泛红。
白兆云轻声说道:“吸收了第二道沙漠死神武魂后,我在灵魂上的感悟甚至超过了对修仙的理解。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女人的灵魂波动,和我在地球上的母亲,以及你的母亲,完全一致,没有丝毫偏差……”